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凌霜想的是快速擊敗吳成，可是她發現她自己的攻擊力遠遠不夠破開吳成的防禦。

  她本身的戰力倒是夠的，但是作為一名平時古井不波的玉女門傳承者，她很少與人爭鬥。

  這種與世無爭的性格就使得她的戰力是虛高的，戰鬥技巧遠遠欠缺。

  而吳成不但有天地爐的煉體，一身的戰鬥技巧卻也是在這麽長的時間當中摸爬滾打總結出來的。

  從九原到星海，吳成遇敵的次數倒是足夠多的，除了遇到生死大敵的次數幾乎沒有之外，一般的對手，他見得實在太多了。

  白凌霜的攻擊雖然強大，但是也頗為單調。

  除了寒氣化冰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麽像樣的手段了。

  翻來覆去就是冰凍冰凍的，吳成感受了幾次之後，乾脆不再抵擋，而是以她的冰練起天地爐來。

  白凌霜見吳成被自己的冰給凍住不動了，還真以為吳成敗了呢，心中那口惡氣也釋放出來了。

  她看向冰塊之中的吳成道：“看來你的真實戰力跟我接近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天才，而且還如此低調做人，我比較看好你，這樣吧，我同意你的意見，咱們就讓傲月自己來選擇。”

  她的手一揮，吳成身上的冰塊就消失了。

  這時候便看見吳成盤腿在冰塊之中。

  這下子就無比尷尬了。

  白凌霜的臉色一變：“你這是……在借我的冰決修煉？”

  吳成連忙解釋道：“不是的，白師誤會了，實在是因為白師的寒冰太過厲害，我必須要使出我們血統傳承的功法才可以抵抗。“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吳成這一句話讓白凌霜的臉色稍緩，她給赫連大小姐傳令，讓她快點過來。

  赫連大小姐也是頗為忐忑，來到了白凌霜面前，看一眼吳成，似乎吳成的樣子有點狼狽，渾身濕透，好像從水裡剛撈上來一般，難道是白凌霜對吳成動手了？

  不過看這樣子，吳成雖然說很狼狽，但好像並沒有受傷，難道說是白凌霜手下留情了？
  不可能，白凌霜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就算是鄭克山是她這麽多年的徒弟，一旦觸犯了她的原則，說逐出師門就逐出師門了。

  更不要說吳成這種外人了。

  赫連大小姐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到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凌霜見赫連大小姐過來，便招手讓她去身邊。

  “傲月，我剛才跟吳成交過手了，我跟他的戰力不分上下，可以說吳成的戰力現在在下院算是最拔尖的，就算下院的導師之中，也只有相當少數能勝過他的。”

  赫連大小姐先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平常了，畢竟她對吳成的了解，吳成的確就是這種能夠打破常規的人。

  這也是她十分欣賞吳成的地方。

  白凌霜看赫連大小姐的神態微變之後又恢復如常，略帶詫異地問道：“你難道不覺得他這麽隱瞞戰力，是對你的不信任嗎？”

  赫連大小姐搖了搖頭：“白師你有所不知，吳成一向都是這麽低調的，畢竟我們跟白師所生存的環境有所不同，我們時時生存在危險之中，如果完全暴露自己的實力，那麽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敵人看透，招致不測。所以能適當隱藏自己的實力，就是保全自己性命的最好辦法。”

  “哦？你是說你們隨時都會碰到危險？”

  “之前是。”

  “我來問你，現在讓你做選擇，你願意跟著吳成一起過冒險的生活，還是願意跟著我一起安安靜靜的修煉呢？“

  赫連大小姐微微一愣。

  其實在吳成來到玄黃學院的時候，她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自己最終是要跟著吳成走呢，還是跟著白凌霜一起留在玄黃學院之中。

  只不過這種困難的選擇，當初她只是開了一個頭，卻並沒有往下細想。

  在她想來，以後考慮這個問題的時間應該還有很長，也不著急去考慮，可是想不到現在這個問題卻這快就擺上台面了。

  她看看吳成，又看看白凌霜。

  “白師，能容我跟吳成單獨說兩句話嗎？”

  白凌霜點頭，隨手打了一道寒冰屏障，把她自己給隔絕了起來。

  赫連大小姐看著吳成：“吳成，我想問問你，現在你已經進入玄黃學院了，九原的危機也解開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過一過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生活了？”

  吳成卻是搖頭：“玄黃學院的確是入了，可是金萬兩還沒救出來，我的本體還生死不明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接著過那種冒險的生活？”

  “沒錯，雖然這不是我選的，但是我一定還會走上那條道路的，赫連，你呢？”

  赫連大小姐猶豫了一下，突然抬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吳成，對不起了。我不想再過那種不安的生活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跟著白師一起修行？”

  “玄黃學院應該是我的歸宿了吧，你不知道，我來到底層宇宙已經千年了，千年來我不停在生死邊緣掙扎，為的就是見到你，為的就是見到你們，見到你還活著，見到你已經如此強大了，我很高興。”

  “我也是，在這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只不過我發現你變得如此強大，已經不需要我幫助也可以完成一切了，所以我覺得我是時候離開你了。”

  赫連大小姐這話說完，對著吳成苦笑一下。

  吳成也隻感覺嘴裡發苦，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

  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

  對於自己來說，只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對於赫連大小姐來說便已經是過去千年了。

  時間會改變許多，包括人的想法，既然赫連大小姐這麽決定了，自己應該尊重她才是。

  只不過她跟著白師，真的能有修出什麽明亮的前程來嗎？

  這話到了嘴邊，吳成猶豫一下之後，還是問了出來：“白師的戰力不高，真能教導你嗎？”

  “吳成，其實你不明白的，我只是累了，倦了，也不想努力，至於修到什麽程度，對於不再冒險的我來說，還有意義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多保重吧。”

  吳成啞然，心中卻也悵然若失，千言萬語，最後卻隻說出來兩個字：“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