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伸出粉嫩的指頭數著隱藏在茂密枝葉之間的晶瑩果實。

  “一、二、三……”

  明月十分認真的數了起來，人參果樹的枝葉擁有遮蔽窺視的神妙異力。

  以明月初入玄仙的修為。在人參果樹面前和凡物沒什麽區別，無法探出元神之念掃遍人參果樹。

  半晌，明月喃喃的說道：“一共還有二十二枚果子。”

  清風聞言，松了口氣道：“還剩下了這麽多嗎？那還好。”

  人參果樹最多只能孕育出三十枚人參果，只要數量到了，那麽哪怕過去再久，也不會孕育出更多的人參果。

  所以清風會說，二十二枚人參果非常多。

  看見清風露出了喜色，明月搖了搖頭，他臉色略微有些苦澀，他道：“二十二枚人參果裡，有十五枚剛孕育了一半，約莫還有五千年才完全成熟。”

  “真正能采摘食用的，也只有區區七枚，紅雲老爺這次前來，在一時欣喜之下，一連吃了好幾枚人參果。”

  明月說著指向了人參果樹的某處，那是不久前被摘下人參果的地方，此刻那裡正光禿禿的。

  聽到明月的話，清風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了。

  “只剩下了七枚完全成熟的人參果了嗎？”

  清風哭喪著臉。

  他撓了撓腦袋，隻覺得有些麻煩了。

  明月也在歎息。

  半晌，明月遲疑著開口道：“這位無始前輩，修為似乎遠不如兩位老爺。”

  “我們不需要拿出這麽多人參果吧？”

  他說著就好像明白了什麽，開口道：“也許老爺只是讓我們倆意思意思，不用真的拿出許多人參果。”

  明月說著看向了人參果樹，繼續道：“紅雲老爺這幾年吃了多少人參果，大老爺他應該知道，所以……”

  說到此處後，明月一顆高懸的心漸漸穩了下來。

  正常來說，以初入玄仙的修為，絕對難以在雙方展露氣息之前，分辨出金仙與太乙金仙之間的強弱。

  金仙看似隻比玄仙高出了一個大境界，但卻有無法逾越的天塹。

  而金仙與太乙境界之間的差距，無疑更為巨大，讓人充滿絕望。

  明月之所以能以初入玄仙之身，察覺出昊陽內斂的氣息不如鎮元子和紅雲，也是他的一項獨特天賦。

  明月此言讓清風露出思索之色，他知道明月的天賦，所以沒有懷疑他的判斷。

  “事情的確可能像是你說的這樣。”

  清風喃喃著看向了人參果樹，猶豫著道：“那就打下三枚果子送去大殿？”

  “給無始前輩和兩位老爺一人準備一枚，也不算失了禮數。”

  人參果的價值不言而喻，所以清風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問題。

  明月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如此吧。”

  兩人商量好，當即取出了摘取人參果用的特殊工具，開始挑起了果子。

  五莊觀主殿。

  昊陽並不知道清風、明月二人的糾結，他正在和鎮元子、紅雲討論著之前所見的種種美景。

  這個話題不是好昊陽或鎮元子提起的，而是從未在意過這般奇峰、寶地的紅雲來了興致，非要拉著鎮元子說個不停。

  昊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時不時說起自己所見過的種種美景。

  反正鎮元子和紅雲也無從查證，他也不怕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邊閑聊等著品嘗一下人參果，昊陽看著紅雲也思索了起來。

  他暗中喃喃道：“比起那些知名的頂級先天神靈，像是紅雲這樣沒有伴生之物的先天神靈算是絕大多數。”

  “除了上次在不周山得到的先天葫蘆外，紅雲並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寶物。”

  想到此處後，昊陽心念一轉，暗道：“倒是紅雲的道場‘火雲宮’在他隕落之後，成為了日後的人族三皇的所在之地。”

  “如此看來的話，紅雲的道場應該另有妙處。”

  昊陽若有所思的想著。

  就在這時，只聽說完了某座名山的鎮元子話鋒一轉，他看向昊陽問道：“無始道友，你是在何方修行？”

  “若是離貧道這五莊觀近，日後也好多多論道，貧道觀道友在空間之道上的高深造詣，當真讓人驚歎。”

  鎮元子這話顯然是他邀請昊陽來五莊觀的目的。

  也許在之前，鎮元子心裡還有種種想法和猜疑，但見到昊陽在空間之道上的修為後，已經悄無聲息的打消了原本的種種懷疑。

  聽了鎮元子的話，昊陽也有一些心動。

  所謂的論道，大概能理解為交流各自對於修行的理解，對於法則的感悟，互相交換修行心得，讓人觸類旁通，少走一些彎路。

  這要比自己埋頭苦修強太多了。

  心念轉動間，昊陽開口道：“我不過一介散修罷了，居無定所，以天地為家，無有道場。”

  他話音微頓之後，繼續道：“我倒是對鎮元子道友所說的論道之事頗感興趣。”

  “既然今日機緣巧合相遇，那正好論道一番，至於以後……”

  “全憑機緣。”

  強者間的論道，往往只有第一次才會有最大的觸動，再往後，論道的收益會越來越低。

  況且昊陽還準備去尋找地書，不可能一直待在五莊觀。

  聽到昊陽同意了論道，鎮元子和紅雲眼裡都有一絲欣喜之色。

  他們雖然沒有走到五行合一的那一步，卻也知道太乙境界最終的修行與空間密不可分。

  要是能在這次論道之中，從‘無始’身上得到些許感悟，那麽對他們未來凝結太乙道果將有莫大幫助。

  也正是太乙境界的最終奧義和空間之道息息相關，兩人才會在見識到昊陽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後，改變原本的看法。

  “好好好。”

  鎮元子撫須而笑，他道：“道友此次必然不會失望。”

  紅雲也笑了起來，說道：“我若是能有道友在空間之道上一半的造詣，那麽苦苦鑽研的那門神通也該完善了。”

  聞言，鎮元子也開口了，說道：“貧道也是，創造多年的神通，始終差了最關鍵的一步，讓貧道好生遺憾。”

  他說著露出笑容，繼續開口道：“想來這次論道後能得償所願，真正創造出那門讓貧道苦惱多年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