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克城,海岸口。一顆顆人頭,被堆積起來,震驚了不少人。
“這該不會是主教的孫子吧!”
“我的天,公爵的兒子也在!”
“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這些人全部被殺了?”
圍觀的人不在少數,被砍下頭的人,可都是紐克城最高貴的一批人。
身份最低的,都是公爵的兒子。
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都是下一代的領袖。
可如今,他們的人頭被人壘起來,還是治安官做的。
這不禁讓人猜測,賞金公會,是不是爆發內部矛盾了?
其實並沒有,賞金公會,一反常態的安靜,從上到下,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也沒有發聲。
哪怕自己的子孫被人砍下頭堆在碼頭人,也沒人站出來說話。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些人頭,是殺給誰看的。
而在賞金公會內部的議會廳中,七大長老坐在圓桌上,身後站著自己的嫡系。
“恩隆·席萬爾,你確定殺了他們,你兒子就不會報復紐克城?”
“嗯。”恩隆·席萬爾點了下頭。
“你兒子有出息了啊,都混在聖教教尊身邊了,不像我們的孫子,人頭被壘在碼頭上。”
“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應該祈禱,教尊和海倫離開紐克城。”
“這件事,要不要向神殿稟報?”
“我已經稟報了,神殿那邊並沒有回應,顯然是默許了。”
圓桌上的七大長老紛紛出聲交流。
“不過還有一個男人,是什麽身份?”有個長老,提出了關鍵問題。
“暫時還沒調查清楚,但想必在聖教中的身份也不會低。”恩隆·席萬爾說道。
陳墨的身份是邪神,在聖教中並沒有掛名,所以恩隆·席萬爾完全調查不到。
他也沒見到過邪神的雕像,完全不知道邪神長什麽樣,也不敢往那方面去猜。
“恩隆。”圓桌上的一個老者,扭頭看向恩隆·席萬爾。
“您請說。”恩隆低下頭詢問。
席萬爾主教目光微沉,淡淡道:“你少殺了一個人。”
“爸,你說的是?”
“你。”席萬爾主教道。
恩隆·席萬爾聞言,搖了搖頭,道:“父親,海倫並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況且我是他的父親!”
“所以你才該死。”席萬爾主教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海倫有說過,要殺他們家族的任何一人嗎?”
恩隆·席萬爾沉默了,海倫沒說,這都是他私自做主。
“爸,我死了,我們席萬爾家族,就斷後了!我的兩個兒子,我已經親手殺了。”恩隆·席萬爾忍不住說道。
“難道我們家族,就沒有斷後嗎?”另一位主教憤憤道。
席萬爾主教,目光深沉地看著自己兒子,低聲道:“恩隆,爸爸我還沒死呢。”
“雖說實力越強越難生出後代,但爸爸我啊,可以多耕種。”
恩隆·席萬爾聽到這話,瞬間明白了。
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死。
至於斷後的事,根本不存在的,自己這父親還活著。
“乖,去死吧,為了賞金與煉金之神,為了信仰,也為了……我們的家族。”席萬爾主教,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兒子。
恩隆·席萬爾深呼一口氣,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會議廳。
他蹲在門口,點燃一根香煙,默默地抽完了幾口後,將煙火隨手丟在半邊後,離開賞金公會。
碼頭上。
當陳墨他們走來後,看見這裡堆積了不少人頭。
海倫看見這些人頭後,愣住了。
“你認識?”陳墨問了句。
海倫點了下頭,指著這些人頭說道:“他們都是曾經欺負過我的人,有從小到大欺負的,有隻欺負過一兩次的。”
海倫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把他們全部殺死。
這倒不是為自己報仇,自己的父親沒怎麽好心。
這是自己的父親認出了邪神的身份,或者鍾莉的身份,懼怕自己借助邪神的力量報復紐克城,才把人殺了,給自己送過來。
“我本來,沒打算殺他們的。”海倫指著他們說道。
雖說他們欺負過自己,但罪不至死。
他親手殺的那些人,才真的該死。
“在他們的認知中,聖教是恐怖凶狠,隨心所欲的。”陳墨解釋道。
只有中大陸的人才知道,聖教的存在,能讓他們更好的生活。
但對於西大陸和東大陸來說,聖教就是邪教,跟邪神一樣邪惡。
甚至,為了不讓人流入中大陸,教會的人還會宣稱,中大陸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
在世人固有的印象中,中大陸就是個混亂無比的地方。
“是啊。”海倫此刻的心情,有些難以言語。
他的情緒,毫無波瀾,心境也提升了許多。
“走吧。”陳墨輕聲喊了句。
“等等,有人來了。”海倫抬頭看去,恩隆·席萬爾抽著煙走了過來,手中提著短刀。
海倫站在人頭邊,靜靜地看著恩隆·席萬爾走過來。
“呵呵,早知道有一天你會要了我的命,我當初就不該留下你。”恩隆·席萬爾邊走邊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報仇。”海倫苦笑道。
他去中大陸發展,其實也是想逃離紐克城。
但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還報了仇。
這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恩隆·席萬爾走了過來,坐在人頭堆旁邊,隨手將煙頭丟在了人頭裡。
“你是要回去了嗎?”恩隆·席萬爾問了句。
“這肮髒的地方,讓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海倫直接說道。
恩隆·席萬爾笑了笑,接著問道:“你在聖教,是什麽職位?”
“傳教士,邪神大人欽定的傳教士。”海倫也說道。
他看的出來,自己的父親,是來送死的。
可自己,並不打算殺他。
恩隆·席萬爾隨即抬頭看向陳墨,又問道:“他在聖教中,是什麽身份?”
海倫一聽,微微一笑:“你不會想知道的,我說出來,恐怕整個約克城都會地震。”
恩隆·席萬爾聽到這話,心裡明白了。
他將刀遞給海倫,但是海倫並沒有拿。
“也罷,我自己來吧。”
恩隆·席萬爾用刀插進自己心臟中。
他驕傲地說道:“我現在最高興的事,就是你海倫·席萬爾,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