雖然同為築基修士。
可是實力差距太大的情況下,依舊不會被人所重看一眼。
這兩位築基初期的修士對此,也沒有任何不滿之色流露出來。
修煉世界,實力至上。
羽妙安微微頷首道:“方才晉師兄說到,需要等李道友到了以後,才能細說一些事情。”
晉師兄淡淡一笑,模樣也透露著幾分和藹可親的感覺:
“此前我宗門、牽絲派的金丹前輩們,和三大派的金丹高手們暗中交鋒一番,似乎是有外力干擾,故而簽訂了一個契約,各處戰場,金丹修士不得插手,任由我們築基境界的修士帶領各自門下練氣境界的弟子廝殺一場。
看勝負如何,從而決定各自宗門佔有的疆域。”
“這……”
眾人聽聞這話,都是一驚。
“按照常理來說,我聖宗和牽絲派的金丹強者數量,應該是遠超三大派的……”
羽妙安眉頭緊皺起來:“晉師兄,這其中莫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羽師妹,並非是我不肯細說,而是我也確實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晉師兄一臉凝重道:“不過,這倒也免去了我們擔心金丹強者降臨戰場的憂患。
而今這明靈山礦脈,有了我等坐鎮,倒也無需擔心什麽。
倒是,聽聞太玄古劍門那位白龍尊者,在東西兩路進攻的交匯之地,殺瘋了一般,已經連續斬掉我兩宗十數位築基修士。”
聽聞此言,在場所有的人,都是面色一變。
一直默不作聲的鄧平安,也是心頭一驚。
白龍峰主的風采,也逐漸在其心頭浮現而出……
羽妙安更是不解:“白龍尊者不同於一般的築基後期修士,各派簽訂契約的時候,為何會將此人漏掉?”
晉師兄無奈的苦笑一聲:“白龍尊者名震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是,人家就是築基後期修士,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總不能真的將白龍尊者當作一位金丹修士對待吧?
再者,這也是宗門上頭的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乾預什麽。
不過,我出發之前,聽到宗門的師長們提到,已經有修為高深的飛僵,奔赴東西兩線交匯的戰場,或許可以一掃頹敗之勢。”
聽聞此言,羽妙安也就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也罷,我們只要守好了明靈山就成。
倒是不知,我等攻佔明靈山之後,算作多少任務值?”
“這一點,羽師妹倒也不用擔心,聖主在我等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明確說過,此戰若能保證明靈山礦脈不丟失,而其他的聖子聖女等,又不能做出超越明靈山礦脈這般大功的話,那這次禁地之戰資格爭奪賽的第一名,就是羽師妹了。”
羽妙安聞言,並沒有任何得意之色流露出來,反而是轉頭向著一邊上的元汐元潮姊妹兩人確定了起來。
鄧平安倒是心中一動,聖宗雖然內鬥嚴重,但是該有的規矩,卻還是依舊保持,難怪內鬥如此激烈,卻依舊可以如此強大。
元汐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反而是元潮一臉嬉笑之色的說道:
“羽師妹隻管放心便是,聖主這般說話的時候,我等都在,宗門中還有其他的長輩,也一樣在場。
就算是燕平成師妹,同在西線戰場,其戰功若是不能超越明靈山礦脈的話,哪怕她是聖主之女,也照樣只能屈居其後。”
“如此,小妹也就放心了。”
羽妙安頗為松了一口氣,能被元潮稱之為宗門長輩的,自然都是金丹境界的強者。
聖主做事也不能太有失公允,否則的話,如果招惹太多金丹強者不滿的話,這個聖主也是坐不穩的。
“既然無事,那稍後就設宴為眾位道友接風洗塵如何?”
羽妙安立刻提議道。
只不過,還不等其他的人表態,元汐立刻就冷冷地開口道:
“妾身喜歡安靜,稍後就不參加什麽宴會,暫且告辭了。”
元汐說完這話,起身直接就向著外邊走了出去。
元潮告罪一聲,也起身走了出去。
鄧平安嗅著空氣中兩人留下的陣陣香風,心中忽然有了幾分不正經的想法。
這姐妹兩人,一個火熱,一個冰冷,如果……
“既然元汐元潮兩位師妹不喜歡熱鬧,那也就無需開設什麽宴會了。”
晉師兄含笑道:“羽師妹,臨戰之際,無需太過費神,還是各自謹慎,老朽也先回房間去休息了。”
“嗯。”
羽妙安微微一笑,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築基中期的柳師弟見狀,也是嘿嘿一笑的起身告辭。
至於最後那築基初期的晏師弟和苟師弟,也同樣如此。
一時間,這前廳之中,也就只有鄧平安和羽妙安兩人。
“看這樣子,這些人似乎都對你不鹹不淡。”
鄧平安笑道。
羽妙安無所謂的說道:“我父親而今的情況,在聖宗之中也不是什麽秘密。
可偏生我們此戰,攻下明靈山,聲威大震。
就連聖主本人,都不得不在諸多金丹修士面前如此表態。
他們現在當然擔心我父親將來隕歿之後,會有居心不良的人秋後算帳,當然是想著有多遠離我多遠了。”
“倒是鄧兄……你的修為……”
鄧平安淡淡一笑:“已經是地境界,只是無法再進一步,修成天境界。”
羽妙安聞言,心思微微一沉:“那鄧兄,你可願意冒險,跟隨那寶花前往嶽陽城走一趟。
如果你答應的話,寶花願意送上一份飛僵的修煉之術。”
“飛僵修煉之術?”鄧平安頗為愕然,沒曾想到,寶花竟然還真是有辦法說動羽妙安。
羽妙安美眸中流露出來一抹為難之色:“我父親雖然是金丹強者,可是並沒有培育出飛僵境的煉屍來。
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飛僵的修煉法訣如何。
甚至,我此前暗中找人去向著我父親詢問了一二,方才知曉這飛僵境,雖然明面上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境界。
實則上,其實只有一個天境界。
但是,這個天境界,真正的劃分又是三十三重天和九十九重天。
可這究竟是如何劃分,如何修煉的,便是我父親也不知曉。”
“聖宗傳承多年,為何連金丹修士都不知曉這樣的秘密?”
