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髒水衝洗了一番的老嫗,臉上的淤泥並未褪盡,依然顯得髒兮兮的。不過給韋小寶這麽一折騰,總算是能夠大致看清她的樣子了。
她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一頭亂糟糟的灰白長發,在她臉上歲月這把雕刻刀給她留下了許多溝壑一樣的皺紋,臉上的皮膚也顯得松弛無力,只有一雙眼眸是罕見的青色,帶著一股子不甘心的憤懣意味。
在韋小寶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觀察著韋小寶,年紀輕輕的韋小寶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以這個歲數無論是修習玄功還是玄術,都不應該有著巔峰實力,可韋小寶就是那麽輕易的將她擊敗,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啪!”
一巴掌抽在她臉上,韋小寶接著問道:“MD!本爵爺問你話呢!”
對於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偷襲別人,明顯不懷好意的敵人,即便是上了年齡的老嫗,韋小寶也不會給與應有的尊敬,更何況,她的長相襯上她的青眸,怎麽看都不像是善類。
一巴掌抽來,她一下子醒了過來,心中被一種狂怒填滿,朝著韋小寶怒喝道:“小鬼,你可以殺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少跟老子我廢話,你給我老實交代我問的話,不然有你好受的!”
韋小寶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旋即別頭望了一眼走過來的牛群,道:“這老家夥路上還專門留下了痕跡,東方惜他們已經根據她留下的痕跡趕來了,你過去接應一下吧。”
“也好,謝謝大人的出手相救,小人一定銘記於心!”
牛群恭恭敬敬的朝著韋小寶行了一禮,這才在韋小寶的催促下離開。
“你怎麽知道我一路上留下了痕跡?”
老嫗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依然心驚的追問韋小寶。
“就你那點伎倆,怎能逃過小爺我的法眼!說吧,為什麽要將我們引過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韋小寶譏諷道。
老嫗青眸閃耀著異光。默默查探身體的狀況,並且利用自己的力量試著動了動。
“別白費力氣了,老東西,你逃不掉地!”韋小寶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冷眼看著她。根本不怕她逃走。
“呃!”陡然,韋小寶輕呼一聲。旋即身子一晃已到了她的身後,大手猛地落在她身後輕撫起來。
“幹什麽,你幹什麽?我說,我什麽都說了,你饒過我吧!”老嫗被韋小寶大手在背後輕撫了一下,心中陡然被一種徹骨的恐懼填滿,再也保持不了平穩的心境,失聲大叫起來。聽聲音竟然潸然欲泣。
“求你饒了我吧,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可以做你奶奶了,而且我長地還那麽醜……”
“給我閉嘴,你TMD想什麽呢,本爵爺還沒這麽變態!”
韋小寶大罵一句。悻悻然地抽回大手,眉頭緊皺望著她,沉聲道:“你是酈幗之軀?”
“是……是的,那又怎麽樣?”
一聽韋小寶不是要侵犯她,她馬上松了一口氣,旋即又是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韋小寶正欲答話,陡然又是一聲輕“呃”。抬頭朝著遠處望去,然後裂嘴冷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幫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蒼明聖樓一行二十幾人還未靠近這片區域,立即被韋小寶察覺到,這一行人夾雜了各個職業的高手,領頭人正是仇人玄皇北門公堅。他們依循著一些痕跡正慢慢往這邊接近。
靈識內感應到那些人的到來。幾條絕噬立即飛了過去,注意聆聽他們的談話。
一會兒的功夫。韋小寶猛地盯住了這個老嫗,微笑道:“原來你就是北門公堅他們追殺的大敵對勢力!嘿嘿,川島肪子,是不是打算殺死牛群,嫁禍給蒼明聖樓,然後把我們的人一起引到這兒和他們拚殺一番啊?這主意不錯,你這個陰險狡猾地老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怎麽知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川島肪子驚恐的望著韋小寶,身子輕顫道:“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嘿嘿,不要講話,他們正在講追殺你的原因,我好好聽聽!”韋小寶朝著恐懼的川島肪子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微笑著說。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川島肪子心中裝滿了疑惑,面前這個神秘的年青人帶給了她太多地驚訝,她根本不知道韋小寶來自何處想要幹什麽,一種未知的凶險像是一直繚繞著她,讓她感覺非常不好受。
兩分鍾的時間,韋小寶回頭再看川島肪子的時候,臉上已掛上邪惡的笑意,微笑著點頭道:“川島肪子,不錯不錯,能夠吸收蒼明聖樓神聖力量的奇特酈幗之軀,難怪蒼明聖樓要不遺余力的追殺你了!”
