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肖志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行啦,今天既是慶功會,同時也是咱們三個人展開合作的新一天。
從明天開始,我就要著手一切準備就緒了。
時不我待,時間絕對不能拖太久。
雖然原始股東就我們三個人,但是我這幾天,還是要制定一下公司章程,以及股東權益合同。”
徐國強點頭:“我回頭馬上就把我跟我老婆的事情處理利索了。”
謝蘭沒有說話。
沉吟了片刻,她看著肖志恆道:“肖志恆,我還是有點心存疑惑,西南藥業,就真的這麽放下了。
其實我覺得,它應該還可以搏一搏的說。”
肖志恆笑了一下,聳聳肩:“接下來可能有幾天悠閑的日子,你如果沒事兒的話,就自己去證券大廳看看。
如果你覺得,西南藥業的事兒還沒完,那就自己試試。
不過,作為即將一起工作的同事,我奉勸你,千萬別腦袋一熱,投太多的錢進去,可千萬別把股本丟了,那我就隻好收回你那19%了。”
謝蘭不屑的撇撇嘴:“看看就看看,我怕你啊。”
謝蘭是個行事風格幹練的女性,在詢問了肖志恆公司選址的大略地點後,三天后的清晨,她就在公司附近拿下了一棟小戶型一室一廳。
謝蘭如今已經是千萬身價,倒不是買不起更大戶型,只是因為她自己居住,不喜歡大房子的空曠。
在直接全款買完了房子之後,謝蘭又跟逛市場買大白菜一樣,又斥資三十多萬,購買一輛桑塔納。
桑塔納,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實打實的豪車。
千萬富婆就是豪橫,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買完了車之後,看看時間還在,謝蘭就開著車,來到了證券大廳。
剛剛一進證券大廳,謝蘭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
所有人都瘋了。
這種瘋,不是漲瘋了的那種瘋。
而是,陷入絕望和恐怖的那種瘋。
狂躁,憤怒, 叱罵。
絕望, 悲憤。
整個大廳裡的人,幾乎全都陷入了幾乎是一種喪失了理智的暴走狀態。
有哭的,有叫的,有罵的, 有嚎的……
有頭撞牆的,有拍大腿的,有扇自己耳光的……
甚至還有兩口子對著罵還動手扯頭髮的……
警察甚至都出動了。
然而依然不能製止人們的暴走狀態。
謝蘭趕緊朝大盤看去。
這一看,謝蘭隻感覺到後脊梁一陣冰涼。
五塊一毛三!
而且,似乎還在不斷的下滑。
西南藥業,從十一塊六毛二,直接崩到了五塊一毛三?
謝蘭就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嘣嘣的在嗓子眼跳著。
短短的幾天之間而已,西南藥業,就從天堂直墜地獄。
孫悟空的金箍棒,收縮了。
直線飛速收縮。
就在謝蘭愣神的功夫,西南藥業,已經直接跌落,崩到了五塊以下。
謝蘭的精神一陣恍惚。
她趕緊跑出去,在證券大廳門前的小賣鋪,買了一瓶冰涼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大口。
幾天前,若不是肖志恆當機立斷,將手中的股票系數拋售,那麽,今天暴走的這些人裡,可能,就有她謝蘭一個。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謝蘭嚇的通紅的小臉,猶自陰晴不定。
“哐。”
就在謝蘭驚魂未定的檔口,一條黑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閃。
一個人,落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水泥地上。
地上,頓時一灘血濺了好大一片。
人的腦袋,已經摔碎了。
紅紅白白的一大片,以及,那流了一地的血。
跳樓了?
有人跳樓了?
直到這時候,已經被的嚇的驚魂未定的謝蘭,才如夢方醒……
隨即,一陣極其惡心的感覺,從她的嗓子眼傳來。
謝蘭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朝遠處跑去。
哇的一聲。
她吐了出來。
謝蘭趕緊喝了一口水,漱漱口。
這才靠著背後的牆壁,慢慢的下墜,一直墜到坐到了地上。
她嚇壞了。
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那具屍體,除了震驚和害怕,她還想到了肖志恆那句:在別人恐懼的時候瘋狂,在別人瘋狂的時候恐懼。
她想到了自己。
幾天前,若不是肖志恆極力製止謝蘭的貪心,將手中的西南藥業,系數拋出,那麽,不知道此時此刻面前的這具屍體,會不會是她?
謝蘭覺得,十分有可能。
因為,在西南藥業上,她不但押了自己的所有本金,還在六塊多錢的時候,跟朋友借了不少錢加注。
某種程度上來說,股票,就是一種賭博!
肖志恆說的果然是太對了。
跳樓的人立刻引來了警察和群眾。
一個警察看著坐在地上,兩眼失神,大驚失色的謝蘭,上前試探著問:“女士,您沒事兒吧?”
謝蘭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沒事兒沒事兒,你放心,我沒賠錢,不會跳樓。”
警察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女士,這裡很亂,如果您沒事兒,我奉勸您一句,離這裡遠點吧。
今兒這裡,不正常的人太多了。”
謝蘭點頭:“謝謝您的關心,我這就走。”
當謝蘭離開的時候,大盤已經收盤,價位停在了三塊兩毛二。
幾乎回到了原始價位……
西南藥業這支妖股之祖,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上演了一出華夏亙古未有的妖孽遊戲。
它像是一場美麗的幻夢,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只有證券大廳門前那一灘紅色的血,彰顯著它曾經傳奇的故事,它,確實曾經來過。
它在瘋狂中蹣跚誕生,也在瘋狂中走向死亡。
它的一生,就是一段瘋狂的旅程。
它是華夏股市妖股的萬妖之王——妖祖。
所以,肖志恆雖然不記得1994年每一支股票的漲落,但是這支瘋狂的萬妖之祖,他當然還是絕對記得的。
謝蘭離開了證券大廳。
開著車,漫無邊際的開到了煙海的郊區。
才把車停了下來。
此番,西南藥業一役,她足足賺了千萬,使自己躋身煙海千萬俱樂部的美女富婆。
然而,謝蘭似乎並沒有十分高興,反而,還有些許的後怕。
西南藥業這一役,核心關鍵點,就在肖志恆。
如果沒有肖志恆,謝蘭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的下場將會如何。
說來說去,人,才是一切事物的核心啊。
叮鈴鈴。
就在謝蘭陷入思考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謝蘭拿出電話:“喂。”
電話裡:“你好,請問,您是謝蘭小姐嘛?”
謝蘭:“我是,請問您是。”
電話:“謝蘭小姐您好,我是煙海證券投資委員會的辦公室主任聶梟。
我是根據您在煙海證券大戶資料裡,得到您的電話信息的。
冒昧來電,希望我沒有打擾到您的生活。
如果打擾到,還請您諒解。”
謝蘭淡淡道:“哦,沒關系,那,聶先生,您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好了,不必這麽客氣。”
電話裡傳來輕柔的笑聲:“謝蘭小姐您果然是海歸的高材生,具備了西方先進行事思維的性格,我很喜歡你的這種性格。
事情是這樣的,根據您在西南藥業這支股票上的出色表現,我司有意吸納您為公司戰略研究室成員。
如果您有意向,請您來煙海證券一趟,我們面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