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準回過神來,道:“怎麽說?”
雅拉認真地道:“他只要對你起了用毒的心,你就能預感到,當然就能提前預防。”
葉準苦惱道:“但這不太可行,剛才那些毒人爆炸,我就沒半點預感。”
雅拉搖頭道:“不是不可行,而是你的巫眼仍不能靈活運用。我現在教你‘培眼’之法,用不了幾天,以你的天資,該就能將巫眼靈活運用起來。”
葉準心裡浮起希望。
雖然沒能得到找出其控毒手段的辦法,但現在這也算折衷之策,假如真是這樣,要對付那家夥,自己的勝算至少提升兩成。
至於如何和對方一絕高下,他已心裡有了數,只等巫眼可完全掌控,他就立刻去找那家夥!
早上天剛亮,葉準就和張崇業秦顏一起開車離開了小區。
秦顏的“回家”,指的是回到她從小生活直到成年後才搬離的秦氏山莊。
秦氏家族乃是一個大家族,其中有超一半族員,仍住在秦氏山莊內。
整個家族以秦顏和秦文玉的父親現任秦氏集團最高掌權者秦縱橫為家族族長,而之所以會如此,乃是因為整個家族產業雖然號稱是“家族產業”,其實全是秦縱橫一力發展起來。
在三十年之前,秦氏仍不過是個小企業,直到秦縱橫海外學成歸來,不斷大刀闊斧地改革,以前不過百萬資產的小企業,才變成今天涉資超萬億的超級大集團。
為此,雖然秦氏仍有不少長輩,但在家族公推中,秦縱橫仍以壓倒性的優勢,被推舉為族長,掌控秦氏族權已然超過二十年。
聽完秦顏對家族的介紹,葉準忍不住問起秦文廣的身份,才知原來秦縱橫排行第二,還有一哥三弟共四個兄弟,其中秦文廣是秦縱橫三弟秦拓疆的長子。
不過秦拓疆這人生性閑散,所以在家族產業內沒什麽地位,而他兒子也得不到秦縱橫的重用,自個兒在外面混,最後在隴海做了個專擅拈花惹草的機長。
整個秦氏集團內,涉足的產業涉及多個不同行業,但其中最根本的仍是保健品業,天順保健品有限公司,是秦氏集團中最最重要的一家公司,每年為整個家族創造超過千億的財富。
理所當然,天順公司的董事長,原本就是由秦縱橫擔任。五年前,秦縱橫以年歲已大為理由,推舉秦文玉成了新任董事長,這被視為他選擇繼承的人重要之舉。
不過即便如此,事實上秦縱橫仍掌控著最高的權力,假如他要動手,分分鍾可以把秦文玉撤下來。
正因如此,秦文玉才會自危,力求掃除一切可能。試想,假如秦顏都沒了,秦縱橫就只有這一個子嗣,那時就算他秦文玉做了多少錯事,秦縱橫也不可能對他怎樣,因為再沒其它兒子。
車子穿過市中心,轉入往西一條大道,很快周圍車輛漸少。
葉準靈識延伸出去,察覺周圍行駛的車子無一不是豪車,在大道上爭芳鬥妍,不由大奇,問起究竟來,才知是怎麽回事。
燕京西區在二環和一環之間,有一座城中之山,多年來經過改造,已發展成燕京的“富貴山”。凡能在這裡居住者,非顯即貴,一般人就算有錢也很難買這裡的房子。
整座富貴山最高處不到千米,由上往下,金字塔般分布著各色豪宅。越往上,越代表居住者的身份和地位崇高,那是就算錢夠多,也沒法買到的地方,沒有足夠的權勢,根本買不到相應的地權。
最高處的“梭羅宮”,乃是由華夏最大最有權勢的家族華氏所獨佔的峰頂莊園。其下的環山台,是由華夏四大“經政軍民”要員所居的四大山莊,秦氏也沒法佔到這一層,只能在更下一層的山腰上,與另外七家豪富權顯,共居一層。
但假如論規模和豪華程度,秦氏絕不遜色於整座“富貴山”任何一家。
光是佔地就超過五百畝的整個秦氏山莊,從外到內,分為三層。
最外層是外圍自享景區,也是秦家外房子弟所住之處;中層則是秦縱橫最信任的六個家族別支居處,也是秦縱橫手下整個家族產業中最重要的中高層人物所住;最內層,則是秦氏家族中,核心兩族所居。
其中一族,當然是秦縱橫這一脈;而另一族,則是秦家上代族長的家人。
這種分居法,同樣是秦縱橫自己親自定設。
秦氏山莊范圍內,除了眾人居處外,大部分景觀都是按照天然原型進行修改而成,所以保持了大量的天然景致,從林到瀑,一應俱全,也是整座富貴山上景色最出眾的山莊之一。
張崇業開著他的豪車到了秦氏山莊外,在大門處停了下來。
古色古香的檀木大門緩緩朝兩側打開,一條筆直的身影,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車內的葉準,不禁多看了這人兩眼。
這家夥是個高手!
