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一介柔弱女子,自小官家長大,深閨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簡直柔弱無骨。如今落在這班漢子手裡,大為慌張,前後無路,只有壯漢的七手八腳和虎軀相擁擠,好似餓狼一般,似乎要把她的身子撕開來。這個拉去一點,那個扯往一邊。
眼見身上的衣服就快被扯破,心底絕望極了,隻想:“今天運氣怎麽如此背,難道出門前沒看黃歷麽?”當初要是堅持銀川的話,依她的法子而行,也不至於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但如今思卻悔之不及,歸根究底,都是為了哥哥。
一念及哥哥,心底突騰起一線希冀:“哥,你在哪?可知我被壞人欺負.”就聽得撕的一聲響,左肩頭的綾衫被歹人扯去一截,立即露出玉肌一片。她啊的一聲大叫,急忙回攏身上衣衫往上拉去,以此來遮蓋露肌之處。
賊人們哈哈大笑,甚為戲謔,扯去一截斷綾之人,正是那為首醜漢。此賊將奪去的那半截衫斷在鼻尖嗅了一下,滿足笑道:“好香!”咧開嘴來,隨之一扔,斷衫飄落,此賊大力欺近。
梁雪絕望透頂,前有狼後有虎,無處可躲,嬌足連連錯退,竟都一一撞在每個賊人的胸膛上。賊人肚皮一挺,將她往前邊彈去,隻嚇得她驚叫連連。很不巧,飛入另一賊人的懷裡,那人是個色鬼,眯起雙眼,湊下豬唇,欲要佔她便宜。
此女驚慌,嬌足連錯,一顆心忐忑,隻得把身子急滾,向一旁跌去。砰的一聲,身子重重著地,特別是屁股,隻痛得她險些連眼淚都掉下來啦!賊人們嬉笑不減,戲謔更不曾變,一塊攏近,七手八腳要抓她。
梁雪避無可避,只有抱著頭縮在地上,左閃右躲,盡其可能不給賊人碰。眼淚早已迷糊了一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記兄兄不來。她不敢哭出聲,只能一人默默忍受。
時已幕下,天黑得特別快,遊雲過駒,全都換上了朵朵黑雲。想是連老天爺也不忍去看這一幕慘劇發生,也不好意思躲進了雲裡頭,當一回烏龜。
為首之人戲謔了一會,見梁雪縮在地上,沒了戲味,傳令弟兄:“好了,把她押回山寨,再好好炮製!”那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平素殺人越貨,無惡不作,聽說大理國太平,這才越境而來,在邊界處佔了一個小山頭為王,沒想到第一天下山,就有這等收獲,實美哉。
老大有命,豈敢不從。況且此人從不藏私,平素劫來甚麽錢物,都是平分,連女人也是共享。等玩膩之後,又賣到妓院去,再好好賺上一筆,發家致富。今天劫的這個女人,比往日那些不知要美上多少倍,若是和她能好好樂上一夜,簡直賽過神仙。
幾人都心中都這般想著,賣到妓院,一定又是個好價錢。有的不免憐惜,這麽美的女子,賣到妓院,豈不可惜了,大哥若是同意,賞給我做媳婦,那該多好呀!人人都有這麽一個私心,想是一回事,而做又是另一回事。
一聽大哥說把女要帶回寨子,都興奮得衝昏了頭,個個搶上爭頭功。梁雪錯愕,焦急亂躲:“別過來,不要碰我,走開”蓮足帶踢,但她嬌弱的柔骨,豈是這些漢子的對手,沒幾下便沒了力氣,還喘籲籲的。
其中有一位壯年,約莫二十八九左右,乃山寨的二把手,平*稱“二當家的”。他天生一身蠻力,不客氣將梁雪的一隻纖足抓住,質喝道:“喂,小娘皮,別在踹了,再動信不信老子當眾將你衣服扒光。”此話一落,幾人哈哈大笑,都讚:“二當家的,好好!”
梁雪聽了此言,心中一怕,這些賊人可是甚麽事都做得出來,聽他們的笑聲,更能印證心中所想,暗道:“我還是先不要激怒他們為好,先假意答應,再謀退路。”便弱弱道,“好好,我起來,你別脫我衣服。”
二當家哈哈一笑,甚是滿意:“這就對了嘛!”放開她的一隻腳,梁雪忍著委屈,撐著地面慢慢站起來,腦袋始終低著,時不時拍拍身上的汙垢。
太陰星早上,這些人燃上火把,幾名大漢前頭帶路,又分幾名大漢在後面,隔梁雪一女在中間。二當家道:“走吧!”梁雪怯怯問:“上哪?”二當家見她聽話,有心相告:“上”豈料才吐一字,就聽啪的一聲,被為首之人賞了他一巴掌:“混蛋,咱們的藏身之處,能跟她說嗎?”
那人但覺委屈,誰讓為首之人是這夥人中的老大,不得不隱忍,諾諾為是:“我知道錯了,大哥,你別生氣?”老大喝一聲:“去,前面帶路!”此人不敢違背,低頭前去。
二當家剛走,老大就靠近梁雪,搭訕道:“小娘子,今晚你我就洞房如何?”梁雪哼的一聲不睬,甚是厭憎。
老大討了個沒趣,心中火大,暗想:“哼,等到了山上,老子再好好降降你這火。”若換平時,依他之性,見了女人早就原地解決了,還需要上山?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眼前此女如此絕色,他有個私心,欲佔為己有,不想和兄弟們分享,有意立她為壓寨夫人,長相廝守。
數人一行沉默,夜裡登途,火把為盞。約莫行了四五裡路,才見這些人轉入一個小山谷。梁雪一路之上,心裡總是惶惶的,生怕這些人對自己行不軌。一路走來,見這些人對自己尚算客氣,這才安心,許是不敢反抗為首之人命令。
如今身陷賊手,與虎謀皮,萬事得多加小心,要盡量拖延時間。只要父母親遲遲不見自己歸來,就會驚動宮中,屆時禦林軍出動,一定會去路口查看究竟,自己在這一路之上,又暗暗做下記號,他們定然輕易訪得自己蹤跡。
只要其間自己設法盡力拖延,保住名節,甚麽委屈都可以忍受。怕只怕這些豺狼之徒,不給自己機會。若當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一死又有何妨,只要對得起父母,對得起哥哥,更對得起這個家,她也就無憾了。
匪首轉過山谷,選向南一條小徑,攀登上山。梁雪抬頭一看,呀,此鋒當真險峻,雲霧為繞,縹緲不止,真不知有多高。老大催促:“走,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