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一呆:“子時?哦,你是說午夜?為什麽要等到那時候?”
一旁的雅拉巫醫淡淡地道:“不會是虛張聲勢罷,明知治不了,所以刻意把時間拖到那時,好給自己留下逃走的時間。”
葉準轉頭看她,似笑非笑地道:“之所以到午夜,是因為我的治法和巫醫小姐一樣,需要特殊的時間點而已。我要是逃走,就根本不必來這赴約了。”
雅拉巫醫輕哼道:“投機者總要先看清是否有機可趁,才會決定去留。”
葉準點頭道:“有道理,所以不如你守著我好了,假如我要逃走,你可立刻抓住我。”
張先生怕兩人鬧得太僵,忙道:“雅拉巫醫也只是考慮謹慎一點,葉醫生請勿介意。我已讓人給你布置了休息的地方,我帶你去吧。”
葉準深深地看了雅拉巫醫一眼,轉身跟著張先生離開了房車。
心裡想的卻是假如你真的問題,午夜之前就會露出馬腳。
事實上他根本不必等到午夜再治療,之所以這麽做,乃是為了看那個所謂的“巫醫”是否會動什麽手腳。
剛才他診斷床上這女子時,已悄悄以元氣在她體內構築數道元氣陷阱,只要有任何人對她動手腳,他事後一查就能知道。
出了房車,葉準跟著張先生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
轉頭看時,卻是楚松一臉不安地走近。
張先生訝道:“楚隊長,你找我有事?”
楚松局促不安地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道:“張先生,你雇傭我們來辦的事已經辦完,所以我想和我的隊員先離開。”
張先生點頭道:“沒問題,但我們曾說好回到燕京才算結束,你能給我個要提前離開的理由嗎?”
楚松苦笑道:“張先生,這……好吧,我說就是了。這次答應協助你采藥,是看在錢的份上,加上原本我以為沒什麽危險。但現在……唉,這事竟然牽涉到你們家內部的問題,我實在是不想摻和進來,所以……”
葉準心裡一動,想起那個劉醫生說過的話。
當時後者稱是“大少爺”指使他拖延,而張先生的妻子是“二小姐”,兩人之間似乎該有深層次的關系才對。
張先生露出醒悟神色,微微一笑,道:“我懂了,你去找靳騰,就說我說的,提前讓你們離開。還有酬勞的尾款也會照樣打到你帳上。”
楚松忙向他道謝,轉身離開。
葉準察覺他走時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心裡又是一動,對張先生道:“對了,我還有點事想和他說一下,張先生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張先生有求於葉準,對葉準的話當然無不遵從,點頭答應。
葉準在十多米外追上楚松,叫住楚松。
楚松松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還怕葉醫生你不懂我的意思呢。聽我一句勸,不要再摻和進他們的事,不要治療二小姐,遲早離開。”
葉準奇道:“為什麽?”
楚松遲疑片刻,才道:“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那位‘大少爺’是咱們惹不起的人,據說得罪他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死路一條,葉醫生,你救過我,所以我才提醒你,不會害你的!”
葉準總算明白他什麽意思,還想再多問兩句,楚松卻轉身走了。
葉準看著他背影,啞然一笑。
楚松只是個普通人,害怕也正常,但自己卻是另一回事。
營地內布置在大小十來個帳篷,張先生特地將其中一個最好的帳篷留給葉準,又讓人送來好吃好喝,還留下陪他吃東西。
葉準心知肚明,對方既是為了討好自己,也是為了監視自己不讓自己逃走,也不說破,和張先生邊吃邊談,才知道原來張先生原來只是天順保健品有限公司的營銷總監。
而且更讓葉準驚奇的是,這家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公司,乃是華夏國內保健品業位居前三的超級大公司。
說了一會兒,葉準忽然停了下來,露出凝神表情。
張先生奇道:“怎麽了?”
葉準若有所思地道:“有點奇怪,我突然感覺有點疲倦,很想睡一覺。”
張先生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葉醫生你一定是累了。這也難怪,在山裡呆這麽久,我都快累垮了。這樣吧,你先好好睡一覺,到午夜時我讓人叫醒你,這樣也可為治療蓄一下神。”站起身,離開了帳篷。
葉準似沒察覺他的離開,仍全神感覺著那突然而來的奇怪倦意。
修為達到他這境界,即使十多天不睡覺,也可通過元氣的自我運轉進行休養和恢復,保證精神不會倦怠。但從剛才開始,那股倦意就始終不去,令他生出不睡不爽的感覺。
一方面身體倦意難以抑製,另一方面靈識卻清楚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葉準暗生惕意,腦中閃過雅拉的身影時,再扛不住睡意侵襲,雙眼一閉,睡倒在地上,進入夢鄉之中。
迷迷糊糊中,旁邊似有人看著自己。
葉準一驚醒來,睜眼時,只見自己躺在帳篷內,旁邊一條嬌俏身影站著,赫然正是雅拉!
