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周圍的眾人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強大的成聖境中階地仙,就這樣被田旭在一招之間秒殺掉,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可是此事就這樣發生在眾人面前,又由不得眾人不信。
在場眾人之中,對田旭最熟悉的還要數那些凝丹境修煉者,他們都知道田旭實力強悍,在凝丹境中完全沒有對手,至少是可以與當今修煉界凝丹境最強的紫無際等人正面一戰不落下風,卻不知道他已經強到如此地步。
這些人原本就不是田旭的對手,對於田旭雖然忌憚,卻不怎麽害怕,見田旭斬殺地仙,並沒有做出什麽過激反應。
可是在場的另外十名地仙就不同了。他們雖然多聽說過田旭的名字,卻沒有哪個見到過田旭。開始時見田旭只是一個凝丹巔峰的年輕人,並且能夠使用地仙級別的術法時,也只是以看一個本領出眾的後輩的眼光來看待他的。
此時田旭強勢介入五台山與神農門的衝突,將五台山最強的地仙一招斬殺,就不能不讓他們擔心了,天知道田旭被激怒後會不會遷怒於另外這幾個地仙,給他們來上一下?話說田旭剛剛斬殺那和尚的一刀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也沒見田旭如何動作,就那樣憑空發出,其威力更是強大,令地仙們不得不忌憚。
正是因此,這些地仙見到田旭發出這一招之後,不約而同地朝遠離田旭的方向飛出幾十米,全都到了距離田旭百米開外。只是他們不知道,現在的距離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安全,他們可是要再逃出兩倍於此的距離,才能脫離田旭的領域呢。
田旭不理會周圍緊張的地仙們,雙手一伸,將被斬成兩半的和尚地仙一手一半地提了過來,就這樣往一起一合,那已經消散掉了一部分的和尚便恢復了完整。
這和尚可能是怕得狠了,身體被田旭合起來之後,立即隱身起來,便要向遠處逃走。卻被田旭再次伸手抓住拎了回來。
那和尚本是華夏本土地仙之中最強的幾人之一,在目前在場的十一名地仙之中,更是實力之冠,向來十分桀驁。這次被田旭想切開就切開,想合起就合起,想要逃跑時又被田旭一把抓住後頸隨意揉搓,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不由得心喪若死。
正在灰心喪氣的時候,田旭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如今魔門暴發,地球面臨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機,我們還不應該攜起手來,共抗強敵嗎?在北美,各方修煉者和靈獸,已經在聯合對抗魔門,就連一向不合群的天使教,都能夠暫時放下成見,全力與魔門周旋,甚至已經有元神境高手出手。而你們呢?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裡,為了一點小事生死相搏,他們凝丹境尚在人級,眼界受限也就罷了,你們這些被稱為仙的竟然也不阻攔,反而在這裡扇風點火,惟恐失了面子!更有甚者,你作為一名地仙,竟然還要親自出手,你活了這幾百歲,難道就連這一點大局都不識麽?”
田旭此前說話,這些地仙已經感受到其影響力直入心靈。不過那裡田旭說話時並未受到這些地仙太過重視,雖有影響卻不是那麽嚴重。而此時,田旭一出手便震懾群雄,已經成為在場眾人的核心,便是沒有隱帝的加成作用,對這些人的影響也會更大。是以聽到田旭的話,眾地仙竟然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都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其他人尚且如此,被田旭抓在手中的那個和尚就更不用說了。田旭的話便如黃鍾大呂一般,直入靈魂深處。他隻覺得自己錯得離譜,田旭的教訓猶如皇皇天道,令他完全沒有抗拒辯駁之心,就連為自己解釋幾句都不敢開口,只是應聲答道:“是,我此前不懂事,如今得你教訓,定會痛改前非,團結本土修煉者,共抗魔門。”
聽這和尚這樣說,田旭揮手將他放開,轉頭對眾人說道:“五台山與神農門同屬四大門派,本是盟友。只是為了一些丹藥,才對神農門動手,雙方由此結怨。當時還有昆侖派參與其中。如今昆侖派已經與神農門修好,五台山還要再打下去嗎?”
