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琛來了，葉不凡和他一起去了比賽所在地。

  醫生技能比賽不同於其他職業。

  如果將所有醫生都集中起來，那病就沒人看了。

  所以比賽是分批進行的。

  今天上午進行的是主任級別的比賽。

  葉不凡和李琛剛剛到了會場，就看到李院長，人事主任陸良，急診科主任謝獻，重症監護室主任李光書，還有一眾大佬正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往主席台上坐。

  台下坐著的是各個科室的主任醫師。

  主任醫師們圍坐在一張乒乓球台大小的桌子旁邊，桌上是低溫保存的動物心臟以及其他一些器官。

  估摸著主任醫師級別的考試都是現場進行，然後由李院長他們打分。

  葉不凡巡視全場，找到了寫著自己和李琛的姓名牌。

  和他們同桌的是心胸內科以及神經內科，腦內科的主任醫師。

  這些科室都是鼓樓醫院的標志性專科，主任醫師也相當有名望，當然年紀也不小。

  葉不凡坐在他們中間，完全是兩代人，兩種感覺和氣質。

  心胸內科主任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他姓程，外號叫程一刀。

  程一刀名聲在外完全是因為他的手術技能。

  據說不管什麽樣的疾病，只要是他做手術，絕對一刀兩刀給解決。

  手術成功率幾乎達到100℅，而且病人的恢復速度特別快，傷口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感染的情況。

  另外兩個神經內科主任醫師和腦內科主任醫師名望雖然不像程一刀那麽大，但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李琛坐在他們中間，難免有些膽怯。

  “程主任好，馬主任，劉主任您們好！”

  程一刀微微點頭致意。

  “李琛啊，我還以為姓名牌寫錯了呢？這個不是主任醫師級別的嗎？”

  李琛最怕他們問這個。

  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是！我報的高了一點。”

  “噢……”

  “這樣啊……”

  “可以可以！”

  三個主任醫師，雖然嘴上肯定，但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也得虧他們有名望，不肯當面說。

  不過旁邊桌子的另一位年輕主任可就沒那麽矜持了。

  “這不是李琛嗎？哎呀，還有葉不凡！實習醫生也可以報這種級別的比賽嗎？”

  年輕主任嗓門很大，看得出她和同桌的幾個醫生關系也很好。

  他剛說完，其他幾個醫生就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韓主任，你管人家是不是主任醫師呢？”

  “我不是管他，這種級別的比賽，隨便一個實習生就能參加嗎？那真要這樣，還分級別做什麽？”

  年輕的韓主任理直氣壯。

  葉不凡看了他一眼。

  這個韓主任雖然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是為數不多的碰面，彼此之間的印象很差。

  葉不凡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反正每次見面，韓主任對他都沒有好臉。

  葉不凡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周圍都是主任級別的醫師，而且台上就是院長和人事主任。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但凡有爭執，絕對不是好事。

  李琛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打了個哈哈說道：“韓主任，你就給我們個機會，比賽規則裡也沒有說實習生不能報名啊！”

  韓主任嗤笑一聲說道。

  “規則裡沒寫的東西多了，都能做嗎？”

  李琛有些不悅，想反駁卻被葉不凡拉了一把。

  他扭回頭嘀咕一句。

  “你管得著嗎？”

  沒想到這句話卻直接激怒了韓主任。

  他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李琛的肩膀問道。

  “你嘟囔什麽？”

  李琛被嚇了一跳，當著大夥的面，也有些下不來台。

  “我沒說什麽啊！”

  “你說我管不著！我是主任醫師，你是副主任醫師，怎麽管不著你了？”

  就這樣，兩人一邊一句吵了起來。

  葉不凡趕緊起身勸架。

  和韓主任一個桌子的主任醫師也勸他注意一下影響。

  但是不知道怎麽搞的，這個姓韓的今天好像吃了槍藥，硬是揪住李琛和葉不凡不放。

  “走走走，我們問一下人事部，看看到底能不能跨級報名？！”

  李琛的火氣也上來了。

  其實他內心是想借著這次比賽拚一次的。

  本來急診科入編的名額，他就特別想要。

  但是時運不濟每次都完美錯過。

  現在好不容易有葉不凡陪著，跨級報名參加比賽。

  誰知道卻遇到韓主任這麽個攔路虎！
  李琛的脾氣也上來了。

  甩開葉不凡，跟著韓主任到了會場左側人事部工作人員那邊。

  葉不凡怕他衝動，趕緊跟了上去。

  別看韓主任剛才怎怎呼呼，一旦受到眾人矚目，他就恢復了往常的專業形象，著裝整潔，臉色平靜，甚至帶著笑容。

  反觀李琛卻還是滿臉怒氣，好像剛剛在菜市場吵完架一樣。

  葉不凡小跑兩步，湊到李琛跟前提醒他。

  “琛哥，注意你的形象。”

  李琛猛然醒悟，整理了一下嶄新的白大褂，放慢步子，盡量克制情緒。

  韓主任已經率先走到人事部桌前。

  “小李，這是你們出的比賽規則嗎？”

  年輕姑娘趕緊回答。

  “是的，韓主任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什麽問題，這個比賽特別好，我就是想問一下主任醫師級別的比賽，實習醫生和副主任醫師可以參加嗎？”

  “這……”年輕姑娘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棘手。

  她認識李琛更認識葉不凡。

  知道葉不凡只是一個實習醫生。

  但是比賽規則裡確實沒有說不可以跨級報名。

  可她又不敢得罪韓主任。

  小李姑娘囁嚅著，拿起比賽宣傳單，轉身去問人事部副主任。

  “副主任……這……”

  人事部副主任是個中年女人，平時做事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她早就看出了端倪，笑著說道。

  “韓主任，您這個問題李院長之前就說過……除非平時有突出的技能，才能越級報名。”

  突出的技能？
  韓主任想了想。

  這不就是說葉不凡可以報名嗎？
  “什麽是突出的技能？你們這報名規則模棱兩可！你也沒說啊！”

  副主任，趕緊道歉：“因為是李院長口頭吩咐的，所以我們並沒有寫在比賽規則裡……您不也看到了嗎？這次越級報名的只有葉不凡和李琛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