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時,只見在青銅巨門之上門忽然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面孔,這張面孔極為詭異,除了鼻子和嘴巴外,整張面孔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只見這些沒有瞳孔漆黑一片的眼珠子紛紛聚集在謝安身上,突然開口,低沉而嗡鳴道,“闖入者,死!!”
話音剛落,便只見這些在大殿之中的屍骸們竟紛紛傳來吱吱呀呀的聳動,而為首的那位大將的骨骸竟也開始活泛起來!只見大將眼眸中突生兩道鬼火,並極其僵硬的活動了一下關節,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環顧四周,瞧見了一臉凝重的謝安後,發出了一道低吼便向他猛地衝去!並且,其余的骷髏們也紛紛向范式女襲擊而去!見狀,謝安卻始終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只見范式女冷哼一聲,直接雙手掐訣怒喝道,“大幽冥法系—定魂術!”刹那間,她渾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黑氣,雙目開闔之間幽光湧動,隨即猛地向前一指,一道幽光將這些骨骸橫掃而過,刹那間這些骨骸包括正手持巨劍向謝安橫空斬來的大將頃刻被定住,並且伴隨著她繼續喝道,“離魂咒術!”刹那間,這些骨骸身上附著的一股玄力消散於無形,而它們自然也嘩啦啦紛紛解體,再度散落為一地的骨骸。
謝安蹲下來,琢磨著這些骨骸,道,“奇怪,他們也也不像陪葬的軍隊,憑借它們的兵戈戰甲之粗獷與厚重的特征,倒是像千年前的東慶王朝風格,但很顯然,這個墓穴姑且已經有上萬的歷史了。”說到這裡,他突然抬頭看向那門上的巨型面孔,卻只見此時早已消失無蹤。謝安猜測道,“想必,他們就是死於黑暗不詳的侵蝕吧!”
“去主墓室吧,我倒是想見識下,這個墓穴到底有些什麽秘密!”范式女瞧了一眼外面的一片漆黑,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於是一言不發跟了上去。根據謝安分析,看這冥殿的規模結構,這墓室四壁為弧形結構,其中後墓室才會放置石槨。
在這裡,便是安放墓主棺槨的地方,冥殿又名孞寧堂,是陵墓的核心部分。帝王墓葬其石槨造型為廡殿式,墓主都應該身穿大斂之服,安睡於棺中,外邊再蓋上槨,即使墓主屍體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放置於棺槨之內,那也會把墓主生前的服裝冠履,放在棺槨中入葬。然而棺槨卻是敞開著的,棺蓋則仍在1一旁,只見它們走上前去,棺槨之中卻赫然空無一物!“嗯?真是奇怪了”
只見這前在這墓室的四周牆壁之上,竟還有些因為年代久遠而早已褪色的壁畫。見狀,謝安緩緩走了過去,只見在兩壁上繪有城牆、闕樓、王城、門樓及車騎儀仗,大部分壁畫的色澤都有些偏向於黯淡,但畫面還是勉強能看清。
范式女也走過來後,只見在這壁畫之上描繪著一位遠古時期某位神國的王侯親自率領軍隊出征的景象,一位身披戰甲的王侯正站在城樓上大聲訓話著,而在下方旌旗招展軍隊排列成了無數的方形陣列,其中還有許多隻傳說中才存在的強大異獸,譬如貔貅,睚眥等都隻配充當坐騎與拉戰車,氣勢磅礴,浩浩蕩蕩宛如排山倒海一般。正當范式女在觀摩的時候,忍不住道,“這是昔日存在於宸洲的輝煌神國嗎?難道這是王侯級別的墓葬?”謝安不說話,看向了第二幅壁畫,只見這位王侯率領大軍向宸洲腹地進發,上面還刻畫著一副宸洲地圖,山川河流等各式地形都與現如今如出一轍,只見無數大軍行至此地,也就是天莽山脈,雪鷹山脈所圍聚起來的腹地之中,卻陡然間從東方飄來了無盡的黑霧籠罩而來!隨即只見壁畫的一般部分都似乎被人為抹去了,第二幅筆畫就這樣戛然而止。直到第三幅,便只見一眾丟兵卸甲的士兵與那位王侯正騎著戰馬在無邊無際的荒原中飛奔,而且臉色異常驚慌,似乎傷勢慘重!似乎那成千上萬的軍隊早已全軍覆沒!而殘缺的畫面也就僅此一副,之後自然又被人為抹去了。到了最後一幅壁畫,只見有一身披灰袍的老者正站在一座山峰之上,正默默的注視著下方,而謝安一眼便認出,他所在的這個地方,正是天蟒山脈的一座名叫神隱的山,據他所知,在這座山上還有許多不知來歷的,且早已荒廢的神龕廟宇。只見謝安盯著這灰袍老者的背影,卻隱隱有些耳熟,忽然,一道聲音卻陡然間在他腦海中炸響,聲音高昂而又威嚴,朦朧中聽到似乎有一個聲音從禦天之外傳來,莊嚴神聖。
“誰?”
不知為何,聽到這道聲音,謝安卻下意識有些抗拒,頓時渾身氣勢大放,口中響起了奇異的語言,同樣也是晦澀難解。只見謝安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洪亮宏大,震動整個前墓室,這神識力量的交鋒宛如是萬千神魔都在高聲吟唱著,充滿了一股令范式女極為心驚膽戰的力量!甚至宮殿被震得牆壁斑駁,石柱劇烈聳動,牆壁上一度都出現了宛如蜘蛛網般的細密裂縫!極其恐怖的神識力量不斷擴散,一度令范式女頭疼欲裂,感覺自己的頭顱都要徹底炸開了!甚至這股神識力量甚至蔓延到山谷之中,無數的淒厲慘叫聲紛紛傳來,一切甚至都開始天搖地墜,直至石柱轟然倒塌,而門外也傳來了無數的巨石滾落谷底的聲音!!
這兩種聲音像是分庭抗禮,不斷交鋒著,卻殃及了無數的池魚!只見此時范式女已然是五竅出血,半蹲在地上極其虛弱的叫道,“你,你快住手!!”此時的謝安正全神貫注的追蹤這股力量的來源,可是那股力量卻明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瞬間退縮了,而謝安一時間也直接收回了神識力量。一時間,已然地動山搖的前墓室已經漸趨平息下去,范式女此時正有些心驚肉跳,怒道,“你,你有病啊!”謝安在原地愣了一下,卻沒搭理她,而是冷笑了一聲,道,“呵,我當是何方神聖,原來也不過如此”“喂,你還好吧?”范式女咬咬牙站起來,縱使知道他實力深不可測,但還是絲毫不畏懼,瞪了他一眼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呵呵,不急。”謝安還想要四處探查,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