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道友如此想法,我本不應該拒絕的,只是現在的時間非比尋常,我們若是貿然激進的話,反而不好。
畢竟,我們都不清楚三大派現在的具體情況如何。
還有,我相信,我聖宗和南門,既然已經存了對付三大派的想法。
那麽,三大派之間,必定也是有所防備的。
就這樣貿然一頭扎進三大派裡邊去,危險如何,也就不用細說了。”
羽妙安嫣然一笑的說道:“當然,最為關鍵的地方在於,我更想回到宗門之中看看,其他的聖子聖女,都搜尋到了什麽樣的煉屍。
如果大家都搜尋到了的話,那差不多也就應該定下來禁地之爭的時間了。”
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滴水不漏。
既強調了現在前往三大派去,充滿了危險和未知性。
同時也表明了現在最應該的做的事情,乃是回到聖宗之中,爭取那禁地之戰的勝利。
畢竟,此一戰,不管是對於鄧平安,還是羽妙安,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是,鄧平安心中始終掛念著李存道等人。
未必真的就能聽進去此言。
反而是銀鈴看到鄧平安臉上流露出來了幾分遲疑之色,暗中傳音給了鄧平安:
“鄧道友,妾身妄自揣測,你可是在擔心太玄古劍門之中的一些人?”
鄧平安心中默默道:“不錯,李存道李師,對我恩重如山。
那日洞府世界開啟的時候,李師正好和其他的人,守在洞府世界之外。”
聽到鄧平安這話,銀鈴又是笑語道:“那在妾身看來,道友的擔憂,反而是顯得有些多余了。”
“哦?這是為何?”鄧平安現在儼然有點關心則亂,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局勢的樣子。
銀鈴解釋道:“如果那一日,洞府世界之中鎮壓的妖魔破開封印而出的時候。
李道友不幸未曾逃走,那早就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
鄧道友現在回去,也無什麽用處。
可是,如果李道友有幸逃走的話,那道友現在趕回去的話。
你依照你自我實力來看,是否能夠對當前格局造成什麽影響麽?”
此一言,頗有幾分醍醐灌頂的神來之手。
鄧平安整個人都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換言之,我現在的第一要務,應該是跟隨羽道友回到聖宗之中,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我的修為提升到築基境界。
如此一來,方才可能在接下來的各宗混戰之中,起到一點作用。”
“道友言之有理!”
銀鈴略微松了一口氣,她心中還真是有些擔心鄧平安會忽然頭腦一熱,非要回去誓死捍衛宗門安危。
不過好在,現在細細看來。
鄧平安顯然不是那種頭腦發熱之人。
倒也有一點,讓銀鈴心中頗為放松。
鄧平安心中對於那些有恩於自己的人,卻還真的是極為在意。
這番對話,看似不少,實則只是在數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完成。
落在了羽妙安的眼中,就像是鄧平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就對著自己說道:
“這倒也是,在下只是想著三大派落水,生出了趁火打劫的心思。”
羽妙安聽了這話,越發感覺鄧平安這想法,當真是比自己這個魔道中人還像是魔道中人。
至少,她還真的是沒生出過什麽趁火打劫的念頭。
“不過,道友這般想法,倒也沒錯,只不過現在時機尚且不成熟而已。”
羽妙安含笑著說道。
其意思也是在告訴鄧平安,不要放棄打劫的念頭,我們是魔道中人啊!
“道友言之有理!”
鄧平安嘴上這般說著,心中實則又想到了另外一種辦法。
可是,還不等他將這個念頭傳達給銀鈴的時候。
銀鈴便暗中傳音道:“鄧道友,如果你信得過妾身的話,不如讓妾身代替你往太玄古劍門走一遭?”
“這……此番危險不小,道友雖然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可若是真的遇上了危險,也未必就真的能夠全身而退了。”
鄧平安心中略微有些遲疑起來。
銀鈴卻淡淡一笑的回應道:
“道友無需過於擔心,妾身離開洞府世界之後,修為完全恢復,隱匿氣息之法,就算是金丹強者,也未必能夠察覺得到。”
鄧平安聽到這話,眼睛微微一亮:“若是如此,那還真是需要一些事情要道友操心……”
約莫過了片刻時間之後,鄧平安收回了和銀鈴交流的心思,對著禦空而行的羽妙安含笑說道:
“羽道友,銀鈴最善於隱藏氣息,不如讓她先去三宗探查一二。
如果真的有空子可鑽的話,我們自然就能直接動手了。
畢竟,等到宗門之中動手的時候,就算真的是得到了什麽好東西,那也只有上交宗門的份兒,怎麽可能輪到我們?”
“這……”
羽妙安還真是沒有想到,鄧平安殺人放火的心思,竟然如此強烈……
她真的是只差一點,就要反問,究竟你是魔道,還是我是魔道?
但是,隨即稍作思索之後,卻也是眼睛一亮的點頭說道:
“銀鈴道友乃是白玉狐狸之身,本身就是狐族之中,最為善於隱藏氣息的。
再加上她築基初期的修為,暗中探查一下,倒也不至於會招惹到什麽危險!”
