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動了動嘴角，最後卻搖搖頭說道。

  “程主任，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只是個乾活的……”

  程萬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

  “難道是董事會的人？可是董事會操這閑心幹什麽？葉不凡到哪裡關他們什麽事？！董事會誰會操心這個？”

  程萬裡一邊念叨，一邊細細思索董事會的成員。

  陸良歎息道。

  “程主任啊，您就別為難我啦！這樣吧，大不了我答應您，下一次一旦有好的實習生分配到我們醫院，我都第一個讓您挑，怎麽樣？”

  程萬裡嗤笑一聲。

  “平時我也是第一個挑啊，你也知道心臟內科是咱們醫院第一大科室，什麽時候不是我第一個挑？”

  陸良被戳穿，尷尬的笑了笑。

  “總而言之，程主任，這次我記您的好！您就放過我吧！”

  程萬裡見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麽，索性隻好離開。

  不過他卻不甘心，思索著一定要找到這個背地裡破壞的人。

  其實也難怪程萬裡對葉不凡這麽上心。

  既然心臟內科能成為鼓樓醫院第一大科室，那麽肯定有他的厲害之處。

  一個專業科室之所以厲害，離不開醫護人員的專業知識水平和手術操作技能。

  而這兩點也是程萬裡最看重的地方。

  葉不凡恰恰兼具這兩個優點，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不過二十四五歲，但是心臟手術的刀法技能，以及縫合技術已經達到了主任醫師級別的地步。

  甚至比程萬裡還略高一籌。

  說實話，當時比賽也是因為葉不凡技法太過玄乎，比賽方裁判了程萬裡贏。

  要不然葉不凡三項冠軍絕對是穩穩的。

  像這種百年難一遇的人才，身為心臟內科的第一把手，怎麽可能輕易錯過？

  只是……

  到底是誰想讓葉不凡去整形科呢？

  應該不是李院長，按照道理來說也不應該是謝獻。

  而且從陸良的態度來看，似乎就應該是董事會的人。

  程萬裡頗感為難。

  他在醫院屬於那種靠專業技術吃飯的人。

  別人敬他三分，完全是出於忌憚他的專業知識和學術地位。

  但是其實他在董事會裡沒有什麽話語權。

  也別說是程萬裡，即便是其他的科室主任，也很少能在董事會說上話。

  如果真的是董事會，某位成員想讓葉不凡去整形科，那程萬裡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但是他還想試一試。

  如果不能找董事會，那不如去整形科看看。

  事不宜遲，程萬裡直接找到了整形科李言主任那裡。

  李言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程萬裡，過去的時候，她正站在一堆工作人員之間指點江山。

  見程萬裡進來，李言吩咐工作人員各忙各的，自己則跑上來招呼他。

  “程主任找我有什麽事嗎？”

  李言一臉納悶的看著程萬裡。

  “咱們辦公室說吧！”

  到辦公室後，程萬裡開門見山。

  “李主任，那天在醫生技能大賽上，你不是說也想讓葉不凡到你們科室嗎？怎麽樣？他跟你說了沒有？想去哪裡？”

  李言笑道：“我當是什麽事兒呢？程主任過來跟我攤牌了？但是葉不凡也沒有說要到我這邊來呀。”

  嗯？
  程萬裡納悶。

  難道讓葉不凡到整形科的事情，李言並不知情？

  “我就說我們兩個科室公平競爭嘛！既然他還沒有說要到你們科室，那我就有機會，對嗎？”

  李言坦然道：“當然啊！我們都是公平競爭，這樣的人才你們想要我們也想要，不過說實話……葉不凡確實是大才，到心臟內科其實也挺合適，放心吧，我尊重他的選擇！”

  程萬裡雖然疑惑，不過看李言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

  李言這個人他多少了解一些。

  並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地裡搞事情的人。

  “話說開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們就尊重葉不凡的選擇吧！”

  ……

  回到心臟內科後，程萬裡一籌莫展。

  馮景天很少見他發愁的樣子，上前問道。

  “程主任，您剛才不是去找陸主任了嗎？最後他們怎麽說？”

  “唉，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想讓葉不凡去整形科，但是對方來頭還很大，要不然也命令不動陸良……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可是如果葉不凡真的去了整形科，那對於我們科室來說，可是極大的損失啊！”

  程萬裡最欣賞的就是馮景天這一點。

  他心思豁達，很能為心臟內科著想。

  有什麽人才也會第一時間考慮往心臟內科招攬。

  不像有的副主任妒賢忌能，最後反而將科室弄得越來越差。

  “如果是董事會的意見，那我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萬裡說完拿出手機給葉不凡撥了一通電話。

  他將自己在人事部和整形科那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葉不凡。

  最後只是說。

  “不凡，很明顯想讓你去整形科的人，可能就是董事會的成員，我雖然是主任，但是卻沒有辦法干涉他們的行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你了，如果你打定注意要到心臟內科，我相信董事會也拿你沒辦法。”

  雖然葉不凡很感謝程萬裡這麽說。

  但是又回到原點的事情，讓他煩上加煩。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暗中想讓他去整形科的人，竟然是董事會成員？
  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董事會的成員為什麽要干涉他的決定呢？
  想到這點，葉不凡忽然想到一個人。

  那天他從陸良辦公室出來以後，小趙護士曾經說柳清妙來找過他。

  而且柳清妙的父親恰好是董事會成員之一。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
  葉不凡想了想，索性給柳清妙打了個電話。

  柳清妙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歡快。

  “不凡，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要約我出去吃飯？”

  額……

  對方的問話反而讓葉不凡有些不好意思，隻好順著她說道。

  “清妙我有點事情想問你，晚上下班我請你去吃粵菜吧！”

  “好啊！那晚上下班我在辦公室等你，你記得過來叫我。”

  晚上忙完急診科的事情已經快九點了。

  葉不凡收拾完東西，急忙去了重症監護室護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