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羅森將這枚丹藥煉製到了最後的關頭。
一枚粗糙不堪的藥丸出現在大鼎內部。
那金翅大聖早就死透了。
而他留下來的那一枚血丹,也被徹底的煉化,所有的血氣,都進入了那枚粗糙不堪的藥丸中去。
羅森想了想,既然是要拯救自己的弟子,那麽他也不會在乎什麽天材地寶。
故而,從龍脈中找到的鍾靈地心乳,羅森這一刻也是毫不猶豫的摻了一些進去。
鍾靈地心乳能夠生死人肉白骨,其中的很妙不用多說。
就連妖族準帝東霜燕都是使用的這玩意才能恢復過來,救活一個敖廣,其實本來也足夠了。
不過敖廣不一樣,他以前吸收了真龍之血。
真龍之血霸道無比,若是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或許根本就無法承受這東西。
因此羅森需要強化敖廣的肉身,將他打造成一個不死不滅的存在。
“嗡——”
“斯斯——”
一聲嗡鳴,一陣陣霧氣,皆是從那大鼎中傳遞了出來。
宮殿外面的眾人聞著一陣陣藥香味道,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眾人聽到了萬物母司大鼎中傳來的陣陣嗡鳴。
心中充滿了激動的色彩。
莫非是羅森的丹藥煉製成功了?
“這藥香味,好像是上了品級的丹藥!”
東霜燕眉頭一皺,猛然便看向了天空。
轟隆——
轟隆隆——
萬物皆有靈性,有靈性,便要受到天道的掌控。
“護宗大陣的強度給我立刻加強,無極天宮所有人,站在陣腳上!”
太乙瘋狂的大吼一聲。
眾多無極天宮的弟子開始行動起來。
丹藥也有品級。
分天地玄黃四個標準。
常見的也就是玄黃兩個標準的丹藥。
若是出現一枚地級丹藥,恐怕整個大荒都會爭搶出一場血鬥。
而如今,羅森煉製出來的這枚丹藥,光是聞到藥香,都好似能夠判斷出這絕非一般的丹藥。
“這究竟是一枚怎樣的丹藥啊,竟然能夠讓無極天宮全宗戒備。”
佛遠深吸一口氣,有些好奇的看著那座宮殿。
李逍遙瑟瑟發抖,敖星月這時候竟然也有些惶恐。
柳青風柳霜梅兩人更是顫抖不已。
窮樓嘴角抽搐著,心中充滿了震驚之色。
整個無極天宮的上空,充斥著極為強橫的雷霆力量。
烏雲遮蓋,雷光隱現。
皓月與紅日這一刻盡數消散不見。
那雷霆的力量堪比大聖渡劫。
縱然是東霜燕,也感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天道劫難。
一時間,所有的無極天宮弟子卻表現出無與倫比的戰意。
“為了救宮主,拚了!”
“不論如何,都要抗住這丹劫!”
“我的命是宮主給的,今天,我要還!”
一乾弟子,縱然是新弟子,這一刻也都是目光堅定。
瞬息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天穹,暴發出了陣陣強烈的戰意。
誰都無法想象。
縱然是面對如此浩瀚的天劫,那無極天宮的弟子竟然都如此堅定。
為了拯救他們的宮主敖廣,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這……這就是無極天宮的弟子嗎……”
敖星月嘴角抽搐著。
這樣的人族勢力,難怪能夠壓製他們妖族數萬年。
這樣的上下一心,誰能打破他們的堅定?
“娘親,這就是無極天宮?”
敖星月顫抖著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星月,你要記住,其實你也是無極天宮的一份子,你是你父親的女兒,你是敖星月,你姓敖!”
東霜燕歎息了一聲,隨後苦澀的一笑。
她被邪魔外道入侵,最終吸幹了敖廣的一身真龍之血。
這是她對不起敖廣。
所以她需要報答敖廣。
“娘親這一次,要為你父親護法,記住,你的父親是敖廣,你是無極天宮的一份子!我們妖族,其實都欠了你父親一個情。”
東霜燕伸手撫摸了一下敖星月的臉龐。
她的眼眸中,滿是無奈的光芒。
下一刻,這位妖族的準帝,便衝天而去。
“我,東霜燕,妖族準帝!無極天宮第二任宮主,今日在此,以全力護宗!”
東霜燕的身上還帶有宮主的信物。
有這東西,就能夠自由的出入那無極天宮護宗大陣。
“這是……”
太乙有些震驚,這東霜燕,竟然要離開宗門大陣,親自到外面去抗下這天道雷劫?
一時間,眾多無極天宮弟子皆是有些震撼。
這妖族的準帝,竟然要幫他們的宮主護宗?
“娘親!”
敖星月大喊一聲,眼眶中滿是淚水。
這東霜燕是打算以死明志!
她知道自己無顏面對敖廣了。
如今人妖兩族沉寂了三千年的鬥爭,都是她挑起來的。
縱然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畢竟那些域外之魔用的是她的身軀。
所以,這件事情,她需要承擔下來。
“我去了。”
東霜燕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來,無極天宮眾多弟子心中歎息。
其實東霜燕做他們宮主時,早起還是很不錯的,對無極天宮內部的弟子也都是照顧有加。
一開始眾多無極天宮的弟子對這東霜燕還懷有一些恨意,可是現在,這些恨意蕩然無存。
若非她有妖族的身份,或許這些無極天宮之人還真是恨不起來。
佛遠和窮樓兩個不相乾的人相視一眼。
“東道州經此一役,或許人妖兩族將會緊密的團結起來。”
“今後,任何一個勢力都別想插入到東道州。”
佛遠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錯,這東道州最大的弊端便是人妖兩族的仇恨,而如今,這仇恨間隙不存在了,那麽東道州將會成為一個無比強大的區域。”
窮樓本身便是那北疆之人,故而他也是很能明白東道州團結起來會有多麽的強大。
這裡,畢竟是有兩尊準帝的。
敢問這世間,還有那個勢力擁有這麽多的準帝?
起碼明面上的這些,都不曾擁有這麽多的強者。
“哼,管我鳥事,反正我都算是東道州的人了,我又不是佛門弟子,我將來還要打上佛門,或許今後還要仰仗這東道州呢,東道州越強,我越高興。”
佛遠很是蠻橫的說道。
他早就不把自己當成西佛的弟子了,那雷音寺早就發生了巨變,就連三尊佛,都已經失去了聲音。
窮樓苦澀一笑,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他發現自己以前算是固步自封了,還是井底之蛙,以為自己在北疆很強大,便能在大荒之上暢遊。
如今看來,他更像是一個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