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鶯鶯的書房。
就在蘇海離去後不久,只見空氣微微一陣扭曲,一名灰袍人悄無聲息的出現。
此人身穿一襲長長的灰袍,臉上還帶著一個灰色的面具,讓人看不出真容,只露出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睛。
或許是感應到空氣中的異動,杜鶯鶯迅速抬頭望去。
一望之下,杜鶯鶯俏臉一變,連忙起身上前幾步,單膝跪地,對著灰袍人恭敬一拜:“拜見主上!”
“起來吧。”灰袍人揮了揮手,走到旁邊的一把椅子坐定。
待得杜鶯鶯起身,灰袍人這才淡淡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回主上,蘇海已經回來,但卻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杜鶯鶯據實答道。
“哼,是沒有找到證據,還是他不肯告訴你?”灰袍人聞言,不禁一聲冷哼。
“主上您這是何意?”杜鶯鶯一怔。
“何意?”灰袍人露在外面的雙眸寒光一閃,冷冷笑道,“你以為先前你和蘇海在房中的對話,本尊沒有聽到?”
“主上您在偷聽我們的談話?”杜鶯鶯俏臉一變。
“放肆,誰允許你用這種態度和本尊說話的?”灰袍人眼一瞪。
“屬下知錯!”杜鶯鶯連忙垂下頭。
“行了,現在本尊就問你一句,你能否從蘇海那裡拿到證據?”灰袍人淡淡道。
“屬下不知。”杜鶯鶯搖了搖頭,略一沉吟,補充了一句,“如今蘇海已經對我起疑,若是我繼續去問他要證據的話,恐怕只會得不償失!”
“哼,沒用的東西!”灰袍人不悅的哼了聲,霍然起身道,“既然你沒辦法,那只有本尊親自出馬了!”
“主上,您要做什麽?”杜鶯鶯大吃一驚。
“做什麽?”灰袍人一聲邪笑,“既然蘇海不肯主動交出證據,那本尊隻好對他展開窺魂秘法了!”
“不要!”杜鶯鶯聞言,不由得驚呼失聲。
她明白,一旦主上對蘇海施展完窺魂秘法,獲得了所需的東西,那蘇海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憑著主上心狠手辣的性格,蘇海必死無疑。
“怎麽?心疼了?”見杜鶯鶯神色驚慌,灰袍人戲膩的道。
“不……不是的,屬下只是覺得,蘇海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不應該這麽快就將他舍棄!”杜鶯鶯支支吾吾的答道。
“哼,那蘇海不過是本尊手中的一枚小小棋子,恰逢其會才參與到此事中。
他的利用價值,也僅僅只是幫我們尋找四大老祖被邪魔附體的證據。
如今目的已經達成,你說他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我看你是對那小子動心了吧?”灰袍人怒道。
“不是的……”杜鶯鶯連連搖頭。
“既然不是,那就給本尊閉嘴,該如何處置蘇海,本尊自有決斷!”灰袍人說著,身子一晃,就欲離去。
“等等!”杜鶯鶯俏臉劇變,迅速把他叫住。
“怎麽?你還有事?”
“是的,主上,屬下的確還有一事不明!”
“說吧,何事?”灰袍人重新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問道。
“屬下不明白,那蘇家四大老祖明明是您的手下,聽您的命令行事,但為何主上又偏要讓屬下和蘇海一起聯手,去搜集他們被邪魔附體的證據呢?”杜鶯鶯喃喃問道。
“哎!”灰袍人聞言,不由暗暗一聲長歎,好似自言自語的道,“你可知道何為養虎為患?”
“主上的意思是,四大老祖已經不受您的控制了?”杜鶯鶯面色微微一變。
“嗯。”灰袍人點了點頭,目光冰冷的恨聲道,“昔日,那蘇家的四大老祖還是在本尊的幫助下,才成長壯大到如今的地步。
卻沒想到,那四人實力暴漲後,卻是忘恩負義,狼子野心,不肯再受本尊的驅使了。
本尊早就讓他們發動對其他洲的戰爭,可他們卻是以各種借口,再三推諉,遲遲不肯行動。
本尊明白,那四個家夥是不想再被我所用了,他們應該是想借助蘇家的勢力,暗暗養精蓄銳,待得有朝一日,成長到一定程度,再反過頭來咬我一口,徹底擺脫我的控制!
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確實該死!”杜鶯鶯點了點頭,想了想,她繼續道:“既然他們四個當初是主上您一手扶植起來的,那您手中怎會沒有他們被邪魔附體的證據呢?”
“那四個家夥太狡猾了!”灰袍人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而且當初本尊也未想到,他們竟然還敢生出反叛之心,所以也沒有想到要提前準備他們的罪證!”
“既如此,那主上您可以直接殺了他們啊!”杜鶯鶯震聲道。
“本尊殺不了他們了!”灰袍人再次搖頭,“你有所不知,他們四個竟然在這些年,暗中修煉了一門聯手神通。
此神通威力異常的強大,哪怕是本尊,也無必勝的把握,一旦硬拚,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而且,現在他們還不能死。
一旦他們死了,那我們複興宗門的計劃就永遠無法實現了。”
“屬下明白了!”杜鶯鶯恍然大悟,“所以主上您才故意安排我接近蘇海,然後和他一起聯手尋找四大老祖被邪魔附體的證據,想以此激起整個北荒勢力的仇恨心裡,讓四大老祖和北荒的勢力拚個你死我活,我們就能在一旁坐收漁利了。”
“嗯,你說得不錯,本尊正是此意!”灰袍人讚賞的點了點頭,“既然那四個家夥不肯乖乖聽命,那本尊就逼他們行動。
只要大亂一起,那我們的宗門複興就有希望了!”
“主上英明!”杜鶯鶯順勢道。
“你還有事嗎?”灰袍人斜視著杜鶯鶯問道,“若無其他事,那本尊就去找蘇海了!”
“爹,不要。”杜鶯鶯連忙急聲道。
“哼,你剛才叫我什麽?”灰袍人面色一變。
“爹,求求你,不要殺蘇海,他是無辜的,女兒求您在拿到證據後,饒他一命吧!”杜鶯鶯苦苦哀求道。
“哼,我看你是被蘇海那小子迷昏頭了。
難道你忘記了,本尊早已警告過你,在宗門未複之前,不可講任何的兒女私情,也不準叫我父親,而要叫我主上嗎?”灰袍人怒道。
“女兒沒忘,我只希望您能夠放蘇海一馬!”杜鶯鶯堅持道。
“不行,蘇海今日必須死!”灰袍人毫不猶豫搖了搖頭,眼珠一轉,忽然冷冷笑道:“既然你已對他動情,那為了斷絕你心中的雜念,為父便帶你一起去找他吧。
屆時,為父要你親自動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