“睡得香麽?”雅拉露出一抹笑容,柔聲問道。
葉準翻身而起,惕然道:“你在這做什麽?”
雅拉莞爾道:“別這麽緊張,我如果要傷害你,就不會在這裡等你醒來,而是早就動了手。”
葉準哼了一聲,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仍沒說出來意。”
雅拉眼眸中露出一抹奇異之色:“你認為我的臉是怎樣變成現在這樣的?”
葉準一呆:“我怎麽知道?”
雅拉輕輕地道:“這秘密我隻告訴你,但你發誓要替我守秘。我的臉貌,其實只是化了裝。”一抬手,在臉上輕輕揉搓了幾下,表皮竟層層裉落,露出裡面光滑粉嫩的皮膚。
葉準完全看呆了。
眼前的雅拉,竟是嬌美如花,麗色甚至不遜宋佳佳!
“一個女人在外行走,假如被人看到她的美麗,總會招來麻煩。”雅拉輕歎道,“所以我只要離開家,就會用各種化裝易容的辦法,將自己變醜。”
葉準好歹已經見識過了這麽多美女,回過神來:“奇了,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麽?”
雅拉微嗔道:“傻瓜,難道你還不明白,我是來求你不要干涉我的事的麽?”
葉準吃驚地道:“干涉你的事?什麽事?”
雅拉默然片刻,才道:“二小姐的病情,其實是我動的手腳。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人幫我將靈母峰頂的克拉烏斯心臟取來。現在你橫插一手,令我非常難辦。但在那邊房車外,我深知假如真的動手,我遠非你對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前來求你放過我。”
葉準完全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些,頓時張大了嘴,呆住了。
他也猜測過二小姐的病情是因雅拉而起,還設想過假如衝突起來如何應對,但從未想過連交手都還沒交過,她就投降了!
雅拉柔聲道:“求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只要你答應,我可答應你任何條件,因為克拉烏斯的心臟,對我有著極大的意義。”
葉準不禁心裡微動,重複道:“任何條件?”目光不由從她俏麗的玉容上滑下來,落到她布衣無法掩下的身體曲線上。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被一個她這麽漂亮的美女說出“任何條件”這樣的字眼時,絕難壓下邪惡想法,哪怕是葉準這麽定力高強的高手也不例外。
雅拉雙頰浮起紅暈,忽然俏手一抬,拉開裙衣上的帶子,整件七彩裙脫落。
葉準頓時呼吸屏止,她衣內竟然沒有任何其它衣物!
雅拉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羞道:“我對男女之事所知不多,你……你要好好憐惜我……好麽?”言畢,她玉臂一伸,已摟著葉準脖子。
葉準不由雙手一探,握住她滑嫩的腰身,頓時腦子裡轟然一響。
尼瑪!
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這念頭一出,心中邪火頓時以燎原之勢席卷他全身,他再忍不住,一把把她按倒在地上,粗魯地在她身上動作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忽然響起:“你……你幹嘛!放開我!救命啊!”
葉準一震,整個空間恍似突然凝固。
刹那之後,一切似恢復正常,但身下的女子卻拚命掙扎起來。
他愕然低頭一看,頓時失聲道:“你是誰!”
被葉準按住的,赫然是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女孩,容顏端麗,但卻不是雅拉!
此時女孩身上的薄紗裙已經被他扯得亂七八糟。
帳篷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有人衝了進來,看到葉準壓在女孩身上的情景,失聲道:“葉醫生你!”
葉準張大了嘴,一時沒辦法合上。
這尼瑪怎麽回事?
難道剛才那竟然是夢?
但那感覺是如此真實,根本不像是在做夢!
幾分鍾後,在他帳篷內,張先生臉色難看地坐在小桌邊,身後是那女孩垂著頭抹著淚,後者神情委屈之極。
葉準坐在張先生對面,尷尬地道:“那真是個意外。”
張先生沉默半晌,才終於道:“小阮是跟來服侍我妻子的特護員,和雅拉巫醫輪流照顧我妻子。這事……唉,葉醫生,假如你有那方面的‘需求’,原本可以直接告訴我,滿足你這方面並不難,何必對小阮下手?”
葉準哭笑不得,但自己也知道剛才那情景,很難向張先生解釋清楚。他靈機一動,問道:“等等,她為什麽會在我帳篷裡?”此時天色雖然已經暗下來,但才八點不到,離治療的時間還早,這女孩又不認識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帳篷裡才對。
張先生無奈道:“我已經問過了她,她說是經過這裡時,聽到帳篷裡有奇怪動靜,怕有什麽事,所以進來看看,哪……”
後面的話不說也清楚了,葉準沉吟片刻,道:“雅拉巫醫在哪?”
張先生露出古怪神色:“剛才我正和她在我妻子身邊說話,現在她該仍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