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飛沙幾欲吐血,自己不僅沒能夠拜在江凌門下,反而還失去了平生最大的依仗!
“師父!”
古飛沙雙眸充血,睚眥俱裂,難以置信的盯著“九幽雀”。
隨後,古飛沙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看向江凌,內心傳來一股宛若刀絞般的痛意!
若不是此人,他怎會遭此巨厄!
盡管內心的憤怒滔天,但古飛沙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中,鮮血順著縫隙流下。
他目前的實力還太弱小,遠遠不能和江凌相比!
即使怒火衝天,卻也只能忍住!
“你走吧,畢竟曾經師徒一場,我不願見你喋血此處。”
“九幽雀”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
古飛沙雖曾被他寄予厚望,將恢復巔峰的希望都放在其身上。
但是他和帝尊相比,一個似天,一個如地。
該怎麽選擇,“九幽雀”的心中十分清楚!
“今日離去,可免一劫。”江凌目光悠悠,神色淡然。
古飛沙駐足在原地許久,身形才極為僵硬的移動。
他眼光狠毒的望著江凌,拱手抱拳,咬牙切齒。
“多謝帝尊不殺之恩!”
“今日之情,飛沙來日,定當奉還!”
說罷後,古飛沙當即揚長而去,沒在峰頂作半刻的停留。
對於古飛沙話語中的威脅和陰寒,江凌好似沒有聽出來一樣,任由前者離開。
“九幽雀”悄無聲息的偷看江凌一眼,心中微動。
帝尊的臉上,好像帶著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淡漠。
高高在上,俯瞰一切。
似乎無論此界風雲攪亂成什麽樣子,他都能超然世外。
江凌當然聽出了古飛沙話裡的陰陽怪氣,只是他懶得和這樣的人做什麽爭論,出手將其斬殺,都是髒了自己的手。
威脅?
江凌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沒了“九幽雀”的古飛沙,就是沒了水的魚,能蹦躂多遠?
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到時候都不需要自己出手,牧塵等一乾弟子,便能夠將他給收拾了。
另一方面,古飛沙攜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怨氣,憤然離山。
他心中悲戚與絕望的情緒交織。
失去了“九幽雀”的教導,他以後的進步,將會延緩無數倍。
“究竟要過多久,我才能夠吐出這口怨氣!”
古飛沙雖然自命不凡,但他並沒有因為狂傲而失去理智!
自己若想達到江凌那個層次,需要無數年的修煉,這將會是一個極為漫長的時間。
就在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地傳入了古飛沙的耳中。
“小子,你想要復仇嗎?”
古飛沙驀然一驚,但他好歹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冷靜下來。
他目光望向自己身體右側的懸崖,眸子微縮。
那聲音,似乎正是從這萬丈懸崖下,發出來的!
……
南荒洲,“玄天宗”!
一座由金絲沉香木構架而成的木樓外,兩個弟子正身姿挺拔的守在門口。
忽然間,樓中神光大作,璀璨萬分。
兩個弟子臉色猛地一喜,“快去通知宗主及太上長老他們,田長老複蘇了!”
在其中一個弟子離開不久之後,數道虹光陡然從“玄天宗”深處一飛而起,快速的掠至此處。
這幾道虹光似乎十分焦急,直接衝入了木樓之中。
這木樓雖然高大恢弘,但是卻僅有一層。
一進門便是一張巨大的寒冰石床,上方一片昏暗,星光閃閃,似有人取來了半片星辰,點綴在此。
在寬闊的石床上,盤坐著一個山羊胡子老道,他雙眼緊閉,身體不時的顫抖。
若是仔細看其面容,會發現這人,赫然就是曾被江凌斬殺的“玄天宗”長老,田若為!
那幾道虹光進入樓閣後,露出身形,靜靜的站立在一旁。
過了好半會後,田若為才睜開了眼睛,寬大的衣袖無風自舞,周身靈氣激蕩!
“田長老,你恢復的如何了?”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急切問道。
“借助殘魂的一點靈光,加上祖輩陣法的庇佑,肉身恢復,已然無礙。”田若為緩慢答覆,不過很快他便咬緊了牙根,臉色憤然。
“雖然僥幸活了過來,但是實力卻是跌落到了化龍!”
“道基受損,此生……再也無望神台!”
田若為的聲音淒厲如枯鴉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大道根基受損,此生再也不能晉升,這對於任何一位武者來說,都是不願面對的噩夢!
在中年男子身旁,兩位氣息不俗的老者位居左右,一身氣勢如淵似海,讓人看不出深淺。
“田長老,你當初外出尋找晉升的契機,不久後便傳訊宗門,已成功提升至神台。”一身穿赤紅大袍的老者,皺眉望向田若為,“可為何你卻突然隕落,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困擾了“玄天宗”高層許久。
化龍巔峰境的長老田若為,為了提升至神台境,外出雲遊。
“玄天宗”接到他已成功晉升的傳訊後,內外狂喜。
又一位神台境長老的誕生,這標志著“玄天宗”實力又將提升許多。
他們甚至都已準備好了慶祝大典,將要宴請四方宗門,以宣揚門派威嚴。
然而“玄天宗”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等到田若為的歸來,反而得到了一個祖師堂魂燈黯淡的結果。
宗主風不朽封鎖這個消息,並暗中調查此事,可惜卻沒有絲毫的線索。
幸好“玄天宗”有一無上秘法,保住了田若為的一絲魂光,此後又耗費了無數天材地寶,令其復活。
如今田若為損失的境界,肯定是找不回來了,風不朽等人最想知道的,就是此事的真相!
“我借助殘魂復活,對於此事的記憶,也頗為模糊……”田若為咬牙道,臉色變得有些痛苦,似乎回憶這些內容,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但我記得一個地點……”
“哪裡?”風不朽急聲道。
“天神山!”
一聽到這三個字,風不朽與其他兩位太上長老霎時對視了一眼。
“天神山”附近,只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宗門。
這次刺殺,難道是“天神宗”做的?
可是,現在的“天神宗”,一無理由,二無那個實力去擊殺一位神台境的大能啊!
“此事,似乎有些蹊蹺。”身著赤紅袍子的老者疑惑道,這件事情與他所想的大相徑庭。
“哪有什麽蹊蹺不蹊蹺。”風不朽沉聲喝道,他眸光似海,流溢一縷縷金色的氣息,攝人心魄,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