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下,趙大龍的劍還沒來得及從王勇身上拔出來,就聽到趙正永的大喝。頓時所有人都愣住,硬生生的被一言喝止!
趙若文此時反應過來了,只見他臉色一變,身影好像消失了一般,下一刻出現在趙大龍身邊,單指一彈將趙大龍的長劍彈飛。
不過長劍離體的聲音,又讓王勇一聲慘叫。
“大膽,竟然敢當眾行凶!”趙若文第一次在人前板起了臉,冷聲喝止道。
雖然他對趙大龍這個老實人的印象很不錯,不過眼下整個江州的宗門都看著。等到火雲宗的人擒住他,不如自己擒住他好些,交給父親發落,他也不會受苦。
心中做了此等想法,趙若文便想將趙大龍擒住。但還沒來得及行動的時候,一聲淒厲的聲音傳來:
“我要殺了你這賊子!”
趙若文回頭看去,只見寧婉夕好像瘋了一般,拿著劍就要砍王勇。往日那冰山美人的樣子渾然不存,瘋狂無比。
他當下顧不得趙大龍,一閃身出現在王勇身前,單手一揮,隨手擋住寧婉夕這一劍。
“寧姑娘,你幹什麽!”趙若文厲聲喝道。
從剛才她一出手,趙若文就感覺不對。不過想想是離火宗敗壞她名聲在先,也就釋然了。
算了,此刻先製住他們二人,交給父親發落。想著,他回頭冷冷看了一眼自己救下的王勇。若不是離火宗何至於發生這種事情,若不是不能看著此人死在這裡,我才懶得救他。
其實他沒有注意到,秦軒和田東升卻一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尤其是秦軒,甚至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不過他的目光卻放在了離火明身後的伊晴身上。
此刻王勇渾身血流不止,見到趙若文看著他,不明其意,心中還感激他。
“怎麽回事!”此時趙正永和華凌峰也從高台上趕了下來,華凌峰冷冷問道,若華信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
趙若文說道:“天雲宗弟子欲行凶殺人,已經被在下直至,還請宗主發落。”
事到如今,他趙若文也無法偏袒,不過他相信華凌峰絕對不會當著自己父親的面處置二人的。
果然,華凌峰心裡本就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而人又是趙若文製住的,當下說道:“趙先生,您看此事當如何處理?”
“問我作甚,宗主當秉公辦理才是,老夫隻管宗門比試!”趙正永雖然不明白秦軒在搞什麽鬼,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卻也不能偏袒。
此時,離火明才姍姍來遲,見到王勇渾身是血,故作大驚失色狀,連忙上前抱起王勇驚呼道:“王勇,你怎麽了!伊晴,快將止血藥拿來!快!”
“是。”伊晴小姑娘眼中的鄙視一閃而過,從懷中拿出止血藥,給王勇敷上。
這邊藥還沒有敷完,那邊離火明站了起來,一臉怨毒的看著秦軒與田東升,抱拳道:“趙先生,宗主,天雲宗之人太過放肆,竟然白日行凶。若非趙公子相救,此刻小徒已經身死。這等罪大惡極,膽大妄為之人,還請宗主嚴懲!”
華凌峰苦笑一聲,看起來一定要自己出面了。不過這天雲宗此舉的確過分了,自己按規矩辦事,他們必然無話可說。
想到這裡,華凌峰轉頭看著田東升秦軒二人,冷聲道:“田長老,這是怎麽回事,還請給我一個解釋!”
田東升面無表情,看了秦軒一眼,這才說道:“此事乃是他們二人肆意妄為,我並不知曉。”
“哼!”見到田東升這副模樣,華凌峰不屑道:“本來你天雲宗與離火宗的恩怨本宗不該插手。不過現在是宗門比試期間,我大殷人皇親下聖諭規定,宗門比試期間出手傷人,取消比賽資格!”
離火明見到自己忙活了一場,連徒弟都受了重傷,始作俑者秦軒竟然沒受到任何懲罰,隻拿兩個弟子當替罪羊,當下開口道:“宗主,他們並非出手傷人,實在是想要小徒的命啊!再者,若是沒有他們兩人的指使,量他們真氣境界的弟子如何有膽量,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殺人!還請宗主取消天雲宗所有弟子比賽資格!”
見到自己佔盡了道理,離火明有些不依不饒起來。
華凌峰這邊為難了,雖然離火明這樣說有一定的道理,他也認同。不過,秦軒一直就好好的站在那裡,處置他,於理不合。再說,秦軒跟著趙正永關系很深,自己一旦處理不好,惹得趙正永不喜的話……
“趙先生,您看呢?”華凌峰再次請求趙正永的意見。
“何必問我,宗主當應該按規矩辦事。”趙正永和之前說的話一模一樣。
這下華凌峰摸不清他什麽態度了。就在此時,寧婉夕再度暴起,面色猙獰的直奔王勇而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聲音之淒厲,令在場所有人無不動容。
“哼!”
華凌峰身後,若華信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趙若文眼疾手快,趕在若華信出手之前,再次將寧婉夕製住。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淒厲的聲音從寧婉夕口中依舊傳來。
這得多大仇,才能有這種怨恨?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秦軒站了出來,衝著所有人一拱手,開口道:“宗主要處置我火雲宗,我無話可說。不過,事出必有因,寧師侄曾經將原因說與我聽,今日之事也是我默許的。諸位何不聽聽原因,不然何以服眾?”
華凌峰點了點頭道:“好!那便讓你們心服口服,免得有人說本宗不依不饒。有何緣由,你且說來。”
“寧師侄,你說吧,自有趙先生與宗主為你做主!”秦軒點了點頭道。
寧婉夕聽了秦軒的話,也不要殺王勇了,竟然大哭起來。哭了一會,這才鼓起勇氣說道:“事情要從來火雲宗的路上說起。當日在安定縣邊緣的客棧中,離火明便帶著三個弟子前來挑釁,被我家師叔以言語退去。”
趙正永點了點頭,當時他也在那家客棧中,所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