氣滿精圓,修為約在武學宗師初期,和一般人相比,絕對是超級高手的級別!
想不到秦家居然有這種高手,看來小看他家了。
葉準正沉吟時,後邊秦顏悄聲道:“這人是山莊的外務總管,姓氏很怪,姓‘器’,叫器隨天,專門負責外圍保安事務的布置。他會在這裡等我們,應該是在我們上山時,就知道我們來了。”
葉準也是頭次聽說還有姓“器”的,但他更好奇另一件事,問道:“他負責外圍的?那裡面的呢?”
秦顏答道:“我家和我大爺爺家,安保是由我大爺爺親自訓練的家族子弟負責。”
葉準不解道:“你大爺爺是誰?”
前面的張崇業代答道:“是嶽父之前的家族族長,早就退休了,一天到晚在家裡坐著鑽石什麽道家學問,什麽事都不管,今年都該有九十歲了。”
秦顏接道:“我爺爺和大爺爺是親兄弟,因此從整個家族體系來說,原本我爺爺的兒子是不能繼承族長之位的,因為大爺爺一脈才是嫡傳。”
葉準之前聽她說了秦縱橫能成為家族族長的原因,有點明白過來。
說話間那叫器隨天的中年男子已走到車邊,微微躬身,恭敬有禮地道:“姑爺,二小姐,好久不見。”
張崇業露出笑容:“器總管精神仍那麽好,真羨慕你們練武之人。要是我記得沒錯,你今年該有五十歲了吧?比我這三十出頭的還要精神。”
器隨天年紀剛滿五十,但身為武學宗師級別的高手,先天修為極高,自然令外形也顯得精神和年輕,乍一看,還以為只是個三十來歲的壯年人。聽到張崇業這話,器隨天微微一笑,一對虎虎生威的眼睛卻閃過異色,道:“姑爺說笑了。”
葉準感到他眼中閃過的竟是敵意,心中微懍。
難道這家夥和秦文玉一夥的?
器隨天已經目光一轉,落到他的身上,訝道:“這位是?”
秦顏頰上浮起笑容,柔聲道:“這位是治好我的失魂症的神醫,仰慕我們秦家,所以我特地帶他來這裡看看。”
器隨天眼中精光一閃,再次訝道:“只是醫生?”懷疑之色,溢於言表。
葉準坐得輕松自在,似笑非笑地道:“除了醫生還能是什麽?”
器隨天慢條斯理地道:“普通人時時會有體氣外泄的情況,但你卻是氣不外泄,呼吸似有若無,閣下修為不低。”
葉準欣然道:“有點眼力,你做保安科長還算稱職!”
器隨天差點沒一口氣咽死,失聲道:“什麽?保安科長?”
葉準愕然道:“不是嗎?”
器隨天一臉黑線地道:“器某是秦家外務總管!”
葉準追問道:“負責什麽?”
器隨天不假思索地道:“負責保護山莊的安全……”
葉準聳聳肩:“那還不就是保安科長?”
旁邊張崇業苦忍笑意,後面的秦顏也不禁莞爾。
保安科長,這稱呼的確形象。
器隨天一臉鬱悶,眼中更閃過厲色,哼了一聲,道:“可惜時機不對,否則有機會定要領教葉醫生的能為。”
這一句充滿挑釁意味,張崇業和秦顏不禁聽得臉色微變,有點不明白他為何這樣。
事實上葉準乃是他們帶來的客人,憑器隨天的身份,怎也該客氣點才對。
葉準卻笑吟吟地道:“什麽叫時機不對,我看今天就是個好機會,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我手下走上三個回合?”
這句一出,張秦兩人頓時駭然看他,更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針鋒相對。
葉準哂道:“還不明顯嗎?這家夥顯然跟秦文玉一個立場,跟他客氣個蛋!”
三人同時一震,器隨天沉聲道:“器某向來只聽族長的命令,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葉準雙眼微微眯成細線,鎖住他的目光,輕描淡寫地道:“是嗎?我手上有你和秦文玉的電話錄音,要不要我放出來給你聽聽?”
車內車外,瞬間一靜。
六隻眼睛全盯在葉準身上。
葉準環視一周,啞然一笑道:“只是開個玩笑,我哪有什麽錄音呢?哈哈!”
器隨天頓時松了口氣,哼道:“當然沒有,因為根本就不存在。”
葉準呵呵一笑,沒再說話。
張崇業回過神來,道:“那我們先進去了。”
器隨天點點頭,退開兩步。
張崇業發動車子,朝山莊內而去。
等到進了大門,秦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器隨天仍站在原處,不由擔心地道:“他真的和我大哥是一路的?”
葉準輕松地道:“當然是,但你們不用再擔心他。”
秦顏回頭看他,疑惑道:“為什麽?”
葉準神色自若地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容我先賣個關子……噢!”他突然察覺意識有異。
張崇業嚇了一跳,轉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葉準忙道:“沒什麽,有點累了,我打個盹。”假裝靠著椅背閉目小憩,卻運轉煙羅心法,意識進入無盡元氣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