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身份,兩人背後都有通天至尊。
論境界,嶽小君是聚罡九重巔峰,寧天才聚罡六重。
論實力,寧天無庸置疑,單手都能把嶽小君虐成狗。
雙方如果開戰,嶽小君必敗無疑,但後果如何,誰也無法預則。
“住手,別衝動。”
真傳堂門主迅速趕來,橫身將兩人攔住。
嶽小君冷然一笑,挑釁的看著寧天,你奈我何?
寧天表情嚴肅,冷冷道:“嶽小君一再欺負我兩位師姐,今天我要討回公道。”
門主四十多歲,姓槐名遠,乃化形高手。
“別生氣,有事好好說。”
槐遠試圖安撫寧天,化解這場風波。
“我不生氣,我只是想告訴門主,今天嶽小君若不能讓我滿意,我就砍下他的人頭!”
寧天這話鏗鏘有力,殺氣如虹,整個院子溫度驟降,寒氣刺骨。
“你敢!”
嶽小君怒喝,誰敢砍他的頭?
槐遠眉頭緊鎖,瞪了嶽小君一眼,喝道:“還不快給寧天的兩位師姐道個歉,陪個不是。”
門主這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嶽小君認個錯就完了。
然而面對杏雨娟,一向自負高傲,不可一世的嶽小君豈肯低頭?
“我憑什麽道歉,他要有種就動手,誰怕誰啊?”
嶽小君在真傳堂橫行慣了,見門主在這,根本就不怕寧天。
哪怕嶽小君明知打不過寧天,但有門主站在中間,他怕個屁啊?
“門主看到了,是他打算動手解決,我就只能成全他了。”
寧天前行一步,洶湧的氣流呼嘯震動,讓院子裡充滿了殺戮。
槐遠感受到寧天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氣,心裡又氣又急。
這要真打起來,嶽小君肯定會吃虧,萬一真被寧天給殺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寧天,你聽我說,這事我來處理,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寧天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通知他的家人,當面給我一個公道,否則我就親自動手,砍下他的頭。”
槐遠聞言色變,身後的嶽小君也心神狂跳,他最怕的就是高祖父。
“寧天,你休要太過分了。”
嶽小君又急又怒,恨不得將寧天殺人滅口。
槐遠遲疑道:“這個……”
“門主為難的話,我就請我師傅跑一趟。”
槐遠心神一震,忙道:“不為難,我這就通報上去。”
寧天搬出夜靈蘭,這可把槐遠嚇了一跳。
近期夜靈蘭風頭正勁,斬殺了三位通天至尊,她那喜怒無常的脾氣誰敢招惹?
“寧天,你欺人太甚!”
嶽小君急了,這事真要被高祖父知道,他可吃不完兜著走。
槐遠瞪了他一眼,讓你道歉你不道歉,現在害怕已經太遲了。
嶽小君見勢不妙,轉身欲走,卻被杏雨娟攔住。
“閃開。”
嶽小君一拳轟出,卻被杏雨娟一掌攔住,震得他連退數步。
杏雨娟眼中充滿了殺戮,忍不住立馬宰了嶽小君,為昔年的戚師兄報仇。
附近,一些與嶽小君走得比較近的長老都下意識的上前相助,卻被槐遠喝退。
“你們幹什麽!”
幾位長老聞言驚醒,連連退後,低頭不語。
槐遠派人立馬趕往萬植門,通報此事。
以前,因為顧慮到嶽小君的來歷,百花教能壓下的事情全都私下解決。
如今,寧天挑明一切,還搬出夜靈蘭,這讓門主槐遠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能遮掩的事情。
平心而論,門主已經夠對得起嶽小君了,只是他惡跡斑斑,終究難逃此劫。
半個時辰後,一股恐怖的波動降臨百靈城,彌漫著通天至尊的氣息。
一個高大威猛,兩鬢斑白的老者帶著兩個女子降臨百花教真傳堂。
槐遠率領各位長老恭迎大駕,來人正是萬植門的副門主嶽如山,以及嶽小君的姑姑嶽欣,姐姐嶽芸。
至尊降臨,氣勢凌人,院子裡除了寧天之外,其余之人全都低頭回避,不敢直視。
寧天打量著萬植門的副門主嶽如山,他看上去有些蒼老,剛毅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周身符文隱現,與天地交融,雙眼攝人心魂。
這是一位名震天下的至尊,雖老卻不容小視。
嶽如山身後跟著嶽欣與嶽芸,兩女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姐妹,有著傾城美貌,氣質清冷。
嶽小君低著頭,微微顫抖著身軀,心裡無比焦慮。
他不怕寧天,不怕槐遠,就怕高祖父嶽如山。
“爾等無須多禮。”
嶽如山聲音洪亮,目光掃過眾人,落在了寧天身上。
“好資質,不愧是黑暗之花的徒弟。”
“副門主過獎了。”
夜靈蘭現身,如一道幽影,伴隨著黑暗降臨,俏立在寧天身側。
嶽欣、嶽芸雙雙上前施禮。
“見過仙子。”
槐遠也帶著各位長老前來拜見。
“免了,我不喜歡這些。”
嶽如山衝夜靈蘭打了個招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嶽小君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啊?”
