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就不知道什麽叫矜持?
溫馨的小樹洞,昏黃的小火光……
因為只有一層簾子而沒有門,上下左右四周圍炮火連天的廝殺喊叫聲,就像是環繞立體聲音響似的。
不過,這麽溫馨的氛圍。
在自己的樹洞內完全就是另一番景象……
“燙燙燙,好燙……混蛋!”
剛剛陳燃放開了這隻恐懼人小姐姐,然後就見她就像一隻母狂人似的撲到了烤排骨前開始撕咬……
不知道為什麽,陳燃每次見到她掰下來一根長條狀的排骨,塞進小嘴裡用力撕咬!
身體就是一陣本能的不舒服。
這種感覺應該只有破了戒的男孩子才懂。
也是小姐姐為數不多、可以威脅男朋友的招數之一。
還記得叢林末日剛開始時,殷晴半夜總是咳嗽。
第二天一早,她就瞪著兩隻冒凶光的大眼睛,盯著陳燃,在他面前一點一點的將一根火腿腸嚼的稀巴爛,咽進了肚子裡。
那天晚上她果然就沒再咳嗽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小樹洞內,紀燁還在撕咬著排骨肉,余光瞟到了陳燃,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看,紀燁連忙低下頭,挪動著排骨和自己一起轉過身,背對著他繼續撕咬……
撕咬了幾口後,又伸手把高科技手槍抓到了自己身邊,冷哼一聲。
“從小到大,我還沒被男人這麽欺負過。”
背對著陳燃,紀燁小聲的嘟囔著,像是在說給陳燃聽,也好像是在為自己吃他的肉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她這倒是沒有說謊,從小到大,她爸在教育局工作,她媽是老師。
紀燁上小學時,她爸把她媽調到了市中心小學給她當班主任。
初中時,她媽又調去了初中,繼續給她當班主任。
高中依舊如此。
要不是她媽的教師資格證只能教到高中,她爸怕是要動用傾全家之力,也要將她媽的工作調到電影學院,繼續給她當講師。
所以從小到大,紀燁還真的沒有被男人那麽欺負過。
小樹洞內很安靜,四周的哭喊聲不斷,全都是一些男性長輩的稱呼,哥哥、姐夫、大爺、老爺、爸爸等等。
也不知道她們都是在幹啥。
應該是一些犯了錯的小姐姐,正在接受長輩們的教育。
“咳!咳……”
吃了十幾分鍾,清了清嗓子,感覺嘴巴有些渴,紀燁先微微側頭、偷瞄了一眼身後,見陳燃沒注意到自己這邊,她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見到地上剛剛陳燃倒的一杯白酒,隻被他喝了一小口,還剩大半杯。
伸手拿過杯子,抿嘴喝了一小口。
一股子辛辣立刻填滿了口腔。
一陣齜牙咧嘴,也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麽好喝的!
放下酒杯,紀燁連忙又往嘴裡塞了一大條排骨肉、用力咀嚼……
十幾分鍾後,陳燃在背後看著她……
她把這一扇排骨都吃光了?
剛剛自己就吃了一小塊,這一整扇排骨少說也有4斤多,他有些詫異:“你都吃光了?”
這不是陳燃小氣,小時候他奶奶家就是緊鄰北韓那邊,就隔著一條鴨綠江。
冬天寒假去奶奶家玩也見過北韓那邊的人。
還記得那時候陳燃見過一名北韓的鐵路保安,餓的實在是受不了了,順著冰面跑到了這邊要口吃的。
那天晚上奶奶家吃的是用豬油燉的“海帶凍豆腐”。
就這麽一道普普通通的菜,那個北韓人連續吃了5碗白米飯,之後就躺在地上大叫著“歐普噠”!