說完這話,羽妙安忽然屈指一彈,立刻就有一卷不知名的獸皮製作而成的畫卷飛向了銀鈴。
銀鈴體表浮現一層淡粉色的光芒,接了下來。
就聽到羽妙安含笑著說道:“此卷軸乃是我父親,親手用一種滅絕了的奇異妖獸的皮製作而成,具有瞬間將一個人傳送上百裡的功效。
如果銀鈴道友當真遇到什麽危險的話,直接使用,也可脫險!”
“這……”
不管是鄧平安,又或者是銀鈴聽完這話,都大感震驚。
此物實在是太過於珍貴了啊!
這簡直就像是第二條命一樣。
羽妙安看著兩人臉上浮現的愕然之色,嬌容之上略微浮現一抹尷尬之色:
“實不相瞞,這本是我父親為我洞府世界之行準備的保命手段。
可是,誰能想得到,在洞府世界之中,此卷軸受到洞府世界力量的壓製,莫說催動,就是想要從儲物袋中取出都做不到。
若非是如此的話,在血蓮山上那關鍵的時候,我也不至於無法取出此卷軸激活逃命了。”
“這實在是太珍貴了,小妹可不敢收下。”
銀鈴含笑著要推辭。
羽妙安卻搖頭道:“我與韓道友已經簽訂了共生血契誓言。
說到底,現在都已經是一家人了。
而且,道友身為妖族之身,又是築基初期境界的修為。
我宗門之中的禁地之戰,首席弟子之爭,少不得需要道友相助。
此卷軸,也全當作是我對於道友的一些贈禮!”
“這……”
銀鈴似乎還想推辭。
鄧平安卻含笑著說道:“銀鈴,收下便是,與羽道友,也就無需這般客氣了。”
“既然韓道友如此說,那妾身也就真的不客氣了。”
銀鈴頗為歡喜的收下卷軸,看向鄧平安,四目相對之下,微微頷首,隨後便直接化為一道淡粉色的流光,一閃的消失不見了。
至此,鄧平安方才感覺自己心中懸著的某種東西,終於有點落地的感覺。
“羽道友,你還是繼續和我說一下你聖宗的情況吧。
這樣的話,禁地之戰,我也更加能有一些把握才是。”
羽妙安含笑道:“鄧道友做事果真謹慎,除了我之外,聖宗尚且有九位聖女,十位聖子。
這些人,我也是會一一與鄧道友細說的。
不過……”
羽妙安微微回過頭來,含笑著說道:“而今我與道友,也可稱得上是關系莫逆。
依舊以道友相稱呼,未免顯得見外了些許。
如道友不棄的話,妙安願稱呼為你一聲鄧兄。
也請鄧道友稱呼妾身一聲妙安如何?”
“這……”
鄧平安想著眼前這位大佬的真實年齡,做自己的祖宗都合適了。
不過。
在其的認知之中,自己是一具古代的屍體誕生出靈智……
想來,羽妙安自然認為鄧平安的年齡比自己大。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卻之不恭了。
鄧平安含笑道:“如此也好,妙安,平安見禮了。”
“鄧兄,小妹見禮了!”
兩人頗為有意思的對話了一番。
羽妙安這才開始和鄧平安介紹起來了另外的九位聖女,還有那十位聖子。
粗略聽完之後,鄧平安這才明白。
聖宗之內,派系林立。
內鬥遠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加嚴重……
不過。
鄧平安倒也不是太過於擔心。
尤其是,如果他和羽妙安在禁地之戰中獲取第一,成為所謂的首席弟子之後。
那就可以避免不去參加聖宗的對外征戰。
完全可以安心沉浸於修煉之中……
這一點,就實在是太符合鄧平安的需求了。
“眼下,鄧兄對於我聖宗也有一個大致的了解,當然更多具體的情況,卻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的。
妾身這裡準備了一塊玉簡。
鄧兄不如進入那專門為煉屍準備的靈棺之中,細細察看如何?”
“靈棺?這又是何物?”
鄧平安好奇的詢問道。
羽妙安玉手一翻,一口精致無比的迷你玉棺材,浮現在羽妙安手中。
“此物本身刻錄有非常繁複的陣法,僵屍之軀的生靈躺在其中,體內的屍氣會自發提純。
因此,我聖宗弟子,幾乎可以說是人手一塊。
但是,最上乘的,乃是金棺,妾身手中的,則是稍次一等的玉棺。”
鄧平安立刻響了起來,當初看到聖宗那些弟子手掌之中都有一口迷你小棺材。
原來,這可不單純是存放煉屍的容器,尚且有這般神妙之處。
什麽叫做專業?
這就叫做專業啊!
“如此最好不過。”
鄧平安微微一笑:“那卻不知,我該如何進入?”
“鄧兄莫要反抗便可直接進入。”
羽妙安嫣然一笑:“同樣,鄧兄最好幻化出僵屍之軀,如果小妹所料不錯的話。
鄧兄應該可以將自己體表的屍毛轉化成為綠色吧?”
鄧平安聞言,心念一動,體表之上先是浮現出來了猙獰的紅色屍毛,隨後其顏色瞬間變綠。
可見此一幕,羽妙安美眸中喜色更濃。
“我刻錄在道友身上的紋路,也顯露而出。
並且,回到了聖宗之中,道友切記不可表現出來擁有靈智的樣子,以免被一些心懷不軌之徒給盯上了!”
“嗯?這……”
鄧平安頓時想到一個詞兒: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