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陣,葉準連青山派陣法宗師陰無疆都可壓一頭,豈會怕這八人擺出的陣法?
剛才一著想,看對方所站位置,再想起玄劍七訣的身法,葉準已然將整個玄劍七訣陣領悟得七七八八。
“夠狂!”秦縱淮冷喝道,“有沒有狂妄的資格,動手了再說吧!”
“呵呵……”葉準笑聲減小,雙手背到身後,眼睛微眯,“你身受重傷,現在雖然經過幾天治療,恢復了三四成,哪還有和我鬥的資格?不只是你,其它七人裡面就有五人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尤其是三個泰鬥境的,這位憐憐姐算是傷得最輕,還留有六七成實力,但可惜的是,她傷的是最要命的是氣脈,真要動起手來,敢動多少真氣?”
這幾句一出,在場所有人均瞬間臉色煞白。
那種被人洞愁底細的感覺,絕非好受。
反而沒人注意他輕薄地稱呼秦憐“憐憐姐”。
葉準悠悠地再道:“順便再說一句,憐憐姐修為雖高,但竟然仍沒絕紅事,現在‘那個’正來吧?雖然你以真氣強行堵脈,迫紅事暫時停止,但只要我一道元氣送進你體內,保證一招就可引爆你的隱患,讓你此生再沒法孕子!”
這一句登時說得一直玉容冰冷的秦憐雙頰紅如豔火,她嗔怒交加地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我……我……”
“少裝了!”葉準哂道,“女子紅事乃是極其影響修煉的生理行為,但修為突破到宗師境,就有辦法中止紅事繼續,提前絕經,以保元氣不外泄。但你到現在仍沒絕掉紅事,顯然是想要為秦家或者某個你心愛的人孕生子嗣。假如被我毀了生育之力,會對你造成多大影響,嘖嘖,我都不用多說。”
“你!”秦憐驚怒之中已多了幾分複雜之意,顯然是被葉準猜了個中。
“別忘了,我的本職是什麽,”葉準笑眯眯地道,“是醫生,而且是神醫!”
周圍眾人心叫不妙,又拿他沒法。
確實,所有受傷之人中,只有秦憐受傷最輕,但沒想到幾句話就被葉準破壞了心境平衡,這樣一來,等於最強一點受損,陣法哪敢輕易發動?
葉準再不看秦憐脹紅的臉,轉頭看向秦縱江:“這位該是老秦的二兒子吧?你傷在肺,無法持久戰,假如發動陣法,恐怕你頂多能撐百招,就要傷勢發作,而且這一生都可能沒法治好——當然,除非是我動手醫治。”
秦縱江眼角微微一抽,卻沉著臉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治不好,我也要殺了你!”
葉準哂道:“搞清楚!是你們先來殺我的,難道還不許我反抗?不過算了,說了也沒用,這個胖子哥,說完了他們,最再聊聊你好了。告訴我,你雖然傷得極重,現在才恢復四成真氣,但為何任督兩道脈上,竟然蘊著如此大量的真氣?你該知道假如將它們釋放出來,至少能讓你的傷勢再愈幾分,恢復到七八成實力毫無問題。”
這話一出,秦縱淮等人均是一震,霍然轉頭看向胖子。
葉準何等敏銳,頓時哈哈大笑:“哈哈……看來這不是有意布置的,原來大家都不知道你有這種在兩脈內藏氣的本事,哈!”
胖子則是表面雖鎮定如常,情門波動卻異常的大,他沉聲道:“這家夥從開始就巧舌如簧,想要瓦解我們,信了他,今天就輸定了!”
秦縱淮最為謹慎,暗覺他所言有理。但秦縱江卻冷冷道:“話是沒錯,可是這家夥對我和小妹說的話,可都是對的!”
胖子愕然看他:“你是懷疑我對你們藏私?藏某人對老族長的忠心,誰都知道!”
秦縱江森然道:“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藏南風多次在暗中偷窺我小妹的事!你要真對我爹忠心,何來膽子,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什麽!”葉準和秦憐秦縱淮同時失聲叫出來。
臨陣關頭,居然曝出這種猛料!
胖子藏南風臉色終於撐不住,大變道:“二少爺,說話要有憑證,我何嘗做過這種齷齪之事!”
秦縱江冷笑道:“昨晚十點,小妹安寢後我擔心她的傷勢,特意去她住處探她,結果看到一條身影在她窗外久立不動,你說那是誰?姓藏的,你敢說那不是你!”
藏南風嘴張了張,卻沒法接下去。
葉準忍不住了,罵道:“草!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牲!居然做出這種事!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眾人無不一臉黑線地看向他。
葉準知趣地道:“我隨便問問,嘿,沒什麽特別意思。”
藏南風顯然沒料到自己行徑竟然被看破,眼珠不斷轉動。
秦縱淮適時一聲斷喝:“夠了!當務之急,是殺了葉準為爹報仇!”
