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睡得很香。
西斜的旭日正好很暖和,青草地面很軟,山間還有輕風,早些天石護法斬出的那春風一劍,至今還有余韻留在凌霄仙宗當中,輕輕柔柔的吹著。
這春風一路吹到了陳玄策的夢裡。
夢中的景象很寧謐。
山巒雖不及凌霄仙宗險峻神秀,卻有一種江南水墨的美感。
陳玄策仿佛走進了畫卷當中,站在一條小河旁,身邊春風扶柳,柳枝輕輕搖曳,時不時從身邊拂過。
恰是陽春時節。
山野間繁花似錦。
陳玄策站在楊柳岸邊,往山林裡看去,只見東面晨光熹微,朝陽才剛升起不久,雲霞尚未散去,烘托著一輪紅彤彤的太陽,景色極好。
山間眾生正在晨光裡醒來。
“我怎麽會在這裡?”
“我不是正在青冥峰後山睡覺嗎?”
“難道一不小心,又穿越了一回?”
“這要是真的穿越了,我就虧大了啊。我在凌霄仙宗的師傅,是掌教宗主,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凌霄仙宗名正言順的少宗主,相當於是一個少董事長,再加上我天賦卓絕,修煉成仙那是早晚的事情……”
“這種身份,就拿個皇帝的位置來給我換,我都不換!”
“我可不想再穿越啊!”
陳玄策心中煩躁的很,正要抬手指著天空怒罵一聲賊老天不乾好事,耳邊卻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山林不遠處。
隱隱傳來了少女嬉鬧的聲音,嬌滴滴的,聽上去就感覺有些心癢癢。
這樣的聲音,直接就讓陳玄策那種單身多年寂寞難耐的煩躁,如潮水一樣,決堤而來。
陳玄策驀然回首。
只見小河上遊,一群少女正沿著起伏的丘陵山嶺,飛馳而來,一個個都是最青春靚麗的年齡,身材很好,穿得也很清爽,尤其是身後那薄如蟬翼的羽翅,在陽光下灼灼生輝,竟反射出五顏六色的絢爛光澤。
蟬女!
陳玄策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一群少女的來歷。
他的記性不算太好。
可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看過那一篇《蟬女》,哪怕記性再差,也不能這麽快就忘記了書中對蟬女這個種族的描寫。
一模一樣!
眼前出現的這群少女,分明就是書中看過的蟬女一族。
陳玄策眼神一亮,仔細觀察。
他很快就看出來了,前方飛來的那群蟬女當中,飛得最快的那個,不正是那篇《蟬女》故事當中的女主角嗎?
難道我陳某人來到了那篇蟬女的故事裡?
陳玄策眼神一亮,再往四周看了看,結合《蟬女》故事開篇的環境描寫,更是肯定,自己來到了蟬女的開局當中。
不過。
眼前這群蟬女,似乎跟故事裡開篇的那群蟬女,有些不一樣啊。
在那個故事裡,兔哥兒剛剛來到此地的時候,正好是秋天,山野裡沒有開花,樹上掛著的不是花朵,而是果實。
蟬女的數量,也沒有現在這麽多。
書中寫得清清楚楚,是有七八個蟬女出來采集野果。
可現在看到的這群蟬女,足足有好幾十個。
這是為什麽?
陳玄策有些想不通,但這並不妨礙他聚精會神的圍觀美女。
蟬女也不是每一個都很好看。
但因為穿得清涼,所以比陳玄策在凌霄仙宗裡看到的女弟子,相對而言要誘人得多。
尤其是那個飛的最快的少女。
身材簡直火辣得似乎都要爆炸了。
不過。
陳玄策卻沒看上那個飛的最快的蟬女。
那不是他的菜。
雖然最前面那個蟬女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她那樣的臉型,陳玄策實在提不起興趣。
網紅臉……
呃。
精確一點的說,應該是“技師臉”。
下巴尖得仿佛可以扎死人!
陳玄策瞬間就覺得,也許這個蟬女種族,早就有了整容的習慣,不僅整了臉面,就連身材也整了。
於是。
他直接不管那個身材最火爆的網紅臉蟬女,而是聚精會神的去觀察其他妹子,很快就“瞄準”了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很好!
就是要這樣的妹子才符合我陳某人的心意。
這小臉蛋兒,一看就是純天然的,沒有半點整容的痕跡,身材也很好,窈窕妙曼,身前也很有料,膨脹得恰到好處……
真是棒極了!
陳玄策迎著那群蟬女妹子走了過去,站在地上,拱手行禮,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道:“各位姑娘,在下有禮了……”
蟬女們正在樹梢上飛馳,根本就沒發現樹林裡站著這麽個大活人,如今聽到聲音,立即停了下來,俯視著柳樹邊的陳玄策,一個個很活潑的問了起來。
“你是誰啊,你怎麽會在這裡?”
“你沒有翅膀呢,除了沒翅膀,長得倒是跟我們差不多,這麽看來,你是個‘人’咯?”
“我們這裡好多年都沒有出現人族了呢。”
“好奇怪呀,這個人竟然沒有翅膀?”
“沒翅膀就只能靠腳走了吧?”
蟬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台戲。
幾十個蟬女湊在一起,可比三個女人要熱鬧的多。
一時半會間。
陳玄策根本就插不上話。
突然。
那個被陳玄策一眼就看中了的蟬女妹子神色大變,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捂住裙子。
“啊!”
“他在我們下面啊!”
“晨風把我們的裙子都吹起來了,從他那個往上看的角度,姐妹們怕是都被他看光了……”
那妹子大呼小叫。
周圍的蟬女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捂住裙子。
有幾個性格潑辣的,直接將手伸進隨身攜帶的竹籃裡,抓起一把花瓣,揉成一團,當做石頭狠狠的朝陳玄策身上砸去。
陳玄策沒有還手,只是躲閃。
畢竟理虧。
從他這個視角往上看,還真看到了許許多多不該看的風光。
被打了也活該。
再說了。
這些蟬女妹子也不是真的用石頭去砸他,而是用花瓣揉成花球來砸,這就像是拋繡球一樣,輕飄飄的,砸在身上一點都不疼,還渾身香噴噴的。
“各位姑娘誤會了啊。”
陳玄策趕緊辯解道:“請聽在下解釋。”
那個被陳玄策看中的蟬女妹子直接飛了過來,氣呼呼的說道:“你!你還想解釋什麽?難道你還有理了?你明明就站在下面偷看,卻還口口聲聲說什麽‘在下’,你簡直不知廉恥,臉皮比大山還厚,你何止是在下,你簡直是下作……”
啊這!
陳玄策愣住了。
怎麽每一次遇到妹子,都會被妹子說成“下作”。
難道我陳某人,跟下作二字,很有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