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奇嘴裡套不出什麽話,老者也只能作罷。
他撫摸了一下背上的箭瘡,心中有些擔憂。
出門在外,他們商隊自然準備了不少救命丹藥。
不過那些大多都是低級丹藥,他這傷勢在脫險後第一時間就服下丹藥治療,不過想要愈合,卻還要一些時間。
眼下距離無主之地還有一日行程,他又有傷在身,若是再度遇襲,那就萬分危險了。
看著老者滿臉的憂慮,吳奇隨口問道:“老先生,看起來有心事啊?”
老者搖了搖頭,銳利的目光巡視了一周,低聲說道:“商隊之中,有人出賣我們的行蹤!”
“我還知道,這人現在肯定就在商隊之中!”
“昨天晚上來襲的那些道武境強者,現在就在商隊附近徘徊,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很猶豫,不敢殺過來。”
吳奇作出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驚呼道:“老先生,這麽重要的消息,為什麽要告訴我?”
“告訴你也無妨,就當我發發牢騷吧,這種商旅生活,壓力太大了。”
老者歎息一聲,倚在巨石上閉目養神。
吳奇瞥了一眼遠處,也不多說,繼續喝他的酒。
這一夜倒是極為平靜,那些人也沒有再找上門來,整個商隊都仿佛脫離險境了一般。
第二天天亮以後,商隊照舊啟程,趕往無主之地。
這一天的天氣極熱,空中的烈日暴曬之下,整個商隊都有些有氣無力。
荒漠之上,連綿起伏的沙丘之上的那些細小沙粒,經受了太陽的暴曬,幾乎如同滾燙的赤火一般。
這也使得商隊的人都齊齊擠上馬車,避免那高溫的地面燙腳。
然而馬車數量也是有限的,擠上去的人一多,加上馬匹也燥熱難耐,行進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這鬼天氣,走路簡直就是一種磨難!”
陸詩雲滿頭細密的汗珠,在這樣的烈日之下,她實在難以忍受。
“荒漠嘛,天氣向來詭異,我們前些日子不也經歷過這種天氣嘛。”
吳奇笑著安慰她,順手遞給她一顆丹藥。
這丹藥中蘊含著寒冰之力,雖然沒什麽大作用,不過在避暑這一塊倒是拿捏的死死的。
這也是吳奇在獲得真龍傳承後,得到了一些冰屬性力量之後,順手煉化的。
陸詩雲服下丹藥,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那頭頂的烈日對身體的暴曬而帶來的灼熱感也是淡了不少。
姬黑瞳倒是不怕這烈日,他的妖獸本體強橫無匹,對這些惡劣的環境都能適應。
那商隊中人就沒這麽舒服了,個個滿頭大汗,還要擠在幾輛馬車上。
商隊緩緩前行,前面的沙丘起了風,呼嘯而過的風力迎面撲來,夾雜著席卷而起的細沙,砸在眾人臉龐上,竟然有些生疼。
吳奇神色自若,這等天氣固然惡劣,不過以他的修為,倒是甘之如飴。
一層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靈力膜在他身上覆蓋,極好的遮蔽了那些風沙。
在這種天氣之下,商隊的大部分人都無心趕路,昏昏欲睡。
陸詩雲也不適應這種環境,昏昏沉沉的。
突然,吳奇目光凝聚到商隊前面不遠處的沙漠地面上。
他感受到,在那沙漠之下,竟然有一道修士氣息正在移動。
而那氣息中蘊含著洶洶殺意,顯然是奔著商隊來的。
“這是什麽秘術?竟然能在沙子之下順暢行走?”
吳奇倒是不關心那沙子之下的人的動機,反而對他施展的奇特秘術感興趣起來。
他瞥了一眼商隊的其他人,大多都是沉默不語,昏昏沉沉的,想來也不會發現這人的突襲。
在那修士氣息極其接近商隊的時候,一直待在林洪身旁的老者動了。
整個商隊也就只有他在嚴加防備,其余人都被這惡劣的天氣折磨得焉了吧唧的。
不過他本就有傷在身,雖然發現了這突襲之人的氣息,卻無法判斷那人的位置。
老者也沒想到,這偷襲者能在沙子之下順暢移動。
“有人偷襲!”
他現在也只能高聲提醒商隊其他人,先做好防備。
“哈哈哈哈哈哈,晚了!”
一道陰厲的聲音陡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那語氣之中是藏不住的殺意和興奮。
旋即,老者所在的馬車底板爆開,一道人影自下而上衝出地面。
“什麽!”
老者大驚失色,對眼前出現的偷襲者,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那人手中提著一把利刃,上來就砍向老者。
他的目的很明確,老者是這商隊中唯一能打的,只要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老者解決掉,那麽他們的計劃就幾乎得手了。
老者來不及防備,眼看那人衝向自己,電光火石之間,他也作出了判斷。
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那就只能生生承受這一擊。
“白叔!”
林洪也驚呆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偷襲者,他更是想象不到。
“公子,走!”
老者爆喝一聲,身形暴動,貼近林洪,一掌猛然推出,將林洪硬生生推飛了出去,遠離了這輛馬車。
那偷襲者的利刃也接憧而至,狠狠刺進老者背部。
“噗!”
老者前不久剛受的箭傷本就未愈,這利刃一擊再度穿破那道傷口,他健碩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等傷勢,轟然倒地。
那偷襲者見老者已經傷勢不輕,將目光放到不遠處的林洪身上。
旋即,他腳下發力,化作一道黑影,直衝林洪。
林洪的實力在那偷襲者面前,就如同繁星比皓月一般黯然失色,他完全逃不過那人的手掌心。
一刹那的功夫,偷襲者就抓到林洪,隨即施展秘法,將自己和林洪包裹住,向著沙丘之下鑽進去。
“哼!”
吳奇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神盯死那剛進入地下的偷襲者。
這眼神中蘊含著絕對的境界壓製和更加濃鬱極致的殺意,足以震懾那名偷襲者了。
那偷襲者身形頓時停滯,他能感受到一道冰冷而強大的目光在自己身後注視著自己,整個後背都被驚出的冷汗打濕了。
心悸不止的偷襲者直接松開了林洪,轉而一頭扎入沙丘之下,頭也不回地向遠處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