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此次歷練跋山涉水,遠至南疆等地,如今返回,歸心似箭。
這一次他與段澤雄二人歷經死戰無數,對於“血蓮教”的了解也更多了。
一路上,古飛沙都在和牧塵二人暢談,他雖說久居“古家堡”,不過見識卻極為豐厚,有些方面就連段澤雄都自愧不如。
這一切,自然得益於他的那位師父,九幽雀。
古山則與古飛沙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路途之中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牧塵他們的談論。
偶爾與牧塵等人對視一眼,他的目光還會躲躲閃閃,顯得頗為畏懼。
牧塵並沒有太過照顧這位古家二少爺,像這樣的私生子太過常見了,只是像古山這麽自卑的,倒挺罕見。
雖說牧塵沒有怎麽和古山接觸,但是平日裡卻也在悄然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古山修煉了這麽多年,依然只是搬血巔峰,可以說修行路基本到頭了。
換做旁人可能早已放棄這條路,安安生生的做一個普通人。
可是古山卻在利用自己一切能夠利用的時間修煉,這或許也與他本身的性格有關。
牧塵暗自點頭,別的不怕,他就怕古山不僅是個資質差的悶葫蘆,心性上也是一灘爛泥,那師尊絕不可能收這樣的人為弟子。
四人舟車勞頓,用了六日的功夫,終於見到了高聳的“天神山”。
……
“徒兒牧塵,拜見師尊!”
牧塵回到峰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江凌請安。
江凌淡淡頷首,示意牧塵起身,將目光投向他的身後。
司徒清看著牧塵一行四人,心裡合計了一下,自己還得再建四座竹屋。
說不定以後人數會越來越多,倒不如直接拿竹子建個大屋子,一股腦全裝進去算了。
“這兩位是‘古家堡’人士,二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牧塵讓開一步,對江凌介紹他所物色的人選。
“他叫古飛沙,徒兒與他一見如故,共同對抗‘血蓮教’。”
隨後牧塵又指向古山,不知道怎麽介紹這位古家二少爺,隻得道:“他是古飛沙的弟弟,雖然天賦不佳,但是頗為勤奮刻苦,因此徒兒將其帶了回來。”
面對牧塵的解釋,江凌不動聲色,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一掃。
在江凌打量古飛沙二人的時候,古山他們也在試探江凌。
雖然牧塵將江凌吹得天花亂墜,但是他們誰都沒親眼見過江凌,哪知道他是位什麽樣的人物?
古飛沙質疑的目光沒有半點的遮掩,在江凌身上橫掃。
這一看後,他心中極其的失望。
因為在他瞧來,江凌明顯就是個毫無靈力的廢物,這樣的人,配當他古飛沙的師父?
“果然是個花架子,也只有牧塵這種心思單純的傻子才會上當!”古飛沙心中當即有了答案,冷笑一聲。
隨後他開始以神魂交流聯系“九幽雀”,不過後者卻並沒有出現。
對此古飛沙並不感到詫異,“九幽雀”現在就只有一縷殘魂,時常會陷入沉睡,他早已見怪不怪。
但只要他陷入危險,“九幽雀”必定會醒來。
“牧塵為我座下首徒,深受本尊喜愛。”許久之後,江凌方才開口,“既然你們兩個都是他帶回來的人,那本尊便給你們一個機會,可拜我為師。”
牧塵一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一暖,師尊對他的信任可以說是無以複加!
師尊收徒的條件何其苛刻,就連詹慕雪都沒直接收入門下。
如今師尊連考察都不考察,一口答應將他帶回來的古家兄弟收為弟子。
一旁的司徒清聞言心中略微有些不平衡,娥眉微蹙,看來師尊對於這位大師兄,很是相信啊。
“多謝師尊厚愛,飛沙他們定不會讓您失望!”牧塵上前一步,聲音激動的道。
面對因此而有些興奮的牧塵,江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之所以願意答應下來,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系統任務完成時間在即。
“古山……願拜帝尊為師!”
牧塵的話才剛剛說完,一個弱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古山鼓起了內心所有的勇氣,恭敬跪倒在江凌的面前,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剛才江凌所說的那一句話,著實觸及到了古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一個宗門內,師徒之情卻能如此的濃鬱。
在他看來,江凌與牧塵,雖無血緣關系,然而其師徒情分卻勝過了父子之情!
這一幕不禁讓古山想起了自己在家族所遭受的一切,皆都是冷眼、呵斥、怒罵、譏諷。
那樣一個毫無溫度的家族,回去還有什麽意思,不如留在此處。
因此他當即下定了決心,拜江凌為師。
江凌望著古山,看出了他內心的怯懦,溫和笑道:“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尊第七位弟子,與牧塵是同門師兄弟。”
古山聽到這話,身體顫抖的更加強烈,不過這次卻是因為內心的喜悅與激動。
“多……多謝師尊!”
古飛沙斜睨了一眼古山,心中哂笑一聲,這小子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隨便一個廢物讓他拜師,就感激涕零成這個樣子?
“古兄,還不快拜師。”牧塵笑著看向古飛沙。
他見古飛沙一直站在原地,還以為是其心中喜悅,忘了禮數。
古飛沙聞言,嘴角輕微的掠起一抹弧度。
“牧兄,對不住了,我可能無緣與你成為同門師兄弟。”
一句話,便讓牧塵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他趕忙瞅了瞅江凌的臉色,走到古飛沙的身邊,皺眉道:“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古兄你怎麽突然反悔了?”
牧塵心中有些焦急,自己都跟師尊說好了,古飛沙卻臨陣反口。
這不僅是在打他牧塵的臉,更是在打師尊的臉!
“抱歉。”古飛沙向著江凌搖搖抱拳,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
“我志在四方天下,無意留在某一宗門,被束縛手腳,所以今日恐怕不能拜入你的門下。”
古飛沙話語說的極為隨意,頓時引起了司徒清等人的不滿。
尤其是牧塵,面容漲紅,若不是段澤雄一直壓著他的肩膀,恐怕早已拔劍相向了。
牧塵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師尊面前放肆!
與眾人的慍怒相比,江凌的臉色就要淡然許多,他輕輕的擺了擺手,“不拜師也罷,既然你是牧塵朋友,那可自行在山上待幾日,但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