真傳堂門主槐遠遲疑道:“啟稟副門主,這個……”
“寧天見過副門主,這個還是我來說吧。”
寧天從容淡定,指著嶽小君,講述起了這十年來,他在百花教的所作所為。
“孽畜,可有此事?”
嶽如山氣得暴跳如雷,震耳的怒吼嚇得嶽小君一下子跪倒在地。
“高祖父,沒有的事,寧天他誣陷我。”
寧天冷笑道:“我有沒有誣陷你,這兒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當年你貪戀杏師姐美貌,公然殺害戚師兄,在真傳堂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你真以為沒有人敢招惹你,你就萬事大吉?”
嶽小君罵道:“寧天,你這個小人,我不會放過你。”
嶽如山怒氣騰騰,瞪著槐遠,問道:“寧天所言可真?”
槐遠心神惶恐,猛然跪地。
“弟子教導無方,請副門主降罪。”
嶽如山氣急,怒道:“你這個孽畜,我嶽家的臉都被你丟盡,我要劈了你!”
“門主息怒。”
諸多長老齊聲求情,自稱有罪。
“全都給我滾開,我今天非劈了這孽畜不可。”
嶽如山性情剛烈,頂天立地,豈容嶽小君有辱門風?
嶽小君嚇得瑟瑟發抖,口中大叫道:“姐姐救我,姑姑救我。”
嶽欣與嶽芸欲言又止,她們也很氣憤嶽小君的所作所為,可他畢竟是嶽家的獨苗,真要就這樣打死,嶽家豈不就絕後了?
關鍵時刻,寧天挺身而出,攔在了嶽小君身前。
“副門主鐵面無私,大義滅親,寧天深感敬佩。雖然嶽小君死有余辜,但他畢竟是嶽家後人,晚輩有一個提議,想說來與大家聽一聽。”
嶽如山看著寧天,高舉的右手遲遲沒有落下,他雖然剛正不阿,可何嘗不痛心?
那畢竟是他的後人,他比誰都痛心。
“你想說什麽?”
寧天道:“我想說,嶽小君之所以走到如今這一步,並非他天性如此,而是後天養成。嶽家世代剛烈,有此不肖子孫確實令人惋惜,就此殺掉固然可以挽回嶽家的聲譽,但卻斷送了嶽家的血脈。”
嶽芸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激。
“寧天所言甚是。”
嶽如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身為萬植門副門主,豈能縱容自己的子孫胡作非為?
“然後呢?”
寧天道:“我為兩位師姐討回公道,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別人。嶽小君不可赦,但看在副門主及嶽家的份上,我們可以給他三年的時間,讓他為嶽家傳宗接代,等他有了子嗣再取他性命。希望將來他的兒子能嚴於律己,走上正道,莫要重蹈覆轍!”
這話一出,真傳堂門主與各位長老紛紛附和。
“寧天說得對,嶽小君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們都有責任,並非他天性如此。待他生下兒子,為嶽家延續香火,再取他性命也不遲。”
門主槐遠帶著一乾長老,跪在嶽如山面前,為嶽小君求情。
嶽欣道:“曾祖父,小君自小嬌生慣養,我們也有責任,就求你給大家一個贖罪的機會。”
嶽如山遲疑道:“可是……”
夜靈蘭笑道:“副門主不必可是,寧天討這公道,不僅僅針對嶽小君,同時也想告誡其他人,人生在世,要行得正,站得直。這事具有很好的教育意義。你要現在就把嶽小君殺了,豈不辜負了我這徒兒的良苦用心?”
嶽如山歎道:“你這徒弟真是羨煞我也。我就看在寧天的份上,暫時饒那孽畜一條狗命,但必須廢掉一身修為,免得他以後再害別人。”
“門主英明!”
槐遠與一群長老都松了口氣,不管怎麽說,副門主沒有當場劈了嶽小君,這事就有轉機。
很快,嶽如山廢了嶽小君一身修為。
真傳堂門主槐遠主動請罪,並設宴款待兩位至尊。
嶽芸私下找到寧天,表達了感激之情。
“謝謝你給了我嶽家一個延續血脈的機會。”
寧天看著嶽芸,這是一個氣質出眾,美貌傾城的女子。
“說實話,我一開始並不想給他機會,是你們的表現讓我改變了決定。”
寧天的萬物於心能辨善惡是非,嶽如山的鐵面無私,嶽欣與嶽芸的深明大義,讓寧天對她們印象很好。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上我嶽家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盡可到萬植門找我便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成為同門。”
嶽芸展顏一笑,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