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發男子拿起一旁的茶碗,輕輕的吹了吹,“想不到你們天下珍藏還挺熱鬧。”
“幾年沒見,孫掌櫃的又胖了啊!要不是你的鴨嗓音,我真以為現在豬都能當掌櫃的了。”
劉濤拄著拐上前,一臉玩味的看向藍發男子身邊的店主。
挑釁。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孫掌櫃的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拄拐的年輕人,眉頭輕輕簇起,努力回憶著這個似曾相識的人到底是誰?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富態。”孫掌櫃的走上前,看清劉濤之後,一副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小子是誰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傳聞已經殘廢的劉濤,竟然還能站起來。
“倒是你還沒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孫掌櫃的冷哼一聲,臉上流出一副鄙夷的態度,順帶著看了眼劉濤身後的侯平等人,笑道:“各位,他就是本街出了名的騙子,前幾年因為騙人,讓人給打殘了。各位可別上當。”
侯平沒有搭理孫掌櫃,而是目光落在藍發青年上。
此時藍發青年也正好奇的打量著侯平,二人目光相視,相互點了下頭。
侯平的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個藍發青年非富即貴,門口的壯漢,想必是他的保鏢,一身殺氣絕對殺過不少人,並且能得到平傑的認可,可見,面前的這個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你還活著,我又怎麽能舍得死呢?”劉濤不再理會孫掌櫃,目光在天下珍藏中打量著,眼神中流露出懷念的情緒,“天下珍藏這幾年被你打理的越來越充滿銅臭氣了。”
“劉濤,你丫的今天是來找茬的吧。”孫掌櫃冷笑,面色不善,“我告訴你,現在天下珍藏可是趙家的產業,雖然曾經屬於你,但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
侯平聞言,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他沒想到這天下珍藏居然曾經是劉濤的店鋪。
想必也是被趙家巧取豪奪了。
“曾經屬於我的,我會一點一點重新拿回來,不急。”劉濤笑著對孫掌櫃的說道。
侯平來到藍發青年旁邊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門外的鄭猛向這裡望了過來,見藍發青年使了個眼色後,轉身繼續看向外面。
“昨日見兄弟賭石,實在是精彩。”藍發青年看到侯平坐在旁邊,扭過頭笑著對侯平說道。
侯平淡然笑道:“純粹運氣。”
“賭石雖說有個賭字,但是眼力也是十分重要。”藍發青年看了眼桌上的字畫,“兄弟對字畫有沒有研究?”
侯平打開桌子旁邊的字畫,只見全圖描繪人物眾多,街市整齊,地域特征明顯,繪圖用筆細致入微,色彩鮮豔飽滿。
“平定西域獻俘禮圖!”
對於這種古董字畫,侯平的血輪眼和白眼都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看也就看個熱鬧。
但是字畫入手,他明顯的感覺到一絲不對,畫卷偏沉。
對,就是偏沉,可能這點微末的差距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出來,但是此時侯平的能力已經不能以常人來論,即便細微的變化也難逃他的感官。
侯平眉頭微簇,心中暗吋:難道這裡暗藏什麽玄機?
“白眼,開!”
侯平帶著墨鏡,絲毫不擔心別人能夠看出來自己的變化,當他開了白眼再一次看向這字畫時,心中不由得震驚了一下。
因為在木質卷軸的中間,藏著一枚印章模樣的東西。
仿佛是感受到侯平的變化,藍發青年頓時來了興趣,“難道這幅字畫真如老板所說是真跡?”
是不是真跡,侯平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裡面這枚印章絕對價值不菲,並且十分重要!
試問,若只是一枚普通印章,誰會藏在一副字畫的卷軸當中。
侯平沒有說話,而是將卷軸遞給劉濤。
劉濤接過卷軸,只是瞥了眼上面的畫,眼神中便流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剛想把字畫還給侯平,當他手觸摸到卷軸中央位置時,突然一頓。
他又重新的端詳著手中的字畫,但是那雙白皙而又細長的手,卻在字畫的卷軸部位仔細的摩挲著,仿佛是一微米一微米的感受著。
侯平看到這裡,心中對劉濤暗自點頭,自己若不是擁有白眼可以透視,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奧妙,而其他的人在看這幅字畫時,注意力自然集中在字畫的本身,而忽略了其他地方。
劉濤觀察之細膩,的確讓侯平咂舌。
良久,劉濤將字畫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雙手遞給侯平,並對侯平默默的點了點頭。
侯平接過字畫,在手中打了個轉,扭頭對藍發青年問道,“兄弟,這幅畫你盤下了?”
藍發青年笑著搖了搖頭,“還沒有,心裡有些疑慮。”
“開個價吧!”侯平瞥了一眼一旁的孫掌櫃說道。
孫掌櫃聞言,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從藍發青年身邊走開,湊到侯平身邊,一臉媚笑,道:“這位先生一看就是眼光毒辣,這幅畫賣您三百萬,一點都不虧,絕對物超所值。”
侯平看向劉濤,劉濤暗自頷首,侯平也懶得還價,爽快的說道,“沒問題。”
然後拿出銀行卡,進行了交易。
看交易完成,孫掌櫃暗自松了口氣,瞥了眼侯平身後的平傑,悠悠的看向一旁的劉濤,嘴角流出一絲看好戲的神情,“我想知道,一會你會不會再次被人打斷手腳。”
劉濤冷眼看向孫掌櫃,“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