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來到更深的時候。
大夏國,東南軍區防線。
一道明亮閃耀的流光劃過夜空,無視軍區裡任何防備與阻礙,徑直落在軍區裡某一個不起眼的房間裡。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在這個房間裡,早已有人在此等候多時,看到那道光之後,忍不住開口問。
那道光落下之後,慢慢旋轉,而後凝聚化作一個人。
正是前不久才從許願那裡回來的玉皇。
南疆與東南軍區的駐扎地之間的距離少說也有好幾百裡,這難倒無數人的巨大鴻溝天,對他來說只不過瞬息便至。
而先前一直在房間裡等待的人,名字叫應宜年,他是東南軍區的最高指揮官,同時也是天庭的一名老成員,代號為——南極長生大帝!
玉皇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水,仰頭一口喝完,這才慢悠悠地說。
“反正人我見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和他說了,事情辦完了,我不回來幹什麽,要不要跟人家吃個宵夜再回來?”
“不是…你這…”
應宜年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逼得有點急了。
“你都和他說了,那他是什麽意思啊,該遠離南疆那片是非之地了吧?”
“嗯…”
“我就說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就應該先躲著那女人。”
應宜年聽話聽到一半,立馬高興得拍了一下椅子。
“沒有!”
玉皇后面蹦出的這兩個字,直接把應宜年的笑聲給掐滅了。
“沒有?”
他愣了一下,旋即似是明白了什麽。
“也對,年輕人嘛,都要面子,也好強,你好好說一下,給個台階下,他可能就順著下來了。”
“你說對了一點。”玉皇說。
“是什麽?”
“他確實很要強!”
“嗯哼,我對於年輕人的心思還是挺了解的。”應宜年毫不意外地說。
“所以,他不僅不走,還說要深入十萬大山,親手斬殺那位謀求突破的女半神!”
玉皇語出驚人。
“什麽!!?”
應宜年聽到這裡,大叫著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怎麽這麽衝動,你怎麽不勸勸呢?”
玉皇伸出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人家都決定了,那就讓他去做嘛,要相信人家的實力。”
“實力?”應宜年有點痛心疾首地說:“你不是前不久才和我說他實力最多也就是聖階中段嗎,那他哪來的底氣去殺半神,你這是送他去死啊!”
放眼大夏國年輕一代裡,也就是許願的實力與表現最為亮眼了。
也正因為此,他也早早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站在大夏國階層金字塔頂端的那一群人,也有一部分在關注他,其中便包括應宜年。
他們有預感,這個許願如果繼續成長下去,那他將會是大夏國下一代的核心領軍人物。
一直以來,大夏國都不是處於高枕無憂的狀態,敵人永遠都在,不止有妖獸小,還有別有用心的人類。
普通人看不到的戰爭與死亡,其實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
有人生活在陽光下歡聲笑語,那便有人在黑暗中為你披荊斬棘!
他們都希望許願能變得更強,將會可以為大夏增添一分力量,庇護一方子民。
所以應宜年在聽到許願竟然在這個時候要去斬殺半神之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許願是失了智。
以他聖階中段的實力去對抗半神,這無疑就是要去送死啊!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玉皇會不阻止許願這樣愚蠢的行為,而且看他的樣子,貌似還挺支持的。
他需要解釋。
玉皇又喝了一杯水,想了想,看著應宜年的眼睛,緩緩說。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就相信他能做到!”
應宜年無語了。
“我服了,老哥,我真的服了,這種事情你怎麽可以這麽不靠譜,你還說得那麽玄乎…”
“你還記得嗎?”
玉皇打斷他的話,很認真地說。
“這個許願,自從我們開始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便一直創造奇跡,當初在廣陽就能越級殺偽聖,後來在高江市郊外,更是殺了李蓮英,那時候他才是超S級而已。
所以,當這次他說出要殺半神的時候,我心中便很奇怪地選擇相信他能做到。
我自己也很奇怪,但我對他就是有莫名其妙的,無來由的信任。
我總覺得,他這次還能創造奇跡!
而且,我還有一個預感,可能在面對那個女人的拉鋸戰裡,許願就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變數!”
聽玉皇這樣說,應宜年也有點想不通了,他重新坐下來,語氣驚疑不定地說。
“不是吧,怎麽聽你說的這麽玄乎,那許願真有這麽離譜?”
玉皇說:“到底結果如何,我們拭目以待就好了。”
“就這麽乾坐著啊?”
“那要不然呢?”
應宜年說:“那當然是你要看著啊,他要是出事了,你得出手救他啊!”
玉皇搖搖頭說:“估計很難,那個女人一直都在關注南疆十萬大山的局勢,我要是出手的話,她肯定會阻攔的。”
“那就是說…”
“嗯,是的,得靠許願自己了!”
…
南疆,十萬大山。
在更深處的山林深處,在這裡,人類的足跡越來越稀少,數不清種類的妖獸肆意繁衍棲息。
然而,在這個現如今理論上人類無法到達的地方,卻出現了一間人類才能修建起得廟宇。
以這間廟宇為圓心,方圓十裡,安靜得詭異又可怕,就好像在這片區域裡,沒有絲毫的生命的跡象出現。
給人的感覺,仿佛這裡就是一片死域。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當我們把視線拉低,透過層層疊疊茂密的樹葉枝丫,來到地面的時候,你會發現更多。
在枯葉鋪滿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跪著數不清看不到盡頭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妖獸的,有人類的…
那頭僥幸從許願手中逃脫的聖階朝孔雀,也跪在這裡,從它那僵硬冰冷的身體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生機。
這些屍體跪在地上,臉孔朝下,面正對寺廟的方向,像是在以最虔誠的姿態,跪拜著那間寺廟裡的存在。
“哢擦!”
忽然之間,在這片詭異的死域的邊緣之上,響起一聲脆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不小心踩斷了掉落在地上的乾枯樹枝。
而就是這一聲隔著那麽遠,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驚動寺廟裡的那一位不知名的存在!
她睜開眼睛,發出一聲呢喃。
“終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