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紫煙已經回到紫無際身邊,盤坐念誦清心咒,幫助父親療傷。
紫無際受到的是完全的精神損傷,他被周愛萍一記神識匕首刺中,體內的經脈和靈氣都有渙散之勢,後來又強行發動劍氣,傷勢加重,這時正苦苦支撐。紫煙的清心咒剛一響起,就如同涓涓細流進入乾涸的沙漠,把他體內遊離的靈氣組織起來。借助這清心咒的作用,紫無際強大的靈氣慢慢發力,很快控制了體內的局勢。
半小時後,紫無際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身邊閉目念誦咒語的女兒,和站在那裡一臉關切之色的歐陽捷,不禁長歎一聲:“哎!我們雖然嘴裡說重視,實際上還是輕視了這周愛萍,更是輕視了田旭,這次失敗不冤啊。”他沉吟一會,問道:“應師兄和道顯怎麽樣?”
歐陽捷搖頭歎息道:“都死了。”
紫無際咂咂嘴,歎道:“也是,我中了她的一擊尚且如此,他們兩人被周愛萍的神識匕首含憤一擊,哪裡還有活下來的可能?你剛才又是怎麽著了田旭的道的?”
歐陽捷仔細回想田旭剛剛的出手過程,說了中毒的過程,和那毒性的可怕。紫無際思考一會,問紫煙:“你知道田旭用的是什麽東西嗎?”
紫煙搖頭說道:“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不過他給的解藥我認識,就是高原玉蜂蜜。”說著,把手中剩下的一小塊玉蜂蜜遞給紫無際。
紫無際接過來看了看,與紫煙送給自己的確實是同樣的玉蜂蜜,只是好像更好一些。
“這個問題不急,”紫無際說道,“針對神農門的行動已經展開,現在周愛萍被田旭救走,她一旦恢復,我們就要承受她的報復,後果無法預料。現在我去追他們,歐陽你帶紫煙回去主持大局。”
聽父親這麽說,紫煙急道:“爹爹,田旭和我們昆侖派關系本來是一家人一樣,現在就要成為仇人嗎?他那位許姨,可是已經飛升成仙了。”
想到那鐵口觀音許靜宜,紫無際一時也有些猶豫不定,但隨即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說道:“我並不是一定要把田旭怎麽樣,但是那個周愛萍卻一定要處理掉,不然不等許靜宜來動手,一個周愛萍就會把我們弄得焦頭爛額了。”
田旭翻過山梁之後,抱著周愛萍從對面的陡坡上一跳一跳的滑下,他的胸骨和肋骨的斷口疼的厲害。雖然有各種靈藥和體內靈氣的滋養,斷口距離痊愈還很遠。他沒有辦法,只能從空間裡取出防潮墊,把周愛萍放在上面,用繩子固定好,拖著她向下滑動。
他的嗅覺成像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阿姨周愛萍體內不停翻滾的氣血,她的氣勢原本極為收斂,與平常人差不多,此時卻洶湧澎湃,好像一座異常活躍的火山,就要爆發出來似的。至於她被應松和道顯兩人掌擊造成的兩側肋骨斷裂的外傷,反而不重要了。
田旭的境界距離周愛萍的凝丹巔峰太遠,根本不敢幫她療傷,否則周愛萍體內的氣血隨便波動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田旭心中焦急,像現在這樣的狀態,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速度又快不起來,根本逃不遠。只要那邊的紫無際或者歐陽捷中任何一個人恢復了,很快就能追上來。現在是晚上,只要讓他逃出十幾裡,就能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但是這十幾裡卻遙遙無期。
轉過一個山角,腳下的地勢變得平緩,卻多了許多嶙峋的怪石,已經沒辦法再拖著周愛萍走了,得想個辦法才行。
他把嗅覺成像向前釋放出去,探索前面的路,也沒有特別的發現。
倒是靠右邊的山坡上有一個山洞,裡面傳來腥臭的氣味,估計是什麽野獸的巢穴。只是這裡距離剛才戰鬥的地方實在太近,躲藏在這裡幾乎等於投降。
他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先到那裡去躲一躲。現在周愛萍昏迷不醒,他自己也沒有能力搬動她,不躲起來還能怎麽樣?現在只能盼著周愛萍能夠盡快醒過來,自己恢復行動能力。
山洞在200多米外,田旭抱起周愛萍,艱難的向那邊走去。如果身上沒有傷,這點路實在算不上什麽,但是現在他只能一步一挨,中間休息了兩次,花了十多分鍾才到洞口。剛剛躲進山洞,他就發現解了毒的歐陽捷到山梁上來尋找他們了。
好在歐陽捷沒有細找,隨便看了一眼就退回去了。洞裡很寬敞,也沒有野獸,他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把周愛萍放在那裡,喂了她一小塊玉蜂蜜,就開始念誦清心咒。
周愛萍是純粹的精神修煉者,肉體太弱。如果不是她能夠提前一瞬間發現應松二人的偷襲,並在掌力及體之前就重創了他們,減緩了大部分掌力,她已經死在這兩掌之下了。可以說她只是被掌力的余波擊中,否則根本沒有可能撐到現在。
這時平靜下來,在田旭念誦的清心咒作用下,她作為精神修煉者的優勢就一下子體現出來了。她體內的靈氣就像聽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樣,迅速各就各位,並立即開始修複受損的經脈,恢復的速度令田旭感到驚訝萬分。他以為自己受傷後恢復速度已經足夠逆天了,沒想到周愛萍竟然比他還快了許多。
兩小時後,周愛萍就睜開了眼睛,恢復了意識。看到是田旭陪在自己身邊,她馬上意識到,自己暫時安全了。她的兩側肋骨受損,說話困難,但這根本難不住作為精神修煉者的周愛萍。她用神識直接向田旭傳遞了感謝的意思,田旭急忙說道:“周阿姨你跟我不必客氣,大家不是外人,見你有難出手相助也是應該的。”
“不用推托了,”周愛萍說道(神識交流,為方便起見,這裡都用說替代),“敢於面對兩位凝丹高階出手救人,不是任何一個聚氣境修士都能做到的。”
田旭連連擺手:“不說這個了,您的傷勢怎麽樣?能不能在今晚恢復自己行動的能力?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實在沒辦法帶著您一起走。這裡距離剛剛遇到襲擊的地方只有一公裡多,這一路上又留下了不少痕跡,明天天亮後,很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