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凝丹,在雙體仙蟾提供了足夠的靈氣的前提下,田旭的金丹比之前足足擴大了近一倍,達到了十厘米以上。與之前一樣,金丹擴展到肚皮之後,便不再向外擴張,轉而向周圍發展,最終形成了一個一面扁平,一面凸起的飛碟形。
這次凝結出來的金丹,與以往有著巨大的不同,差別最明顯之處有兩點:
第一,這次的金丹是軟的,可以隨著田旭的意志而隨意扭曲變形,而不是一般情況下的硬邦邦的一塊。雖然他還沒有發現這樣的金丹到底有什麽樣了好處,但至少沒有影響到他對金丹的控制和應用。
第二,他的金丹有了自己的意志。這個意志是靈活的,有生命的,能夠與他的意志進行溝通,並最終服從於他的意志。這與他以前使用意念控制運用金丹之中的靈氣不同,這個意志是有著自己的主觀思想的。
關於後面一點特異之處,田旭很快體會到了它的好處。那個新生的意志,本來就是靈氣的意志,它對靈氣的了解,遠不是田旭靠著自己一點點的摸索了解到的內容能夠比擬的。對於靈氣的積累和應用,金丹的意志很快給出了一些建議,使田旭在靈氣方面的許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迅速得到了解決。
田旭與這可愛的小精靈溝通了一番之後,給這金丹的意志取了個名字:丹靈,就是金丹中的精靈。
丹靈剛剛萌生出來,很多想法還很幼稚,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有些鬼機靈,有些懵懵懂懂,完全沒有社會經驗,一言一行之中無不流露出童稚之態。
好在這丹靈對田旭的命令會無條件地執行,而對於自己的建議,則會一一向田旭請示詢問之後才會實行,所以田旭倒也不擔心它會闖出什麽禍事來。
在丹靈的帶動下,田旭開始嘗試著從靈氣的角度思考修煉問題,換了一個視角之後,很多之前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竟然都迎刃而解。
田旭真正接觸過的成聖境修煉者,只有許靜宜、大長老、雙體仙蟾和那隻曾經攻擊過他的大手,而他能夠看到的這些成聖境地仙與飛升之前的差別,最主要的還是在於對方那強大的隱身能力。至於正面戰鬥的攻擊與防護能力,田旭並沒有太明顯的感受,也許那大長老對自己的攻擊更加犀利了一點,不過那是有隱身偷襲的加成作用的,作不得數。
對於許靜宜成聖前後的實力對比,他看不出來。他自己與許靜宜之間的境界和實力差別太大,大到無法看懂對方實力的程度,完全沒有參考意義。
而交過手的大手掌及雙體仙蟾,田旭又沒有見過他們飛升之前的情況,也無從對比。但是如果排除了隱身突襲的因素之外,田旭自認為不會差他們太多。最多也就是比凝丹巔峰境界的修煉者稍強一些而已。
也正是因此,他得出一個結論:渡劫飛升進入成聖境之後,必然獲得的新能力就是隱身,另外移動速度好像也更快了。至於實際戰鬥力,並不會像凝丹那樣立即得到質的飛躍,或者至少會有一個過渡期,或者說是對新身體的適應期。
田旭與丹靈說起這個問題時,沒想到在丹靈那裡,這根本不算問題:“渡劫之後,舍棄了肉身的負累,新的身體完全由靈氣凝結而成。靈氣本身是氣,只是因為帶有非常強的能量,才被修煉者注意到,並進行應用。當把靈氣中的能量抽離出來之後,它就與普通的氣體無異,當然難以察覺了。”
這下田旭明白了:“對呀!成聖境地仙,只要把身體表層的靈氣中的能量抽離出來,就形成了一層天然具有隱身功能的皮膚,當然能夠輕松避開我嗅覺成像的偵測。對於那些沒有嗅覺成像能力的普通修煉者,這隱身能力就更加無法應對,‘仙’的名字,多半也由此而來。”
“道理說起來容易,但你要想做到和成聖境一樣的隱身能力,卻很難,”丹靈說道,“你有自己的肉身。你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小分子,形成了氣味;你活動震動空氣,形成聲音;你的身體影響到光的傳播,形成影像……,所有這些都要掩蓋起來,才能達到成聖境的隱身效果,做到這些的難度比起拋棄了肉身的成聖境來,大了許多。”
“那也就說,我面對成聖境作戰的時候,始終無法擺脫被對方隱身突襲的被動局面了?”田旭也想到了丹靈據說的這些問題,有些在凝丹境時幾乎是無解的。
“或者你可以考慮拋棄肉身,或者至少像雙體仙蟾一樣,用靈氣另外凝聚出一個身體來,就能實現了。”丹靈出了一個可行的主意。
但是說到拋棄肉身,田旭卻有些舍不得。他還無法想象,那用靈氣凝聚起來的身體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雖然基本做不到像成聖境那樣隱身,不過田旭對這番討論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他至少可以用這個辦法,達到一定程度的隱身了,如果煉製成隱身陣法,總歸會比喜多堂的方敬煉製的隱身陣法強上一些。
“既然隱身無法做到,還是看看能不能看透對方的隱身吧。”田旭轉換了問題的解決方向,“小靈,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看穿成聖境的隱身呢?或者說,成聖境地仙使用的這種隱身方法,有什麽缺陷?”
