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陳果已經三十天沒有見過許願了。
三十天,那就是七百二十個小時,是四萬三千兩百分鍾,是兩百五十九萬兩千秒。
在過去的三十個日日夜夜裡,陳果思念了許願兩百五十九萬兩千次。
這個十五歲的女生,從來沒有試過這樣,仿佛生命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個男孩的身影。
這就是愛情嗎?
陳果卻甘之如飴。
她在想著,自己應該以什麽理由去許願家裡見一下他呢?
剛好,她的生日快到了,她打算邀請許願與許可一起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以這樣的理由去他家裡登門拜訪,就不會顯得太突然了。
只是,沒想到
來到之後,才發現,不僅許願沒在家,連許可也沒在家。
剛打算告辭的陳果,卻碰上了剛剛的一幕。
為什麽會這樣?
結果不應該是這樣的!
陳果衝出許願的家門,心痛如絞,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她很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為什麽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孩,卻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麽會這樣?
她在心裡不停地問著這個問題。
但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許願追到樓下,左右張望,在路邊的花壇處找到了陳果。
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正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地舔舐著自己心裡的傷口。
“再哭的話,眼睛就要腫了。”
許願走到跟前,蹲下身子,柔聲說。
聽到聲音,陳果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了一眼許願。
“我才沒有哭,我只是只是沙子進眼睛了而已。”
這個要強的小女孩,極力忍住了淚水,抽泣著說。
這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禁讓許願心中憐意大生,回想起剛剛顧清影的話,心中基本確認,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早不知在何時已對自己芳心暗許。
我許願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你的青睞。
許願在心中歎了口氣,摸著陳果的秀發,輕輕地說:“哪隻眼睛進了沙子,我幫你吹一下看看。”
“才不要。”陳果賭氣地撥開許願的手,吸著鼻子說:“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給她看到就不好了。”
許願忍俊不禁,說:“小傻瓜,她不是我女朋友。”
“啊???”
陳果料不到事情還有這樣的峰回路轉,小腦袋瓜一下子嗡嗡地。
“那那.她都說和你睡在一起了。”
陳果眼睛裡滿是期待,她期待著許願的答案。
許願決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這人就這樣,一直都喜歡胡說八道,你千萬別當真。”
聽到許願親口說出否認的話,陳果似是松了一大口氣,破涕為笑。
你看,其實女孩子很好哄,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話。
陳果忍不住又問:“那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許願笑著解釋:“她算是和我一個組織的吧,因為正在被另一個勢力追殺,組織上暫時安排我保護她。”
這句話裡的內容真真假假,許願那是張嘴就來,眼都不眨一下,一點都不帶心虛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陳果如釋重負。
許願看著她嬌憨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逗她,“怎麽樣,還要繼續哭不?”
“我說了,我不是在哭。”
陳果雙手叉腰大喊,現在誤會消除,剛剛的糗態那是打死也不認。
“哈哈哈,好的,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許願大笑著說。
“嗯嗯,好。”
許願站起來,伸手把陳果扶起來之後,兩人肩並肩地走在路上。
許願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來我家是幹嘛的呢?”
“哎呀,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陳果一拍腦袋,說:“許願哥哥,我是來邀請你和可可參加我的生日聚會的。”
“哦?好啊,是什麽時候?”
“大後天就是了,你可要記得來啊。”
“沒問題,我一定準時到。”
聽到許願親口答應之後,陳果把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臉蛋上依稀還掛著剛剛未乾的淚痕。
看,這就是“情”,令世間癡男怨女又哭又笑的情。
護送陳果的任務很簡單,轉過一個街角就是了,人家的司機把車停在這裡等著她。
畢竟不是一般人家,專車出行,再配個司機,很正常。
許願向陳果揮手告別後,獨自回到家裡。
回到家之後,許願把顧清影一個人扔在客廳,然後再把父母單獨叫到房間裡。
“搞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阮桂芝剛在廚房忙活著,就被許願不由分說地拉到這裡,她頗有微詞。
許庭山安撫她:“沒事,看看這小子要搞什麽鬼。”
許願深呼吸一口氣,說:“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們可能會覺得很驚訝,也可能會覺得害怕,但是,相信我,這都是事實。”
“行了行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阮桂芝有點不耐煩地催促。
許願表情嚴肅地說:“其實,你兒子我不僅是個能力者,還是個絕世高手。前不久剛收了幾個小弟,他們送了我一套大房子,現在我想把你們都接過去住。”
他的語速飛快,話語像是連珠炮似得往外噴,聽得阮桂芝和許庭山一臉懵。
房間裡陷入尷尬的沉默。
許願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沒有開口,靜靜等他們消化完這個震撼的消息。
片刻之後,阮桂芝拿手肘碰了碰許庭山,“老許,你兒子剛剛說什麽來著?”
許庭山說:“他說他不僅是個能力者,還是個絕世高手。”
“哦———”
阮桂芝尾音長長地哦了一聲。
然後,兩夫妻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噗嗤.”
“哈哈哈,兒子,今天是愚人節嗎?你要和你媽開這樣的玩笑。”
阮桂芝大笑著。
許願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父母,有點苦惱地撓撓頭。
這和他預想的結果不一樣。
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是很難說服他們了。
許願心中無奈地想,右手召喚出禦風劍,揮手劈下一道劍氣,在父母目瞪口呆的目光裡,把房間裡的一張椅子斬成兩半。
然後,許願意猶未盡地挽了個劍花,動作帥氣且瀟灑,禦風劍再次神奇地消失在自己手中。
“看,這就是我的能力,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阮桂芝張大嘴巴看了看許願,又看了看地上的椅子,突然之間,她暴跳如雷地怒吼。
“你這混帳,沒事你劈椅子幹嘛,不用錢的是嗎?”
“哎呀,別打.媽.別抓頭髮,哎喲..痛.”
“算了,算了老婆,就一張椅子而已,不至於這樣,真不至於.”
客廳裡的顧清影,聽到許願在房間裡的雞飛狗跳,不由得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