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諸國,各方仙門?
能奈我何?
李清虛說著豪氣乾雲的話語,眼神卻平靜的很,語氣也很平淡。
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在說什麽豪言壯語,而是在說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他說完之後,就伸出手掌,掐指算了算日子。
司徒靜默默等待著。
很快。
李清虛定下了一個舉辦收徒大典的良辰吉日,道:“你去安排請柬,把各方仙門,都請來觀禮。”
司徒靜問道:“那些傳訊詢問天機的仙門,也要安排嗎?”
李清虛淡然點頭。
司徒靜又問:“那些傳訊至凌霄仙宗詢問天機的仙門,是不是要著重的邀請一番?
著重邀請?
李清虛微微一笑,道:“司徒長老辦事,本宗主素來放心。”
“尊令。”
司徒靜轉身離去,禦劍飛出凌霄峰,直上雲層,在雲中回頭觀望,只見凌霄峰清幽寂靜,直插雲霄,傲然聳立如劍。
不對!
有李清虛的凌霄峰,不怎麽像一柄劍。
此峰更像是劍鞘。
劍鞘裡的劍在哪裡?
李清虛!
唯有宗主李清虛這樣的人物,以身為劍,才配得上讓凌霄仙宗的主峰凌霄峰,做他的劍鞘。
嗖……
司徒靜禦劍飛遠,返回她的縹緲峰。
劍光很快就沉沒在雲海裡。
雪白的雲靄擋住了司徒靜的視線,再也看不清凌霄峰裡的景象,她心中卻想起了,那個早已離開凌霄峰的掌教大弟子……陳玄策。
這一刻間。
司徒靜陡然想起了,將陳玄策送去青冥峰之時,陳玄策拿出那本《如何套取富婆的歡心》,要將那本邪書當做禮物,送給她的那一幕。
緊接著。
司徒靜又想起了,陳玄策在竹林之外,當著眾多宗門弟子的面,口口聲聲說他想靜靜的那一幕。
呸!
下作無恥之徒!
司徒靜只要一想到陳玄策,眼神就會變得格外冷冽,心道:“你最好不要觸犯門規,落在我手裡……”
********
遠空。
陳玄策騎著白鶴,飛回雜役峰。
正如司徒靜想的那樣。
陳玄策打算吃飽喝足,再去搞事情。
這個時候。
飯點已經過去。
女弟子院落之外的那座酒樓裡,酒客並不多。
夥計們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
眾人一見陳玄策來了,立即迎上去,詢問他要吃些什麽。
陳玄策朝酒樓裡打量一陣,沒有見到那個“鐵證如山”的魚觀瀾,也不多問,隻說要跟第一次來來酒樓那樣,要一間可以有窗戶可以看到女弟子院落的包間。
秀色可餐這種事情,很重要。
坐在酒樓上,居高臨下,看著那些個顏值非凡的女弟子,應該可以增加食欲。
聽說。
女大十八變。
也不知道,這一夜沒見,那個名為商洛薇的小美人,身上有沒有什麽變化,是不是變大些。
陳玄策有些期待。
可酒樓裡的夥計卻說,那樣的包間都坐滿了,早在飯點之前,就被人包了下來,直到現在,還在包間裡喝酒,尚未散席……
這麽能喝的嗎?
喝死你們!
陳玄策暗自腹誹,卻也做不出那種把人趕走,獨佔包間之類的蠻橫無理之事,隻得去了一個看不到妹子的包間,叫了一桌子菜,先填飽肚子再說。
酒樓消費不低。
陳玄策卻不差錢。
在凌霄仙宗裡,只要正式拜入師門,成了正式弟子,師門都會發放月錢,實際上就和發工資是一個概念。凌霄仙宗是中南第一正道仙門,門中的待遇更是不低。
陳玄策是青冥峰首座,又是掌教大弟子,他的待遇,比起那些普通的宗門弟子,要高了許多倍。
至於具體有多少待遇……
陳玄策還不知道。
他暫時還沒領過月錢。
但沒錢也得吃飯。
沒錢就賒帳!
人生在世,誰還沒賒過幾次帳?
整個雜役峰的大小店鋪,都對陳玄策賒帳的行為表示歡迎。
也許,所有人都不相信,陳玄策這種沒有靈根的庸人,在修仙問道這方面,能混出什麽前途。
但人人都相信,陳玄策賒帳以後,必定有償還能力。
酒樓的掌櫃也覺得,哪怕陳玄策一天到晚胡吃海喝,頓頓山珍海味都無妨,他肯定付得起飯錢,而且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大主顧。
掌櫃注定要失望了。
陳玄策並沒有胡吃海喝,隻點了一桌子普通的菜肴。
包間雅致清幽。
牆壁裡頭也許暗藏著隔音陣法,陳玄策根本就聽不到,隔壁包間的聲音。
菜很快就送了上來。
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陳玄策剛進酒樓的時候,沒有看到魚觀瀾,如今將菜肴送到包間裡的人,卻正好是這個“鐵證如山”的小夥計。
“我,我剛剛在後廚幫忙。”
魚觀瀾替陳玄策裝了一碗飯,遞上筷子,低眉順眼的說道:“陳師兄來酒樓用餐,在下未曾遠迎,還請師兄恕罪。”
陳玄策擺手道:“沒事。”
魚觀瀾這才抬起頭來,站到一旁,等著陳玄策叫他端茶倒水。
陳玄策拿起筷子就吃。
魚觀瀾瞅著桌上的美食,舔了舔嘴唇,壓低了聲音,說道:“趙舞陽今天又來了,要了好幾個包間,請了一大群人,正在喝酒。不過,酒樓的牆壁和門都是隔音的,我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但昨天被趙舞陽邀請的那群人,今天也全都來了。”
趙舞陽!
陳玄策眼神一凝。
這人倒是很有毅力,很有恆心啊。
早上的計策失敗了,於是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鍥而不舍的算計我?
真當我好欺負嗎?
陳玄策想了想,問道:“小魚仔,你有沒有辦法偷聽?”
魚觀瀾搖頭道:“酒樓是宗門前輩建立的,至今已有數百年,樓中的陣法早就存在,除非修煉有成,可以破解陣法,否則就無法偷聽。”
沒辦法嗎?
陳玄策有些失望,端起碗繼續吃飯。
咕嚕。
魚觀瀾吞口水的聲音有些大。
她趕緊捂著嘴,低下頭去,神情很窘迫,小臉兒雖然依舊是病懨懨的蠟黃色,可耳根子卻紅了。
陳玄策微微一笑,問道:“小魚仔你是不是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