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刀疤的心情,不由地變得激動起來。
他想要分辨師尊在哪個位置,可傳音很是飄忽,根本無法判斷出,究竟是從哪個方位傳出來的。
不想了!
他對著瓷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仙師賜丹!”
旋即,他這才站起了身來,道:“遵仙師旨意!”
當下,他右手一揮,長袍隨之甩落,一股英武之氣,透體而出。
他沒有多作停留,向著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諸位兄弟,今有仙師賜下仙丹,救助我黑風寨兄弟。現在,諸位兄弟與我同去,一起前去救治正在受苦的兄弟們!”
廳中,大小頭目們哄然應是。
旋即,一個個起身,跟在了他們大當家的身後。
他們出了聚義廳,一路向著後面走去。
在那裡,有著一排排的房屋。
刀疤的身形在最前面的那一間房屋的門口停下,隨即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在他的身後,余下眾人也是跟著走了進去。
他們沒有發現的是,楊旭也是身形一閃,便已然來到了窗外,靜靜地看著裡面。
裡面是一處宿舍,擺放著四張床。
每一張床上,都躺著一個病人。
在這房間中,有兩人正在裡面,其中一人從身著的服飾來看,很明顯是黑風寨寨中之人。
而另外一人身著白衣,在他的身旁,放著一個木箱。
很明顯可以看出,這人,正是他們黑風寨從縣裡面請來的大夫。
他此時正坐在病床前,幫病床上的人,檢查著什麽。
楊旭的目力驚人,他看到那大夫的眉頭緊鎖,便知道病床上面躺著這病人的情況不怎麽樂觀。
他的目光微轉,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病人。
這才發現,病人的胸口,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
紗布上面,已然被紅色浸染。
從紗布那大片的血跡可以看出,這病人的傷口,必定還在滲著血。
楊旭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隨即便看向了病人的臉色。
病人的臉色灰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他輕歎了一聲。
若非他今天湊巧前來,否則的話,這病人,多半凶多吉少。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的眉頭,也是皺了皺。
這等情況,若是只服用補陽丹的話,只怕其效果,也是堪憂。
畢竟,補陽丹,只是增強版的金創藥罷了。
而病床上這位病人的情況來看,很明顯,他受傷已然有些時日了。
這些時日以來,由於傷口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傷口處已然發炎。
這等情況下,他的性命,已然進入了倒計時。
看到刀疤他們進來,那黑風寨寨中之人早已經起身,迎了上去。
刀疤對著那人點了點頭,便在那人的帶領下,向著最前面那張床走了過去。
他在床面前停了下來。
那黑風寨寨中之人忙對著正在那裡檢查的大夫招呼道:“呂大夫,這位,是我們的大當家,還不快快見禮……”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刀疤製止了。
那大夫忙站起身子,正要對刀疤行禮,就聽得刀疤道:“呂大夫,這些天來,辛苦了! ”
大夫連忙揮著手,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大當家,治病救人,本是呂某份內之事。”
“這些時日以來,若是我黑風寨中之人,有了失禮之數,丁某在此,向呂大夫賠罪了!”刀疤說著,深深朝著那呂大夫一躬身。
呂大夫一下子慌了神。
面前之人可是黑風寨的大當家,他可不敢受黑風寨大當家如此大禮。
當下,他亦是深深一躬身,嘴裡連道:“大當家,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大當家如此做,真是折煞呂某了!”
刀疤起身,將呂大夫扶了起來,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呂大夫,無需如此。丁某人是誠心誠意的,呂大夫無需害怕。”
聽著大當家的話語,看著大當家臉上的那道刀疤,呂大夫的心中升起一抹惶恐。
若非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呂大夫扶住,只怕呂大夫會當場癱倒在地上。
看到呂大夫的樣子,楊旭的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笑容。
這大當家不笑也就罷了,此時,笑將起來。
大當家臉上那道刀疤,在笑容下扭曲著,再配合著大當家此時說的話,給呂大夫一股很強烈的恐怖。
這股恐懼,讓呂大夫幾乎都
很明顯,刀疤自己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此時,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呂大夫。
看到呂大夫站定了身子,他才對著身後的黑風寨寨眾道:“黑子,這幾天,你是怎麽招待呂大夫的?從今日起,你給我好吃好喝供著呂大夫,若是呂大夫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我丁某人,唯你是問!”
黑子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拱手應了下來:“是!黑子接令!”
要知道,這些天來,他對呂大夫,那是半點不敢馬虎。
他讓手下人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可沒想到,呂大夫的身體,居然這麽虛?
莫非,是手下人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辦?
當下,他轉頭看向了一旁,那裡站著的,正是最開始陪呂大夫一起呆在這處房間裡面的那人。
感受到黑子老大那犀利的眼神,那人的身子不由地一抖。
他的頭,深深地低了下來。
刀疤見黑子的態度還算誠懇,這才作罷。
他對著呂大夫道:“呂大夫,不知道我這幾位兄弟的傷勢如何?”
聽到刀疤說到病人,呂大夫的臉色,一下子恢復如常,雖然臉色還有些發白,但之前那恐懼之意,卻已然消失不見。
只見他一拱手,這才道:“大,大當家,以呂某來看,你這幾位兄弟的情況,著實有些不容樂觀!以呂某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幾位兄弟,很明顯受傷已經有些時日了。雖然呂某幫他們抱扎了傷口,敷上了止血草藥。
但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漬。這些倒在其次,最讓呂某擔憂的是,他們幾人的傷口,都已然化膿了!”
他說著,邁步上前,來到了病人的旁邊,只見他右手食指與拇指輕捏著紗布的一角,將紗布稍稍掀起了一些,露出了裡面的傷口。
從傷口上可以看出,傷口處,已經開始化膿了。
看到傷口,刀疤的臉上,也是升起了一抹凝重。
他們本就是刀尖舔血之人,受傷對於他們來說,乃是家常便飯。
以他的經驗來看,自然可以看出這傷口的嚴重性。
一般來說,傷口化膿,多半便意味著生命堪憂。
而像現在這般大規模的傷口化膿,這生命,多半是保不住了。
他看向了他手中的那個藥瓶。
這藥瓶裡面的丹藥,乃是他師尊賜予他的。
這一瞬間,他的心中,湧起了一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