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之後,阿錯看著面前現實年紀還比他小一點的林尊說道:“你和我之前見到的那個林尊是一個人嗎?”
這個林尊笑了一下之後,說道:“理論上算是一個人吧,不過你真的要以這個乞丐的樣子和我說話嗎?我可不想那麽幸苦養大的兒子會變成乞丐。”
“這話等到你真的養過我之後再說吧。”話是那麽說的,不過阿錯還是露出來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最後對著自己理論上的父親說道:“什麽叫複製了那個異能的話,希曼說的話就是真的了?你……去過我那個時代了嗎?”
林尊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父親,雖然說以後可能有點不著調,不過趁著現在正經一點的時候,還是要關心一下我的寶貝兒子。”
這話說的就不是很著調,說話的時候,林尊從衣服裡面取出來一張阿錯那個時代的英文報紙。報紙頭版的標題是——千年殺手組織的繼承人,錯手殺死未婚妻之後飲彈自盡。下面還有兩張死人的特寫照片,雖然都用馬賽克遮住了臉,但是阿錯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死人就是自己和陸晨雨。
看著臉色已經暗淡無光的親生兒子,林尊歎了口氣,隨後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和照片上的人已經不在一個時間點上。這個時候我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既然我出現了,那麽這張報紙的內容就應該改變了。”
說話的時候,林尊將阿錯手上的報紙拿了過來。在手裡抖了一下之後,將報紙交給了阿錯,就見上面的頭版新聞已經變了——唐納德.約翰.特朗普一世以絕對優勢獲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資格,他將與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裡.黛安.羅德姆.克林頓女士爭奪美國第四十五任總統。
在下面一個小小的豆腐塊裡,寫著華裔富商林錯今日迎娶還在睡夢中的妻子……
阿錯都沒有看後面的內容,就將報紙扔給了林尊,看著自己理論上的父親說道:“這個能說明什麽?時間都可以改變,還有什麽不能變的嗎?我不相信找不到一個能救陸晨雨的方法。”
“大路走不通就繞著走,這句話‘我’之前沒有和你說過嗎?”林尊微笑著看了阿錯一眼之後,繼續說道:“跨越時間並不是讓你去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你不止這一條路走,走不通的話退回去換條路走……”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尊頓了一下,衝著阿錯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我親愛的兒子,在你出現之前沒有像你這樣的異能者,之後大概也不會再出現。其他的異能者都有近乎於神的能力,而你已經和神沒有什麽區別了。你耽誤的時間夠久了,現在應該是回去辦正事的時候了。”
“大路走不通就繞著走……”阿錯盯著林尊的眼睛,重複了一遍之後好像明白了自己父親話裡的意思。沉吟了片刻之後,最後對著林尊說道:“我想我明白你什麽意思了,我回去辦正事,你跟那幾個人說,讓米勒小心他的私生子布魯圖,告訴老希曼他的女兒很多年後會被人毀容,讓他在醫院周圍都安上攝像頭,早點發現了瑪格麗特小姐的相貌還能保住。薩巴赫……你應該知道怎麽說……”
“都說別人了,不能說說我嗎?”林尊衝著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兒子笑了一下,隨後說道:“喊一聲爸爸很困難嗎?”
“等你真養了我一天之後再說吧……”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阿錯已經消失在了林尊的面前。就在這個時候,薩巴赫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阿錯已經消失之後並不感到意外,走到林尊的身邊之後,笑著對他說道:“那個和你很像的人已經走了?他沒有留下什麽話吧。”
“有的。”林尊以同樣的笑容回報薩巴赫,隨後繼續說道:“他說你們還會遇到的,不過到時候你可以已經認不出來他了。”
薩巴赫笑著看了林尊一眼,隨後說道:““會嗎?那麽有趣的人,我會認不出來嗎……”
林尊帶來的報紙很快就被印證,阿錯回到他的時代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迎娶了還在重度昏迷中的陸晨雨,由於陸晨雨的特殊情況,他們兩個人只是舉行了儀式,正式的手續要等到路姑娘醒過來的那一天再補辦。
這次婚禮阿錯只是請了幾個朋友和家人,陸晨雨的父親和阿錯的外公都從國內趕了過來,阿錯的老嶽父傷心的在傷心之余,見到自己這女婿能做到迎娶還在昏迷中的陸晨雨,心裡面對阿錯還是比較放心的。
婚禮進行之前,來了一位不請自到的客人。一個老得不像樣子的老人,在孫德勝的攙扶之下見到了阿錯。孫德勝親自給阿錯介紹,這位老人正是自由人俱樂部的上一任主席——歸不歸老先生。聽說大婚的消息之後,他親自趕過來,要見見這位已經例如傳說中的暗夜新主人。
孫德勝也沒有提前通知,他直接帶著歸不歸在休息室找到了正在化妝的阿錯。隨後笑嘻嘻的指著那位老得不像樣子的歸不歸,向阿錯介紹道:“小矬子,這位就是我大爺,他老人家的名諱上歸下不歸。我那位任叁三大爺你是見過的,今天三大爺沒時間來,我歸大爺就代表了。”
“我的輩分在你嘴裡,從來就沒有統一過。”歸不歸對孫德勝說完之後,扭臉笑嘻嘻的對著阿錯說道:“看著就是個人物,難得孫胖子這次老實,沒有添油加醋。”
阿錯也跟著客氣了幾句:“孫大聖也常提起過您和任叁先生,任叁先生我有過一面之緣。本來還想把手頭的事情解決好之後,再去拜望您的,想不到您倒是先到了。這讓我這個小輩怎麽敢當……”
難得阿錯和歸不歸兩個人投緣,幾句客氣話之後,歸不歸直接進入了正題:“我來這裡是幫人傳遞個消息,不過你也不用看我的面子。是這樣,維克多是摩薩德的領導人之一。現在摩薩德那邊向透過我和你們暗夜達成一個和解協議,除了維克多之外,他們會把當初參與到薩巴赫家族之死所有的人都交出來,任由你們處置……”
說完之後,看著阿錯沒有做出來任何反應,歸不歸又是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就是負責傳遞消息的,不需要你給我面子來承諾什麽。不過我的私人建議,畢竟暗夜只是一個殺手組織,這裡不是中世紀的阿拉伯,暗夜是不可以和一個國家抗衡的。更何況摩薩德的背後可不止只有一個以色列,而且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報復某個人,死亡只是最低級的一種手段。”
歸不歸說話的時候,孫大聖一直在這個老人的背後向阿錯打手勢,示意他趕快答應歸不歸的要求。關於歸不歸的背景,阿錯查過也聽孫大聖說過,知道這個老人是和那位吳主任齊名的人物。不過沒有任何的猶豫,阿錯已經一口回絕了歸不歸傳遞過來的消息:“很抱歉,歸不歸先生,這個我真的無法做到。相信暗夜的存在目地您也是知道的,維克多.沙遜的名字就出現在天啟者的名單裡。除了這個之外,之前薩巴赫時代暗夜的覆滅,還有整個薩巴赫家族的大屠殺就是他一首造成的,如果這樣的人都能放過的話,那麽我和暗夜就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