他在眾人之中頗有威望,這話一出,連秦縱江也閉上了嘴。
秦憐也冷靜下來,冷冷道:“姓葉的,你費盡口舌,也休想逃脫今日之劫!”
葉準歎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我費半天功夫搞破壞,為的是你們啊,你們一亂,自然就不用動手,也就不會死在我手下了。唉,算了,好心沒好報,來吧!”身影倏然消失。
八個人十六隻眼睛,竟然沒有一人看清他怎麽消失,無不震駭。
“人呢?”秦縱江喝道。
“不……不知道。”藏南風疑惑地朝四周查看,自然一無所獲。
秦縱淮掠至葉準之前站立處,伸手各處探了一下,道:“不是障眼法,這家夥是真的消失了。”
秦憐柳眉一揚,道:“那就追那車,不怕他不現身!”
這話頓時提醒了眾人,秦縱淮摸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就在這時,一聲笑語從他身後傳來:“陣法已破!”
秦縱淮大駭,還沒來得及轉身,後背已被一掌拍中,頓時身不由己,朝前跌去!
“大哥!”秦縱江和秦憐兩人同時驚叫。
藏南風一把拉著跌過來的秦縱淮,色變道:“這家夥從哪冒出來的?”
秦縱淮卻像沒受傷般站直,錯愕道:“我好像沒事……咦?這家夥封了我的氣脈!”說到最後,已是臉色大變。
氣脈被封,真氣就沒法運行,尤其是他現在本來身上就有傷,想要自己衝破氣脈都不可能,等於完全廢去了戰力。
葉準站在原處,笑眯眯地道:“我說了,十招之內破陣殺人,現在看來還用不著十招,哈!”身影倏然再次消失。
秦憐立時喝道:“所有人靠到一起,背靠背防禦!”
這一句又提醒了眾人,所有人立時掠到一處,把秦縱淮護在中間,如臨大敵地警惕周圍。
葉準在幾步外現身,笑呵呵地道:“這麽蠢的招數你們也想得出來,現在我要離開,你們怎麽追?”一轉身,居然真的大步離開。
秦縱江性子比較急,哪還忍得住,怒喝道:“站住!”第一個脫離眾人,狂追而去。
秦憐等人無奈,也隻得追上。
但玄劍七訣陣,還沒施展,就已然破解。
走出十多步,葉準倏然回身,掠撲向秦縱江。
秦縱江雖驚不亂,立刻轉進為停,起招守禦。
只要拖住這家夥一兩招,自己的同伴就能趕過來,重新形成圍攻之勢。
轟!
兩人雙掌交擊,勁氣爆竄!
葉準一閃身退到十米外,笑眯眯地甩甩右手:“第二招!哈!看來一招一個,八招就能搞定你們了。”
他乃是巔峰狀態,而秦縱江卻是重傷未愈,更何況就算都是全盛,境界上也差了幾檔,一招間已見勝負。
秦憐掠到秦縱江身邊,驚道:“二哥!”
秦縱江臉上血色盡退,轉頭看她:“我……我的氣脈也被封了!”
秦憐一愣,不放心地追問道:“除了氣脈之外呢?”
秦縱江搖搖頭:“沒事,我的傷沒有加重。”
秦憐心生異覺,轉頭看向葉準。
來前計劃周詳,但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有能憑空消失的招數,令他們措手不及。但對方現在佔盡上風,竟然並不出重手殺人,令她也不禁暗感詫異。
葉準聳聳肩:“沒辦法,我人就是這麽好。”話音甫落,人已突然掠前,閃至秦憐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秦憐不驚不亂,纖掌輕拍。
同一時間,左右兩邊各兩人已經就位,同時出手,合五人之力與葉準抗衡。
哪知道就在將要命中的刹那,葉準突然身影一消,再次不見。
秦憐反應極快,立時嬌喝道:“所有人靠一起!”
一旁的藏南風卻冷冷道:“有屁用!剛才已經被人破了這招了!”
秦憐沒想到他居然爆粗,愕然道:“那你說怎麽辦?”
藏南風沉聲道:“退!”
秦憐還沒說話,秦縱江已暴怒喝道:“爹的仇還沒報,退什麽退!”
藏南風冷冷看他:“我早就說過不支持這次行動,大家傷都還沒好,貿然來報仇有害無益,二少爺卻不聽我的勸告,造成這局面都是你的責任!”剛才被秦縱江戳破,他對這位二少爺也再不客氣。
“你!”秦縱江整張臉脹得通紅,“爹的血海深仇,就算拚了命,我也要報!”
就在這時,左側兩個宗師境界的高手突然悶哼,頹然跪倒。
身後,葉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出現。
秦憐和藏南風大駭,同時後退。
葉準笑眯眯地道:“三招搞定四個人,看來六招就能把你們全搞定了,哈!不過要走我不攔著,請吧。”
秦憐等人面面相覷。
此時來的八人已經四人等於被廢,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但這家夥居然肯就這麽放自己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