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們看清楚眼前這黑影到底是什麽之後,所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那黑影根本不是什麽鬼物,而是一堆人的屍體!
粗略掃了一眼,至少有二十多個人,被雜亂的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山。
那些黑暗中看起來如同“樹枝”一樣的分叉,則是無數伸出的手臂和腿。
而其中一隻伸出來的手臂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滴下一滴腥紅的血珠砸在地上。
這邊是那“啪嗒”“啪嗒”聲音的來源。
兩個特警見到這一幕,差點吐了出來。
林北則是經歷過顧家老宅,見識過比這恐怖的多,喪心病狂的多的畫面,所以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阿七則是臉色有些陰沉。
那些被堆起來的屍體,一個個的表情都極為驚恐,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來,臉上的皮膚猙獰的皺在一起,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
“小心點,那東西可能還沒走!”林北環顧了一下四周,沉聲說道。
兩個特警聞聲,連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阿七也擺出戰鬥的姿態。
而這時,一道求救聲忽然從他們剛剛進來的那扇玻璃門傳了過來。
“救命!救命!有沒有人啊!”
隨即,一個身穿背帶褲的男人慌不擇路的推開玻璃門衝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白領。
只是有一個似乎因為太過著急,加上又穿著高跟鞋,在進門的時候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等,等等我!”她哀求一般的呼喚著前面的兩人。
然而那兩人根本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只是發瘋一樣的朝著工作區裡跑去。
下一秒,跌倒的女白領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拖進了黑暗之中。
“回來!回來啊……”女白領頓時嚇破膽一樣的大叫起來,眼淚直流,但是她的哭聲卻忽然間戛然而止了。
“不要貿然迎敵,先觀望!”林北一伸手,製止了身後想要救人的特警。
“那人已經死了,現在過去只會造成我們無謂的傷亡!”
兩個特警點了點頭,重新定住了身形,死死的握著手中的槍械。
但是他們不過來,黑暗中朝著工作區裡狂奔的那男人和另一個女白領卻碰巧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一見前面有人,其中兩個還是特警,那穿著背帶褲的男人立馬大喜過望,連忙朝著林北那邊狂奔了過去。
“快!快把我們從這裡帶出去!快!”男人衝著林北幾人連聲大吼道。
林北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其中一名特警厲聲道:
“請你冷靜,我們在執行任務,等任務完成了,自然會有人來帶你們出去。”
林北也借此打量了一下那個那人。
看樣子三十多歲,身穿背帶褲和皮鞋,還打著精致的領結,留著一撮修的整整齊齊的胡子,一看就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上層人士。
“主管,怎麽了?”
此時,剛剛跟在他身後一路狂奔的女白領也跑到了他身邊,氣喘籲籲的問道。
似乎看到見到了特警,又見到了槍,男人心裡沒有那麽慌了,竟然還擺起譜了。
“沒什麽,跟著我,我帶你出去。”他先衝身後自己的女秘書說道。
隨即便又看向了那阿七和那兩名特警,十分不屑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指手畫腳,信不信我出去就找人扒了你們這身皮!”
說罷,下巴微微揚起,十分得意的望著那兩個特警和阿七,直接把林北給忽略了。
因為在他眼裡,林北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他身後的女人也趕緊站直身子,扶了扶眼睛,頤指氣使道:“你們這些警察來的也太慢了!我們納稅就是養你們這種廢物的嗎!而且敢這樣跟我們的鄭總說話,找死嗎!”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其中一個特警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當即怒了起來。
阿七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很不好看。
這時,忽然從那兩人身後的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迅速朝這邊爬過來一樣。
被叫做鄭總的男人聞聲,嚇得立馬就想往林北等人的身後跑,大叫道:“快!快保護我!這是你們的義務!你們必須保護我!”
他身後的女人也趕緊跟著他,想往幾人的身後躲去。
但是那叫鄭總的男人才還沒跑到一步,猛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道橫著的粗鐵棍給狠狠的攔住了。
“嗚!”他嗚咽一聲,身子向後一頓,正好撞到了朝前跑來的女秘書。
“什麽東西!”他捂著脖子暴怒道,但當他看清時,卻有些懵。
因為橫在他眼前的哪裡是什麽粗鐵棍,而是一條胳膊!
確切的說,是那個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的那個小年輕伸出的一條胳膊。
“這……這家夥的胳膊怎麽這麽硬!”他驚疑了一下,但很快便被怒火壓了下去,對著林北惡狠狠罵道:
“小比崽子,你TM找死是不是!”
男人身後被撞了一下的女人也站起身來,這裡林北的鼻子就罵道:“下賤的東西,信不信出去找人弄死你!”
但這兩人話剛一說完,就感覺到了一陣不對勁。
因為眼前這個小年輕的眼神實在是……太冷漠了!
那種感覺,甚至讓他們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年輕不是……人!甚至不是生物!
此時,林北終於開口了,他望著眼前的二人冷聲道:
“他們可能有義務保護你們,但我沒有。”
這句話,每一個字的聲音都不大,但是卻透著一股能冰凍血液的寒意。
“你……你什麽意思!”
男人有些怵了,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感受過這種撲面而來的冰冷。
那女人也如夾起尾巴的狗一樣,嗚嗚咽咽的卻不敢再說話,更不敢看林北的眼睛。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而面前卻擋著了這個古怪,恐怖的人物,男人心裡越發的慌了。
林北望著他們,嘴角一笑道:
“什麽意思?意思很簡單。”
頓了頓,他繼續笑道:“我想借你們命用一用,至於還能不能還給你們,就請你們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