五台山有兩個地仙在場,一眾凝丹境都不敢說話,齊齊看向兩個和尚地仙。
田旭見五台山眾人沒有說話,接著說道:“哦對了,神農門的溫強前輩昨日已經在美洲渡劫成為地仙,你們此前面對神農門已經不佔優勢,再加上一個地仙,恐怕更不好辦了。
說著將溫強從藥王鬥裡面喊了出來。
此前爭鬥,神農門有那青衣老者與粗豪大漢,剛好可以與五台山的兩個地仙分庭抗禮。此時神農門突然多了一個溫強,地仙便多了一個。溫強雖然剛剛渡劫,在地仙之中算是最弱的,但有了他之後,神農門的實力已經超過五台山。
五台山境界最高的和尚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田旭之心,又見神農門憑空多了一個地仙出來,哪裡還敢再打下去?還是剛剛被田旭砍了一刀的那個和尚說道:“我等此前不識大體,現在已經改過,便在這裡向神農門賠個不是,還盼文兄原諒我等。”他這話卻是對那個粗豪大漢說的。
那大漢姓文,名叫文敬,是神農門七百年前的門主,是此時神農門在場眾人之中境界最高的一個。只是他離開世俗修煉界太久,在場眾人之中,就連神農門中人也已經沒有人認識他。
文敬聽這和尚問自己,道:“我已經離開神農門數百年,早已不管門中之事,緣善和尚你問我也沒用,最終還是要聽門主的。”文敬口中所說的緣善,正是這個被田旭砍過一刀的和尚。
話說溫強現身之後,看到現場一團亂,也有些懵圈。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在坐在地主守護著周長天的周愛萍和生死不明的鄔有方身上,在第一時間飛到周愛萍身前,問道:“門主,這是怎麽回事?誰傷的你們?”
周愛萍看到溫強,始終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道:“溫師叔?你已經渡劫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了呢。”
溫強道:“在田旭幫助下勉強度過了雷劫……是誰傷的你們?”見周愛萍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他又問了一遍。
周愛萍環顧四周,看自家神農門下和對面的五台山門下傷者都倒在地上,狼藉一片,露出不忍之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田旭已經責備過我們私下相鬥之事,就不要再提起了。有田旭的丹藥,鄔師弟和長天都不會有事,你也就別問了。”
周愛萍不認識文敬。她雖然知道數百年前本門曾經有過一位姓文的門主,此時卻不敢就此相認。她聽文敬把與五台山的恩怨推到自己身上,並沒有直接回答,卻在與溫強說話時表明了自己不再追究之意。
周愛萍此舉倒不是對本門前輩掌門不敬,而是擔心認錯了本門前輩,丟了神農門的臉面。
溫強見周愛萍環視的動作,也環視四周。開始時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本門兩個傷者的身上,此時才發現周圍一大片強大的氣息,竟然有十幾位地仙聚在這裡。
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在了那個一直站在神農門一方,與五台山兩個地仙和尚發生爭鬥的青衣老者身上,顫聲問道:“恩師,是你嗎?還記得強娃子嗎?”原來這老者竟然是一百多年前神農門的老掌門吳盛文。
吳盛文卻已經不認識溫強,他仔細看溫強的相貌,良久才道:“你真的是強娃子?你若剛剛渡劫成功,現在豈不是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
原來,這吳盛文在百多年前收溫強為徒時,溫強只有七歲。吳盛文帶了溫強五年,便離開神農門外出尋找機緣,當時溫強還只有聚氣二階的境界,還是一個少年。此時溫強已經十分老邁,相貌與那時完全不同了。
這吳盛文當時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種秘法,能夠騙過天機,使渡劫時劫雷強度大幅度降低,才渡過雷劫,成為地仙。只是用了這種辦法之後,渡劫金光便不會出現,是以他渡劫成功的消息修煉界竟然都不知道。
沒有渡劫金光算是這種蒙蔽天機的副作用,他也因此缺少金光帶來的特別感悟。是以成為地仙百多年,吳盛文的境界提高有限,以他在渡劫之前號稱修煉界張三豐以下第一人的實力,百年之後在成聖境之中仍舊是墊底的存在。
就在溫強與吳盛文師徒相見的時候,五台山暈倒的幾個和尚之中已經有人醒了過來。這些人作為凝丹境修煉者,所謂昏迷也不會完全推動知覺,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詢問同門用的什麽丹藥救回自己。
這些人受到周愛萍的精神攻擊,識海被封閉,導致他們的身體完全失控,金丹也因為這種失控而開始崩潰,若非有同樣強大的精神修煉者解除封閉,將他們喚醒,基本沒有其他辦法。可他們清楚地感覺到有人給他們服下丹藥,便解除了他們識海的封閉狀態,這樣神奇的丹藥他們基本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