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這裡明明只有你會使用念技，你在演武大會上多次使用念技，怎麽會不是你？”馬一躍視力恢復了，不過也沒有再攻擊了，他自知道不是吳成的對手。

  當初他還可以跟吳成打上一場，但是現在他明顯感覺自己跟吳成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吳成甚至可以不用出手就將自己置之死地。

  特別是這種看不見的念技。

  他之前還以為吳成使用的是某種毒。

  現在聽吳成說這是念技，他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已經不可能是吳成的對手了，並且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因為念師是相當可怕的存在。

  不過他怕歸怕，嘴上卻是不能輸的。

  吳成看一眼赫連大小姐。

  赫連大小姐得意地說道：“吳成並沒有說謊，剛才在你身上施放念技的，是本小姐。”

  “怎麽可能？”馬一躍聽到這話更是大吃一驚。

  “有什麽不可能的，本小姐可是交了不菲的學費才在吳成那裡學到的念技，不過你很榮耀，你是本小姐第一個施展念技的對象。”

  馬一躍隻感覺心口發悶。

  原本吳成一個人學會念技就算相當不錯了。

  現在赫連大小姐也學會念技了。

  他們本來就比自己強，現在兩個人都會念技，就會一直壓自己一頭，也就意味著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望報仇了。

  只要他們兩個在一天，自己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最讓馬一躍感覺到不爽的是，赫連大小姐跟吳成攪到一塊去了，強強聯合，肯定是衝著這次秘境去的，他們這樣的實力還聯手，別的進秘境的人還混不混了？

  其實他還真是尋思錯了，吳成的確跟赫連大小姐聯手，但是聯手的目的卻並不是進入秘境，而是為了對付京州吳家的那一位。

  當然吳成跟赫連大小姐也沒有義務給他這個不相乾的人解釋。

  馬一躍灰溜溜地帶著韓離離開了酒劍仙。

  公孫蘭連忙過來感謝吳成，吳成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師徒之間說感謝就太見外了，不過通過這一次我也看出來你的弱點所在了。”

  “師父，我的弱點是什麽？”公孫蘭請教道。

  “你沒有必勝之心，也就是你對你的劍是猶豫的，你的心猶疑不定，你的劍自然也會左右搖擺。”吳成說道，“劍是君子，做事要決斷，要麽不出，出劍無悔。”

  “而你似乎總擔當失敗，這樣的劍是不可能取勝的。”

  公孫蘭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的確我總是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勝，沒有那種信念。”

  “當然了，這其實也不是問題，”吳成說道，“你的劍沒有意境。”

  “請問師父，什麽才是意境啊？”公孫蘭對於劍的意境已經探索多年而不得了，聽吳成提起，自然要好好請教一番。

  吳成其實也只在重複金萬兩的話，同時也在自己體會之中：“劍的意境，主要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叫做劍是劍，道是道，第二個層次叫做劍非劍，道非道，第三個層次是劍是道，道是劍。”

  聽著吳成說出這麽拗口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不僅公孫蘭有點迷糊了，赫連大小姐都聽得有點懵。

  “你不要在那裡繞了，用你們庶民的話解釋清楚一點，本小姐聽聽看，你說的有沒有道理。”

  吳成心說我也不想這麽繞，可是金萬兩教的就這麽繞，我有什麽辦法。而且你想學你就直說，還非得這麽傲嬌。

  他解釋道：“第一個層次把劍當成劍，學的是劍本身，著眼於如何使劍，讓劍變得更快，劍招更複雜，或者劍的威力更大，在某個層面上來說，這可以讓劍變得鋒利，卻不能使劍術變得高明。”

  “為什麽？”公孫蘭有點不理解。

  吳成其實自己也是半懂不懂，隻好按照金萬兩的說法解釋道：“我們說世界上有三種存在，那就是器，術，道。第一個層次的人追求的是器的層次，許多人都想著擁有利劍，名劍，無上大劍。”

  “如果真是擁有一柄寶劍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話，那打遍天下無敵的是人呢還是劍呢？”

  公孫蘭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劍道不應該追求劍的好壞，而是要著眼於劍道本身。我的確經常拘泥於劍本身，對寶劍的喜愛超過了對劍術的信心。”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這第二個層次就是不追求劍，而追求於劍術，高明的劍術折一根樹枝也可以破開寶劍。”

  “就好比師父你可以用筷子擊敗我的劍一般？”

  這個彩虹屁讓吳成老臉一紅，倒有點尷尬起來：“也可以這麽說吧，我並不擅長劍術，頂多只能算是身手快反應快罷了。”

  赫連大小姐瞟了一眼吳成：“你這句話不錯，甚合本小姐的心意，一個庶民豈能懂劍術？”

  吳成對她的傲嬌態度已經習以為常了，倒也沒往心裡去，接著說道：“第三個層次那就厲害了，一旦你的劍術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你可以以道為劍，什麽叫做以道為劍呢，比如仙人可以時光為劍，天子可以山河為劍，元帥可以雄師為劍，就像你們公孫家的前輩，也可以以舞為劍。”

  “而以劍為道呢，就是說當你真正領悟到劍的真諦之時，才看得劍上面的道，你才真正可以修劍道。”

  吳成說到這裡，其實自己也有點心虛，反正金萬兩的話說出來玄而又玄，自己不加一點引申，估計是沒辦法向她們把問題解釋清楚的。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一個聲音不屑地說道：“看來你這個小子是以唇為槍，以舌為劍，你這是達到了劍道的層次了？”

  吳成頭也不回，頂了一句：“雨女無瓜。”

  那個聲音不由怒了：“你一個區區天武大學的學生，何德何能，竟然在這裡收徒布道，你當我劍道學院是空氣嗎？”

  劍道學院？

  吳成心說我在這裡聊劍道，跟你劍道學院有個毛關系啊，難道我過過嘴癮也要上報給你？難道不是劍道學院的人連劍道都不能聊了嗎？

  他也心裡來氣，回懟道：“沒錯，劍道學院就是空氣，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