“嗯……”丹靈思考了一會,說道,“好像一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呢。”
與丹靈相對發了一會愁之後,田旭放棄了。丹靈只是對靈氣的認識比較深,對於一些實際作戰的術法之類的,卻完全沒有概念,讓她出主意,還不如自己琢磨更靠譜一些。
一時丟開這個問題,田旭從水底浮出來,看紫煙時,卻見她盤坐在平時修煉用的那塊大石頭上,體內的靈氣散成好大的一團,卻是在修煉追日訣,已經把體內的金丹給崩解開了。
細看紫煙的狀態時,應該是已經練成了第四式的體勢,正在進行冥想。
這追日訣也是奇特。由於有冥想這一著急環節存在,每個人修煉之後的狀態和能力竟然不同。紫煙在田旭的教導之下修煉追日訣,練成的部分施展開來時,就比田旭自己施展的要輕靈許多,更加了無痕跡。而他自己施展追日訣時,則是一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樣子,威猛無儔。
田旭看了一會,發現紫煙修煉這第二層第四式,還是有一些難度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停下來。他開始凝丹以來,已經連續修煉了好幾天,現在卻不想立即修煉,便找到正和神農鋤聊天的陰陽鼎,拎著他來到平時煉丹的一處山坳裡,開始煉丹。
田旭這次出去,隨身攜帶的大量丹藥用掉了許多,需要煉製一批帶在身邊應急。而且下次再出去時,從藥王谷出來後就會直接去百慕大,可能會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不能回藥王鬥,不準備一大批丹藥帶在身邊也不方便。尤其是補充元氣用的大補氣丹和小金丹,是他在外升級的必須之物,否則根本找不到靈氣充足到可供他重新凝丹的地方。
連續煉製了幾爐丹藥之後,田旭就被陰陽鼎給趕開了:“你這笨蛋小子,煉這些常規丹藥,還要這麽穩妥地按步就班進行,得浪費多少時間?你把丹火交給我,讓我自己來吧,也讓你看看我老人家的本事。”
這裡靈藥齊全,靈氣充沛,田旭把丹火凝聚出來丟進陰陽鼎裡面,又把要煉製的丹藥品種和數量告訴了陰陽鼎,就不再管他,自己卻飛到山頂去看高原玉蜂了。
幾年過去了,高原玉蜂繁殖得比原來多了一倍多。蜂群聽從田旭的勸告,並沒有肆意擴張,而是把發展的注意力放在了玉蜂個體實力的提升上。田旭來到蜂巢前時,看到玉蜂們進進出出,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這幾年來蜂群意志在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成長得很快,已經擺脫了原先那種懵懵懂懂的樣子,在田旭距離蜂巢還有一段距離時就指揮玉蜂們夾道歡迎他的到來。
田旭來看蜂群,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目的,只是來這裡隨便走一走,他並沒有在這裡多停留,打了個招呼便要走。不過臨走時他回頭瞥了一眼蜂巢裡面,結果被裡面那一大片用蜂蠟封起來的蜂蛹和成年玉蜂給吸引住了:“這是什麽?”
“這是發育得不夠完美的玉蜂,”蜂群答道,“由於要控制蜂群的規模,我們就向精品化發展,把一些發育得不夠完美的後代封存在這裡。這些蜂蛹和玉蜂,在這裡經過多年以後,便會逐漸玉化,成為主人你口中的仙藥。對我們來說,這也算是優生優育了吧,對主人你也有用,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樣做對你們不會有什麽影響吧?”田旭有些不放心,擔心蜂群不滿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自己和藥王鬥壓製得住,可是如果蜂群心存怨望,也不是什麽好事。
沒想到蜂群的回答卻是另一個樣子:“不僅沒有影響,好像對我們還會更有利。”
“以前我們沒有這樣做過,在外面嚴酷的自然環境內,我們的玉蜂在外面活動時的死亡率相當高,我們自然進化是通過外界的選擇完成的。這樣進化的速度相當慢,很多時候具有更好特征的玉蜂都死於意外,沒有被保留下來。現在我們缺少天敵,環境也舒適,如果不進行自我選擇,我們的發展就會出現良莠不齊的問題。現在我們主動進行自我選擇,等於是找到了一條自主進化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