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怒,低聲罵:“蘭劍這丫頭太過分了,本座是要她誘惑那縣官過來,沒想到她居然鬧打劫。”耐不得衝動,就要闖將,幸有三女把他給拉住。
梅劍道:“公子,您放心莫惱,且先聽聽怎麽說?料著二妹不是個耍性之人,她如此做必定有道理,在此處等她取拿。”
公子道:“好吧!”聽她如此一說,激動的情緒又複平靜,遠遠一看,只見一個身著華麗蘇袍之人,從那頂轎子裡緩步出來,此人腦滿腸肥,腳粗手壯,生得極醜。
蘭劍不待此人站穩,又喝:“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公子一聽,疑惑:“這丫頭打哪學來這一套?”不覺把目光望向三女,三人搖搖頭,也說不上來。
縣官站穩身子,覺對面陰風陣陣,刺入骨髓,又聽蘭劍冷語相脅,不免有些膽寒。可一瞥此女容顏,登時眼睛大亮,嘴角泛起絲絲嘿笑:“美,美,實在太美了,比怡紅院的小翠還要豔麗幾分,瞧得我這心裡癢癢的,好像立馬便與她快活!”
那管家見老爺親自出馬,膽氣壯了些,上前趾高氣昂罵道:“大膽妖女,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老爺是誰?膽敢攔路搶錢,你活得不耐煩啦。”蘭劍冷笑:“我管你是誰!如今你姑奶奶在此,識相的留下此人,其他的快滾,不然,否則,嘿嘿,送你們回老家!”說著把寶劍一指那胖子。
蘭劍記得,聽公子這般說,已知凶險之極,當下想也不想,就依公子所言走身法閃避。果然,那胖子五指成勾,本欲抓佳人細嫩的脖子,以及製住她的長劍。孰知這一切意圖早被公子洞悉,一輪下來,計劃落了空,不免有些惱氣。
三女不等公子令出,見姊妹有難,豈能抽身事外,個個挺著長劍從角落裡躥躍出來,排成一線,劍尖都指著那大人。
蘭劍得公子提醒,避過一厄,此時站住腳,見姊妹都出來援救,十分歡喜。哪知她歡喜,那胖子更是歡喜,他收起架子大樂:“哪裡跑出來如此多靚麗的女子,而且一模一樣!嗯,瞧來老爺今晚豔福不淺,可要一箭四雕嘍!”
梅劍指著劍,心中關心妹子,眼睛不動,嘴上問:“二妹,你沒事吧?”蘭劍點頭,輕聲道:“我沒事!”然而心下駭異:“這縣令怎麽會武功,烏沒說呀!”
忽聽竹劍叱道:“,敢欺我二姊,瞧我如何炮製你!”劍尖一抖,畫個起手,帶起一縷內力,向那胖子殺去。
此招乃逍遙派的起手式,這門派與別派不同,行事風格邪異。對待朋友,自然有朋友的招式,對待敵人,反之也有起手式。竹劍一招“含笑朝歌”打出,內力中等,劍法犀利,穿向那大人。
這招起手本意在指,與對手初涉時,不管那人有多令人惱恨,都必須面帶微笑,令其不防范這才好下殺手,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竹劍為了二姊之事,心中有怒,不能施展劍法神髓,帶氣出手。而那縣令可不是糊塗之輩,一眼便能瞧出,心下冷笑,只見他身形詭異,袖袍一拂,隻隨隨便便就將竹劍的招式給破了,抑且此人袖子之中,出到一半,徒伸出個肉掌往那女拍來。
梅劍瞧得不對,挺劍衝上,欲削胖子背心,好教他回護自救,當可保得妹妹回旋余力。果然,那人回袖,卷起梅劍的長劍,隻一招,便讓其女不得動彈。那些妹妹們瞧得不妙,一起衝上,聯手打殺那名。
那幾名轎夫和管家瞧得興致,紛紛替縣官喝起彩來,一改先前頹敗之狀。公子越看越懸乎,四女從小受姥姥熏陶,武藝自也可以,一般江湖客很難近一女之身。近年四女又得公子悉心傳授內功心法,以及劍術,修為也算有成,足可抵得上一流好手位置。
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胖子,居然和四女打成平手,而且那人尚未使足全力,隻一味的與諸女鬥玩。倘若不是他貪戀四姊妹,只怕四人早已凶多吉少。
公子靜下心來,細細觀察,揣摩著那大人身法,以及內息路線,隻覺此人內功屬於純陽一脈,只不過他多行那汙穢色事,修為參有幾分雜質,卻並不因此而影響他的功力。招式也是五花八門,天下各派似乎無所不包,竟無一招重複。
他瞧得懸乎,暗思:“能通透天下各門各派武學典籍者,莫過於逍遙、王家、慕容三處,莫非此人……”忽聽“啊”的一聲慘叫,菊劍功力不敵,一時不留神,竟中了那胖子一拂袖力,嬌軀往身後速速跌去。
三女不給那大人追擊,聯合而上攻打。公子身形一躍,去把那菊劍接下,關心問:“怎麽樣?”此女面帶痛苦之色,卻強忍著,搖搖頭:“多謝公子關心,婢子還好!”
公子也不多說,即運功給此女療傷。還好那胖子貪戀諸女,隻用了七分功力。公子內力深厚,不消一會,已把縣官打入菊劍體內的那股至陽真氣給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