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強打了一針的唐裝老者,就是不久前向蘇然兜售功法的江湖騙子。
但出乎蘇然預料的是,這不僅是個江湖騙子,還是個神經病。
只是蘇然想不通的是,既然都已經住進了光明醫院,又是怎麽跑出去的?
而且,他身上沒有裝著普通的病號服,還穿著一身唐裝?
這就很奇怪了!
出於好奇,蘇然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用手指在眉梢處,輕輕敲擊了兩下,開啟透視。
眼前一片薄霧散開。
只見唐裝老者的頭頂,繚繞著一團柔和的熒光,與周圍的人,分外明顯。
熒光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時跳動,與周圍人本身自帶的氣場,似乎有著很是微妙的回應。
除此之外,蘇然就看不出更多的異常了,他只是不明白,繚繞在唐裝老者頭頂的熒光,是什麽東西。
於是,他心中自問:“系統,那老頭兒頭上的光,是什麽?”
【無權限告知。】
擦!
擦!
我要你這系統,有個鳥用?
看著唐裝老者昏睡過去後,頭頂的熒光也不再飄乎異動,蘇然隨即輕敲兩下眉梢,關閉了透視眼。
看來,得找個時間,跟這老頭,多交流走動一下才行。
這種異常情況,莫不是異人覺醒的前兆?
既然他是光明醫院的病號,那他總有機會接觸到的。
等人群把唐裝老者,重新帶回住院部以後,蘇然這才走入住院部,進入電梯,按了一下十一層的數字鍵。
這裡是光明醫院的VIP樓層。
出了電梯,蘇然很快就來到了莊飛羽所在的病房。
兩個他們自己請來的女護工,正在給莊飛羽換藥,莊飛羽那鋥光瓦亮的光頭,已經泛起了一層青色。
蘇然想了想,覺得應該得再給他遞個光頭才行。
莊亦才與白香寒也在病房中,看到蘇然走進來,兩個人同時,向著蘇然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這個舉動,是蘇然沒想到的。
在此之前,白香寒對自己心中的敵意,甚至是不加掩飾的。
如今,能以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打招呼,難能可貴。
但蘇然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是他強大的醫術,得到了這兩個人的認可,他們似乎正在從敵意轉化為善意,或許不久的將來,就會向自己拋出橄欖枝。
但蘇然想了想,覺得即使他們拋過來橄欖枝,自己也是不能接的。
有莊飛羽這樣的二世祖,那不是多個朋友多條路那麽簡單。
這種人小場面混混還行,真要經歷什麽大事件,絕對是個拖後腿的主力。
“感覺怎麽樣了?”蘇然走過去,站在莊飛羽一側,觀察起了逐漸複原的眼球。
莊飛羽脾氣收斂著,說道:“能看見了,但感覺有重影,這是不是後遺症?”
“不是,這是恢復前的必須過程,把藥清理之後,我再最後針灸一次,就會得到改觀。”
蘇然緩緩說道。
莊飛羽連連叫道:“好好好,現在就開始針灸嗎?”
“得等一下。”
蘇然看了一眼女護工,說道:“把推子拿來。”
莊飛羽的臉當時就黑了,“又給我剃頭?這不是光著呢嗎?”
白香寒在一邊道:“好兒子,聽話,蘇醫生這是為了你好!”
莊飛羽黑著臉,“我這頂著個光頭,知道的明白這是在針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出家了!”
蘇然聳聳肩膀,“你也可以選擇不剃,但我不保證療效。”
莊飛羽頓時慫了,趕緊道:“剃剃剃!”
蘇然給莊飛羽又剃了一個光頭後,洗了把手,戴上橡膠手套,就按著之前的針灸路數,重新扎了一次。
有對症之藥的及時治療,姓莊的小子,總算保住了自己的眼球。
真希望這小子,多病多災啊,那樣我就可以快速發家致富了……
蘇然心中如是想著。
盡管這有備醫德,但架不住心裡爽啊!
半個小時後,蘇然起針,仔細看了看莊飛羽受傷的眼球後,說道:“一年內不能近女色,否則有複發的風險。”
莊飛羽很不情願,但也知道輕重,木訥地點了點頭。
他想不通,眼睛得病,關鐵棒什麽事兒?
但他沒敢問,他怕問得多了,再多出另外的禁忌。
白香寒等蘇然起完了針,就走上前,扶著莊飛羽的臉,問道:“兒子,現在還有重影嗎?”
莊飛羽回道:“確實沒有了。”
白香寒這才轉過頭,對蘇然說道:“辛苦你了小蘇!”
蘇然微微頷首。
莊亦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向門外走,一邊道:“來吧,我們外面說話。”
蘇然跟上。
兩個人出了病房,走到了走道盡頭的一處窗前。
莊亦才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包煙,先抽出了一煙自己咬住,又遞給蘇然一根。
蘇然搖頭道:“我不會抽煙。”
莊亦才呵呵一笑,把煙裝入口袋,拿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啪地點燃了香煙,緩緩說道:“南之遙不是序列之女,但是比她是序列之女來頭更大。”
蘇然怔了一下,問道:“什麽意思?”
“我目前知道的就只有這麽多,而且我可以給你一個更有用的消息。”
蘇然豎耳傾聽。
莊亦才吐了一口煙,緩緩說道:“南之遙從江南離開後,去的那個地方,是峨眉山!”
“峨眉山?”
蘇然聽到這兒,更加一頭霧水,他想不通南之遙為什麽去那兒。
莊亦才又道:“這個南之遙太神秘了,可能也是一位異人,我的人隻查到了這些,如果你想繼續尋找,峨眉山或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莊亦才望著窗外,又吸了口煙補充道:“而且,南之遙與當今序列,似乎也有一些關系,如果你擴大規模去找,很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就只能說這麽多了。”
說罷。
莊亦才就將香煙的按滅在了窗台上,看著蘇然說道:“你醫術極高,與蔡家交好,不是長久之策,蔡家現在已經陷入囹圄,自保且難,更不會管你。”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也知道,你還不是超自然管理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