鄧平安眉頭緊蹙起來。
羽妙安苦笑一聲:“因為,這飛僵的修煉,本身就是絕密,只有歷代聖宗聖主才能知曉。
這也是為什麽,幾乎歷代聖宗聖主,都可以將自己的煉屍培養到了飛僵的地步。
甚至,我父親給我的書信之中,還聽提到曾經有聖主,將自己的飛僵培育到了旱魃的地步。
可是,那飛僵到了旱魃境界之後,卻斬斷了和那位古代聖主的一切聯系,甚至還反過來打傷了那位古代聖主,從而逃之夭夭,下落不明。
所以,我父親猜測,我們聖宗的煉屍修煉之法,可能有缺,一旦煉屍修煉到了旱魃境界之後,就可以輕松斬斷煉屍的主仆契約,從而成為自由之身。”
鄧平安心中品味著寶花與自己暗中說的那些話。
難不成,這寶花對自己言語之上,還真是沒什麽欺騙的嗎?
不過想來,寶花也確實不太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對自己有所欺騙。
畢竟,羽妙安可是有著一位金丹強者的父親,就算是並不清楚飛僵天境界中,那所謂的三十三重天,還有九十九重天,究竟是什麽意思。
可,聽說應該是聽說過的。
“妙安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冒險一把看看?”
鄧平安沉吟道。
“不錯。”羽妙安點頭道:“而且這個危險,值得去冒,鐵絳和銀鈴兩位道友,可以隱藏在靈獸袋中。
如果寶花真的對你圖謀不軌的話,我們也一樣可以打她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不敢說能勝過她,但是退走還不成問題。
而且,寶花如果真的對你動手了,那我父親又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此外,寶花還給了部分飛僵修煉的術法,我也認真查看過,感覺這術法沒問題。”
她玉手一揮之下,一塊玉簡憑空出現,遞給了鄧平安。
鄧平安貼在額頭一看,這竟然是那可以加速煉化精血的無名法訣上篇。
他稍作沉思,而後道:“妙安,你手中可是有千山陰島那大妖給你的信物?”
“嗯?鄧兄說的是此物?”
羽妙安玉手微微一翻轉,立刻浮現出來了一朵青翠欲滴的蓮花葉子。
“不錯,正是此物。”鄧平安沉吟道:“那寶花此前暗中找到了我,想要約我一同探查千山陰島那犼王洞府。
只是,她得到的消息,並不準確,只知道那裡是旱魃洞府,並不知其乃是一位犼王遺留下來的洞府。
我先前假意答應她,沒曾想她竟然真的說動了你。”
羽妙安嫣然一笑,可隨後面色有些凝重:“這麽說,寶花莫不是想要探尋那犼王洞府,從而找尋突破旱魃的辦法,進一步擺脫聖主,乃至於我聖宗對於她的控制?”
“我聽其所言,乃是聖主有十足把握突破到金丹後期,想要以她為大藥,突破元嬰境界,所以她不得不以坐他圖。
而今想來,此言或許當真。”
“只是,一旦真到了千山陰島之後,可就完全脫離我們的控制了。”
羽妙安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來。
鄧平安頗不在意道:“犼王洞府對於我而言,也是頗為重要之地,我而今在地境界之中,自我感覺,就算是再吞噬一些築基修士的精血,恐怕也不能突破到天境界之中。
這應該就是飛僵修煉,不得其法。
如果那寶花真的願意將聖宗聖主才知道的飛僵修煉之法,作為交換的話,此事兒未必不可圖謀。”
“更況且,我們現在和寶花至少有著共同的敵人。”
“既然如此……”
聽著鄧平安一番激動言語,羽妙安還真是有些心動起來:
“妾身,或許有辦法,可以算計一番那寶花,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