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應達出發了。
他並不清楚浮舍現在的情況如何。
作為夜叉中的大哥,理應是眾人之中受到的夜叉侵襲最大的才對。
可是,同樣的,越是年長,其心性就越是沉穩。
這是歸離與浮舍接觸來的,長久以來形成的一個印象。
到浮舍屬於一個真正的領導者,所有的夜叉都要聽他的命令。
相應的,浮舍要做出相應的貢獻,要為了夜叉某取生存下去的希望,以及壯大的希望。
但是,夜叉的本質難以改變,他也免不了好鬥的毛病。
所以這些年過去了,夜叉都是戰死,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壽終正寢。
或許他們認為,這就是所謂的,夜叉的宿命也說不定。
歸離是不相信浮舍會這麽讓所有的夜叉通通戰死,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問題,讓他不得不這麽做。
不過這一切,都要以找到他作為前提條件才行。
“到哪裡找到浮舍的蹤跡的?”應達帶著歸離一路向著西邊走去,毫不停歇。
“我是去看過的,大哥的痕跡一直向著西邊延伸,我在路上的一個村子問過了,說確實有這麽一個長著四條胳膊的怪物路過。”
“不過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是鏟除了周圍的山林中的怪物才離開。”
“若是那些村民沒有騙我,那一定是大哥沒有錯了。”
歸離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耽擱了,直接到最西邊去吧!”
“我們或許可以去終點等他才是,如果他還沒到的話。”
說著,歸離直接將應達提了起來,不惜耗費身上的為數不多的力量,只為了以更快的速度到達。
說實話,這裡的生活,他差不多已經厭倦了。
他融入不了這樣的生活,也不知道如何與這些凡人接觸。
這樣的話,他寧願回去沉睡。
所以,快點吧!
把所有的力量耗盡,然後等待著摩拉克斯的封印力量耗盡,再次死亡,或者再次陷入沉睡,都沒有任何關系。
咻咻咻!!!
激烈的風刮在應達的臉上,仿佛也是看出了歸離的意思,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
只是注視著眼前的景物飛快的掠過,留不住分毫。
風帶走了這一切,只剩下不斷流逝的時間。
磨損無處不在,即便堅如磐石,最終也會被風化成為沙子,灰塵,思念。
……
層岩巨淵。
此刻的地底下,淡淡的藍色熒光自一種光滑的石頭上散出,照亮了些許的地帶,帶來一些溫暖和光亮。
此刻的千岩軍組成一支隊伍,向著其中不斷推進。
有了夜叉統領浮舍的幫助,他們的的推進一路都很順利。
雖然犧牲了不少的兄弟,可他們也快要見到那災厄的源頭了。
只要將災厄源頭封印,他們就將成功,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也算是給千岩軍正名了。
他們不是毫無用處的,他們很強,能夠獨當一面。
越是往裡面靠近,黑色的物質就越來越多,地下有一層紫色的物質不斷湧動,站在上面久了,就會感覺渾身的力量被抽乾。
所以,他們只能快速的向著前方前進。
不過還好的是,這些物質並是連成一片的,只有一些特定的地方才有。
“兄弟們,再加把勁,我們馬上就成功了。”
有人大喊出聲,鼓舞著士氣。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此刻,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要麽成功,要麽成仁。
沒有第三條路走。
終於,在擊殺無數的黑色災禍士兵後,他們來到一道巨大的深淵前。
深淵下面漆黑無比,看不到邊。
只看到無數的仿佛亡靈一般的怪物在上面漂浮,對著他們怒吼。
好似要將他們抓進地獄,永不超生一般。
可是,這對於這群心志堅定的士兵來說,根本一點不怕。
“應該就是這裡了,將這裡封印了,一切都結束了。”
“來人,上法器。”
接著,就看到一人抬著一個圓盤走了快步跑了過來。
圓盤上映射著奇特的符文,帶著強大的封印之力。
僅僅只是看一眼,就仿佛有無數道鎖鏈將人封印一般。
千岩軍統領來到浮舍面前。
此刻的浮舍渾身浴血,面具依舊帶在臉上,兩隻手緊緊握在一炳長槍的槍柄上。
這是在下這裡前,上面的村民給的。
名之息災。
名字很好,平息災難。
此時此刻,應情應景。
當他的手握在上面時,會有一股冰涼的力量縈繞在他身上,能使他更加的清醒。
也是靠著這個,他才能堅持到現在。
不過,他此刻也已經快到極限了。
眼前的所有已經化作血色,他已經快要失控了。
“浮舍大人……浮舍大人……”
一隻手在浮舍面前晃了晃。
浮舍一個機靈,意識恢復了些許。
“怎麽…怎麽了?”
“你沒事吧!怎麽在這個時候失神了?”千岩軍統領有些擔心的問道。
“咳咳…”浮舍劇烈的咳嗽的幾聲,微微搖頭。
“沒事的,只是…有些累了,不過沒關系,馬上就結束了。”
千岩軍統領點點頭。
“是啊!馬上要結束了。”
“不過,現在得先拜托您一件事。”
“這裡沒人能使用仙人的法器,只能靠您來驅動這個東西封印這個地方了。”
聽到千岩軍統領的話,浮舍毫不猶豫的點頭。
千岩軍主修的是氣血,而非仙術。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修煉仙術需要天賦,而氣血不需要,自然是什麽合適修煉什麽。
不過對於夜叉,或許是他們本就可能是某種仙獸的原因,修煉起仙術來事半功倍。
所以,夜叉基本都是修煉仙術的。
現在來驅動這法器,自然是最合適不過。
“交給我吧!咳咳……”
“您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浮舍再次搖頭。
“很快的,很快就能休息了,再…堅持一會。”
說著,一把將千岩軍統領手中的圓形法器拿了過來。
一個人向著前方慢慢走去,一步一步的向著前面走,走的很穩。
只是,不知為何,那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浮舍臉上的面具突然掉落下來。
他嘴角勾起,笑道。
“浮生一刹,萬般皆舍,或許我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