“歐普噠”應該是韓語“疼”的意思,當時聽的也不太清,不過後來知道,那一道海帶燉凍豆腐竟是給那個北韓人的胃撐壞了。
那時陳燃還小,他被嚇得不輕,後來又聽說,在那個年代,他們北韓那邊的人還在吃大鍋飯。
像他這種算是有公職的人員,每一頓飯的碗裡隻就有18個苞米粒。
和平盛世,每天都有餓死的人,但屍體絕對不會在大街上、或者是家裡停留超過一個晚上。
那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陳燃就特別喜歡關注那邊的事。
直到後來長大,到了青春期,他的關注點就慢慢變成了其它方面。
末世前有一次回到奶奶家那邊,聽表哥說,她們那邊的女人特別喜歡咱們夏國的肉色短邊絲襪和小紗巾。
某夕夕上5塊錢10雙的肉色絲襪就可以當她們2個小時的男朋友。
如果願意多給一支5塊錢的口紅,她們下次還願意把她們的同學、或者是女戰友一起帶過來。
為此,陳燃曾經還和表哥商量過,等暑假時想要義烏那邊的庫存街搞一批口紅和絲襪過來。
那邊的可都是論斤賣的!
“怎麽?不行嗎?”
紀燁這句話說的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背對著陳燃,她拿起剛剛墊排骨的衣服擦了擦嘴,她這時的肚子已經有6個月大了。
嘴上倔強,卻是不好意思轉過身面對陳燃。
只是伸手抓到了自己的高科技手槍,就這麽背對著陳燃躺到一邊,“困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你也趕快睡吧!”
十分鍾後,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紀燁哪裡能睡得著?
躺下後,她的身體就一直緊繃著,手裡緊緊攥著槍!
甚至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他這輩子如果能摒棄末世男人的那些臭毛病,隻喜歡自己一個。
那也得從牽手開始,起碼也得一周後。
一周後正好是自己來親戚的日子,再讓他幫自己洗一周那個帶子,如果他這些都做到了。
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現在的紀燁已經完全不相信男人了,但如果陳燃真的都做到了那些要求,未來,自己也可以給他做副團長。
已經想好了全套的說詞,也緊緊的攥住了槍,但身後火光突然熄滅了。
借著黑暗,紀燁悄悄回頭看過去,聽陳燃熄滅了柴火收進空間,然後好像在地上鋪了什麽東西……
撐起身子,這時的樹洞內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紀燁伸手朝著旁邊摸過去,抓到了一張軟綿綿的床墊。
他怎麽還有乳膠床墊?
他不是說,瞎子末日時,他正好在肉聯廠嗎?
好一會,等著那邊陳燃忙活完了,黑暗裡,紀燁還在等著對方衝過來,等著他把自己攔腰抱起、扔到那張床墊上,然後經過一番撕扯,自己或許會被他佔到了少許便宜,最後,自己就用槍指著他的腦袋,把自己剛剛的那些條件講明,看他怎麽選擇……
可是等了很久,他好像並沒有過來冒犯自己,紀燁躺在地上又有些睡不著了。
同樣在一個小隊裡,憑什麽各睡各的?
樹洞不大,只有不到5平方米。
伸手就能抓到那個柔軟的床墊的邊緣……
“咳!咳……”
清了清嗓子,紀燁嚴肅語氣道:“陳燃!”她打算用自己的背包和毛蟲肉放到兩人的中間,自己也睡到那個柔軟的床墊上。
良久沒反應,睡著了?
向那邊挪動了一下身子,攥緊手槍,紀燁先將背包扔到床墊上,然後自己拖著剛剛被排骨強健的小肚子,也慢慢的爬上了上去。
她的動作很小,兩隻手撐著乳膠床墊、將床墊壓出兩個坑……
小心翼翼,整個身子都上到了床墊上,盡可能的不去驚醒對方,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撐著床墊的兩隻手忽然卸力,一下子趴到了床墊上。
“唔!”
剛一趴下,紀燁就感覺到自己的整張臉都趴在了一隻大手上!接著就聽到床墊的另一邊,陳燃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如墜冰窟……
“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尿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