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氏部落,庖犧從華胥山上回來之後,便是帶著一些部落之中的男子來到了洛水河邊,望著那些水中的遊魚,他指揮著一眾部落男子捕捉。
但那些水中遊魚身型滑潤,在水中又十分靈活,一旦看見人靠近之後,紛紛朝著遠處遊去,而人在水中根本沒有辦法快速行動,一天下來他們也沒有捕捉到多少的魚。
無奈之下,庖犧也隻好暫停抓魚的想法,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心中一直在思考著如何解決這一件事情。
但最終庖犧也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這一天,他再一次朝著華胥山上而去。
“老師,遊魚在水中靈活,而我們人族在水中因為有著水的阻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捕捉那些遊魚,不知老師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庖犧開口問話的時候,玄都正在和柳長明下棋。
聽到了庖犧的話語,玄都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他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柳長明身上“帝君以為此事該如何解決?”
“帝君?”
庖犧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地神情,他還是沒有想到柳長明究竟是誰。
柳長明沒有回應庖犧的疑惑,而是對著玄都身後的木屋一指,對著他開口說道“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這木屋之中,只是需要你自己去觀察,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聽到了柳長明的話語,庖犧也是沒有多說什麽,對著玄都和柳長明一禮,隨後便是朝著木屋走去。
走進木屋之中,這木屋裡面除了一個蒲團,便空無一物。
庖犧也是沒有絲毫客氣,坐在了蒲團之上,望著木屋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一隻飛蚊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那一隻飛蚊在空中飛舞,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被觀察,就在它朝著牆角飛去的時候,卻是不小心飛到了牆角處的蜘蛛網上。
任憑這一隻飛蚊怎麽掙扎,都沒有辦法從這蜘蛛網上掙脫出去,最後被蜘蛛給捕殺。
看到這一幕,庖犧的眼中露出了明悟之色,嘴角也是掛起了一絲微笑之色,他終於明白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
“老師,前輩,我已經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麽?”
柳長明見著庖犧滿是興奮,嘴角帶著幾分笑容,對著他開口問道。
“縱橫交錯,經緯分明,這便是解決的辦法。”
“我看見屋內蜘蛛結網捕食獵物,那麽我們人族也可以仿造蜘蛛網,做出一張大網,將其放在水中,那麽根本不需要我們動手,便能夠將魚捕捉回來。”
柳長明點了點頭,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讚歎之色,不愧是天定人皇,這一份天資,一點就透!
“不錯,但你可曾想過,你結的網若是將水中遊魚給捕食殆盡之後,沒有了遊魚又該怎麽辦呢?”
“這”
庖犧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見此柳長明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便開口說道“我送你四字,生態環境!”
庖犧眼中帶著迷茫之色,他有些無法理解柳長明的話語,但見著玄都和柳長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最後也只能對著他們一禮,隨後便是下了華胥山。
看著庖犧的離去,柳長明冷不丁的開口問道“玄都,你也曾經是人族,若是有朝一日,你的老師太清聖人和人族發生矛盾,你,會站在哪一邊?”
聽到了柳長明的話語,玄都頓時臉色一變,他看著柳長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上滿是猶豫之色。
見此,柳長明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微微一笑。
而庖犧在離開了華胥山後,暫時將柳長明的話語給拋下,隨後便是召來了數個編織厲害的人,指點他們按照蜘蛛網編織出網來。
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失敗之後,終於製造出了庖犧想要的漁網。
那漁網極為結實,其中間隔十分密集,庖犧發現這不僅可以用來捕魚,更是可以用來捕捉猛獸。
在洛水之中一試,便是網起來了慢慢的遊魚,風氏部落的族人滿是欣喜之色,他們知道食物已經不再短缺了。
只有庖犧望著網中那些細小的遊魚,他的腦海之中仿佛有過一道閃電劈過,雙眸頓時明亮了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柳長明所說的生態環境是什麽意思了。
當即將那密集的網給弄得稀疏了不少,如此便可以捕食大的魚類,然後讓細小的魚類逃脫,這樣魚就不會被捕食完,這便是生態環境。
而這個想法也是被他用在了野獸的身上,庖犧發現了數種性情比較溫和的野獸身上,他讓族人將這些野獸圈養馴服,飼養起來。
等到冬天的時候,若是部族之中糧食不夠,還可以將這些馴養的野獸當做糧食。
慢慢的,馬、牛、羊、豬、狗、雞這六種動物由於性情溫和,被人們逐漸重視起來,在當時眾多的野獸中脫穎而出,被稱為六畜。
隨著庖犧不斷治理部族,讓得部族的生活越來越好,庖犧的名聲也是越傳越廣,周圍的部族都紛紛前來投靠。
隨後的幾年時間,庖犧還製造出來了陶塤,琴瑟等樂器,創作樂曲歌謠等等。
將他所統治的區域分而治之,而且任命官員進行社會管理,人族混亂的部族狀態得到了改善,讓得人族的文明也是開始飛速的發展了起來。
在庖犧四十歲的時候,庖犧的功績終於得到了整個人族的認可,成為了人族的共主,他一聲令下,在一處平坦,土地肥沃的地方,修築了人族的第一座城池,並將其命名為陳都。
成為人族共主之後,庖犧沒有就此滿足,反而是更加用心治理整個人族,終於使得人族越發的強大了起來,氣運也是高漲了不少。
而隨著庖犧威名遠揚,玄都人教弟子的威名也是在人族之中流傳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一日,山洪陡然爆發,一個部落的人全部被淹沒而死,庖犧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