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莊園的風景極好,遠離城市的喧囂,若不是小樓是現代風格的建築,換成一種茅草屋,倒有一種世外桃園的感覺。
蘇然下了車,正看到小樓一樓的大門打開,蔡國雄站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蔡國雄遠遠地衝著蘇然點了點頭,邁步下了台階,等著蘇然靠近。
蘇然等雲溪也下了車之後,便朝著蔡國雄走去。
沒來之前,蘇然就已經想好今天此行的目的了,他就是來跟蔡國雄攤牌的,如今看蔡國雄的樣子,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
等蘇然靠近得只有三步的距離時,蔡國雄緩緩伸出了手,但並沒有往前走,作為一個長輩,能站在門口迎接,已經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尊重。
蘇然也沒拖大,緊走兩步,握住了蔡國雄的手。
蔡國雄微微笑了笑,看了看旁邊的雲溪,等著蘇然介紹。
蘇然簡單介紹了之後,正要開口,突然聽得遠處又駛來了一輛汽車,等車子停穩,蔡映雪便從車上下來了。
蔡國雄道:“是我把她叫回來的,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告訴她。”
蘇然沒有吭聲,等蔡映雪上前後,打了個招呼,同樣把雲溪介紹給了她。
四個人一起進了小樓。
蔡國雄在主沙發上坐下之後,三個人才跟著一起坐下。
房間內的氣氛,有一些詭異,誰都沒有先開口,最後倒是蔡映雪先說道:“對了,蘇然你不是找我爸有事嗎?直接說,我們之間不用假裝客套。”
蔡國雄微微頷首,道:“小蘇,先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吧!”
蘇然醞釀了一會兒,說道:“蔡先生之前得病,是不是被人下毒?”
蔡映雪一驚,連忙看向蔡國雄,見對方反應不大,忙道:“下毒?不會的,我爸爸……”
“是的。”
蔡國雄突然開口,打斷了蔡映雪的話,臉上的表情很是鎮靜。
蘇然接著問道:“是因為蔡先生得到的一本筆記?”
蔡國雄微微眯眼,看向了蘇然,緩緩說道:“那麽……小蘇神醫,你承認自己是古醫傳承者了?”
蘇然本來不想承認,但他覺得系統解鎖的醫術,基本可以代表古醫術,而且系統下達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救治蔡國雄,顯然有自己的目的。
承認與不承認,其實都不影響什麽。
他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蘇然緩緩點頭,說道:“我雖是古醫傳承者,但我之前並不知道你的病,是被人做了手腳,因為救治你,我被兩個瘋子盯上了。”
蔡國雄聽完一怔。
他緩緩低下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麽,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們是為了查明你的身份吧?”
“是的。”蘇然直接回道。
雖然剛開始是這麽回事,但蘇然知道,後來脫離莊飛羽後就不是了,是有人因為南之遙的死,想要置他於死地。
但這話,是不能跟蔡國雄說的。
因為他想要了解的真相,是關於那個香山寺叛徒的消息,不是自己的遭遇,自己只是被動卷入了這些事情中。
蔡國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小蘇,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你究竟屬於哪一方勢力,所以我一直都對你保持戒心,現在你能跟我說這些,說明你與那些想要拿走筆記的人,不是同一陣營的,對吧?”
蘇然微微點頭。
如果說他是接了香山寺的因果的話,也只是抓住那個叛徒而已,香山寺方面,甚至都沒有提要求,讓蔡家歸還那本筆記。
這在他之前,根本就猜不到原因。
所以一直也沒認真去想,但現在看蔡國雄這個樣子,好像他是知道的。
蔡國雄道:“小蘇,如果你不是那些人的成員,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說到這兒,蔡國雄站了起來,衝著蘇然,突然一跪。
這一下,把蘇然嚇了一跳,同樣也把蔡映雪下了一跳。
蘇然忙上前,一把就將蔡國雄扶了起來,說道:“蔡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蔡映雪也道:“爸!你幹什麽呀!”
雲溪原本半躺在沙發上,見此一幕,都不得不坐直了身子,看著蔡國雄這突然改變的行為態度發愣。
蔡國雄道:“蔡家不幸,得了一件不該我們沾染的物品,我……死也就算了,但映雪不能出事,我……我只有這一個女兒。”
“爸!你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麽?”蔡映雪有些埋怨道。
在蔡映雪看來,今天的蔡國雄,簡直反常的厲害。
蔡國雄重新坐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本筆記,已經害死了六個人,而我應該是第七個。”
蘇然道:“害死了六個人?”
蔡國雄道:“是的,這是我最近才查到的,我其實應該在上一次你沒出手救我時死的,但正是因為你出手,我躲過了第一災。”
“你知道那本筆記的真正來歷?”蘇然出聲問道。
蔡國雄點頭,“知道,它是香山寺一位坐化的高僧所留,但那高僧因為修行時走火入魔,反滅過香山寺的傳承。”
他見蘇然不語,卻又不吃驚的樣子,反而有些驚訝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這本筆記在異人圈子裡非常出名,我早年就一直關注著,但我並不知道,它真正的修行方法,我低估了那位魔僧的入魔程度。”
“怎麽說?”雲溪一旁問道。
蔡國雄道:“想要走他開創的新體系,需要獻祭七條人命!七條不同命格的人,還必須是大福大貴,才可以解開詛咒,前面六個人已經應驗,我是第七個,所以,我一定會死。”
“是誰要獻祭你們?”蔡映雪驚恐問道。
蘇然緩緩說道:“香山寺的一位叛徒。”
蔡國雄猛地看向蘇然,臉上寫滿了驚訝,他吐了口濁氣,問道:“你也知道這些?”
蘇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得到那本筆記的?”
蔡國雄仿佛陷入了回憶,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與那個人認識的時候,是在小雪剛出生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