“你知道,你全部都知道了,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聽韋小寶將她所有的秘密一一說出來,川島肪子自知難以從韋小寶地掌心逃脫,反倒是放松了下來,平靜的望著韋小寶,一臉要殺要刮隨你便得樣子。
“這麽有趣的酈幗之軀,很有一點意思,嗯,同為蒼明聖樓追殺的敵對勢力,我們不該這麽不友好的!”韋小寶微笑道。
“你,你也和蒼明聖樓有仇?”
川島肪子一顆心八上八下,在絕望和希望當中不斷地懸著,平日裡的冷靜自若在面對神秘莫測的韋小寶時,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不錯,我和你一樣,也是蒼明聖樓一直苦苦追殺地大敵對勢力!”
韋小寶笑望著川島肪子,接著道:“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前的事情,現在,我和你不同,我是獵人,蒼明聖樓是獵物!嘿嘿,同為敵對勢力,差距很大啊!”
就在韋小寶這句話一落下,“嗖嗖嗖”幾道人影落在了這片區域,乃是幾個蒼明聖樓地祭祀,兩個以漂浮術懸在半空的大玄師,居高臨下的對下面的川島肪子道:“今天,你逃不掉了!”
“沙沙”的聲音由輕至重,迅速的朝著這邊接近,只是眨眼間,以玄皇北門公堅為首的一幫蒼明聖樓的蒼明聖騎,就已到了那些蒼明聖使的身下,快速的將川島肪子所在的那片區域包圍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川島肪子的身上,正對著川島肪子的韋小寶正好背對著玄皇北門公堅,加上北門公堅同樣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癱軟倒地的川島肪子,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背對著他的高大身影,就是三年前曾經將他重傷的那個人。
川島肪子身子動彈不得,眼睜睜的望著那些蒼明聖樓的高手將她包圍,這一下是焦急的如火燒眉毛一樣,對於韋小寶他是獵人蒼明聖樓是獵物的說法,川島肪子顯然是不信的,因此急忙道:“放開我,我還可以帶你從淤泥地逃走,否則我們就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川島肪子,這麽多年來,你殺了我們不少蒼明聖樓的虔誠信徒,我們蒼明聖樓追殺你四年多,還從來沒有能夠將你包圍的,呵呵,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麽逃!”
玄皇北門公堅傷勢恢復之後,依然顯得那麽的從容不迫,笑呵呵的望著川島肪子說,並沒有劍拔弩張的氣勢。
完蛋了,完蛋了,終於還毀在這兒了,川島肪子眼看著韋小寶不為所動,而蒼明聖樓的人教眾卻一點點將包圍圈收緊,把她離開的生機徹底斬斷,心中終於被絕望填滿了所有情緒。
“呃,川島肪子,你今天非常古怪啊!平時你不是逃的風一樣快,今天你怎麽不逃了,難道說,你想要和我們硬抗了?哈哈,有北門公堅大人在那兒,你真是想找死啊!”
最先開口講話的那名玄術師,好整以暇的望著川島肪子道。
“不要廢話了,拿下吧!”
玄皇北門公堅輕喝一聲,悠閑地往川島肪子踱步而去。
突地,在北門公堅他們的包圍圈之外,傳來了濃鬱的死亡氣息,北門公堅臉色一變,立即頓足環顧四周,陡然發現在他們的外面,多了許多黃泉邪物,隱約間竟將他們包圍了。
直到這個時候,玄皇才將注意力放在一直背對著他的身影上,他望著韋小寶偉岸的背影陡然覺得異常的熟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帶給了北門公堅一種強烈的不安,警惕心一起北門公堅立即揮手製止了那些蒼明樓眾的下一步動作,沉聲對韋小寶道:“那位朋友,我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當然,我們當然見過,北門大人!”
韋小寶終於轉身,雙眸狠厲的瞪著北門公堅,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