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你能走了。”
下一刻,鐵鏈拖動地面的聲音響起。
隨後,馬面哀嚎一聲,轉身一看。
自己的左肩膀,已經被好像水晶一樣的勾魂索勾住了,並且,勾魂索上的無常火,不斷吞噬著馬面的力量,向著馬面的琵琶骨挺進。
鐵鏈拖動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著馬面的通吼聲,張清頤的勾魂索也勾在了馬面的琵琶骨上。
兩人拚盡全力。
馬面當即喪失了抵抗力量,摔倒在地,被兩個勾魂索不停地向後拖動著。
黑白無常的勾魂索,是整個地府有名的武器,其他判官陰帥,提到他們,不會想到他們的武器是什麽。
但是,只要提到黑白無常,就一定能想到哭喪棒還有勾魂索。
這是黑白無常的標志性武器。
當然,這不是某人的中分髮型,一提到中分髮型就會聯想娘炮什麽的。
這勾魂索,是地府的頂尖武器。
對所有鬼祟都有克制力量,即使是陰帥,面對勾魂索,也只有撅起屁股的份。
勾魂索不停的吞噬著馬面的力量,開始馬面還有抵抗能力,但是隨著勾魂索的力量不斷增強,馬面體內的能力,就好像萎了一樣。
原本十成的力量,三成都發揮不出來。
“鳥嘴冥帥,快,動手!”
“明白。”
鳥嘴冥帥點頭,下一刻出現在了馬面的上方,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長劍,衝著馬面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雖然各大冥帥的實力相差無幾。
但是,想要殺掉一個冥帥,三個冥帥一起動手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現在被兩根勾魂索勾中的馬面,就是沒牙的老虎。
根本不足為據。
憑借相同等級下的鳥嘴冥帥的力量,斬殺馬面,只不過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留人!”
就在長劍即將刺穿馬面的胸口的時候,甕聲甕氣的怒吼聲響起。
下一刻,牛頭衝了過去,直接用頭頂在了馬面冥帥胸口,當即就把鳥嘴冥帥頂的倒飛了出去。
鳥嘴冥帥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當即胸口出現了兩個大洞。
寂靜。
鳥嘴冥帥根本沒想到,牛頭竟然會突然出手。
看著滿臉呆滯的牛頭,怒吼出聲。
“你要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背叛地府?”
馬面卻忽然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看到我將死,你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你們在招募冥帥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招募的很可能是我的內奸?”
聽到這話,眾人面色變化。
張清頤臉色深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
兩大冥帥,一大判官,都是自己挑選的人,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她本來以為,就算牛頭馬面是多年好友,而且,都是因為不忠不孝被懲罰當冥帥,但是,牛頭畢竟效忠於地府,不會因為這些私情反水。
同時,她也有點婦人之仁了,認為馬面進入人間禍害,牛頭也會跟著連坐,所以,才會帶上牛頭。
鳥嘴冥帥更是氣的不行,馬上,只差一點就可以將馬面殺掉,但是卻被自己人兩肋插了一刀。
“閉嘴!”
牛頭忍不住了,轉身厚重的蹄子踏在馬面的胸口,當即,馬面身後的地面皴裂,馬面噴出一口鮮血。
同時,強烈的陰氣震動,也將蘇逸兩人震得倒飛出去,手中的勾魂索也從馬面的琵琶骨上脫落了。
幾乎是一瞬間,馬面就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看著已經受傷的鳥嘴冥帥,還有根本不是自己對手的蘇逸兩人。
下意識的。
馬面抽出長矛,就要上去補槍。
但是,牛頭攔在了馬面的面前,一對猩紅的眸子充滿了憤怒。
“夠了,你快走吧,今日救你,是咱們千年以來的交情,從此之後,戰場相見,我必然全力以赴。”
說完,抽出三叉戟,在地上一劃。
看著牛頭,馬面臉上陰沉了不少。
呵呵一笑道:“你想過沒有,今天你救了我,將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不如跟著我,憑借咱們兩個的交情,還有咱們兩個的實力,哪怕是地府,都管不了咱們兩個。”
牛頭冷笑一聲,隨後道:“趕緊走吧,趁我還沒有改主意,不然的話,他們緩過這口氣,一起出手,你必死無疑。”
馬面呵呵一笑,隨後道:“考慮一下,成者王侯敗者賊。”
說完,轉身向著外面跑去,一個呼吸就消失在了南山上。
蘇逸緊了緊還在顫抖的右手,扶起鳥嘴冥帥,轉頭看向牛頭冥帥道。
“牛頭冥帥,你犯錯了。”
牛頭看向蘇逸,雙膝一彎跪了下去道:“對不起,我也沒辦法,多年交情,我不能看著他就這麽死在你們手裡,這件事,我會承擔所有責任。”
“就算地府將我墜入地獄,受盡八百年苦難,臣絕無怨言。”
蘇逸無奈搖頭,都幾千歲的人了,還因為這些私情受罰。
鳥嘴冥帥胸前的洞口消失,看著牛頭,怒哼一聲道。
“你負責,你用什麽負責?”
“你那個大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麽?”
“我問你,今日他離去,未來的變數將會多大你清楚嗎?”
“將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死在他的手裡?”
面對憤怒的鳥嘴冥帥,牛頭沒有說話,低著頭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蘇逸連忙出來打圓場。
馬面來不來並無所謂,要是這兩位打起來,自己可就徹底沒有人手了,到時候肯定更麻煩。
自己沒人手,就完不成任務,到時候對抗馬面就更頭疼。
“行了,鳥嘴冥帥,牛頭冥帥情有可原,今天馬面出現就是個意外,我們可以當做沒看見,牛頭冥帥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下次戰場相見,你死我活,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聽到主事人都這麽說了鳥嘴冥帥也不好說些什麽。
冷冷的注視著牛頭冥帥冷聲道:“等過了這段時間,等著十殿閻羅大人懲罰你吧。”
說完,轉身消失在空氣中。
牛頭冥帥抬頭看了眼蘇逸。
讓她奇怪的是,蘇逸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反而有點……興奮。
就好像,奸計得逞的樣子。
不對啊,按理說,我放走了馬面,身為主事人,應該是很頭疼的事情,但是,現在這麽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