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在一輛急速行駛的轎車中傳出。
轎車中一男一女,開車的是一個年歲在二十二三的絕美女子,女子精致的臉龐不施粉黛,卻透露著一絲冰冷,飄逸長發垂落在腰間,渾身上下散發著高傲。
後座上是一個男子,和女子相比男子穿著很是普通,一身泛白的牛仔服,俊朗的臉龐有點蒼白,就好似大病初愈一樣,額下胡子拉碴讓男子有點落寞,眼眸中更是盡顯滄桑。
男子咳了幾聲,等放下手掌的時候,手心中有了一抹血色,這讓男子不由的皺眉。
開車的女子看了眼男子,眼眸中出現了一絲冷漠,好似這個聲音破壞了她的好心情一樣。
“馮韶涵,今天是我爺爺八十大壽,我讓你準備的禮物應該準備好了吧”。
馮韶涵點點頭,諾諾道:“都準備好了”。
在這句之後,兩人在沒有任何的話語,車輛中瞬間就陷入了寂靜。
馮韶涵轉頭看向窗外,眼眸中滿是無奈,他的思緒飛到了曾經流逝的一段歲月。
那是一片戰火紛飛的原始叢林,馮韶涵和兩個同伴在執行任務之後被上百人追殺。
兩個同伴不幸殞命,而他雖說僥幸逃脫,可身上卻受了不輕的傷勢,雖說自己一直在調理,可兩年多時間傷勢卻依舊反反覆複。
“該死的閻王愁裡面到底有多少種毒素”,馮韶涵心裡暗暗怒罵。
微微歎息一聲,馮韶涵目光落在前面開車的焦雨欣身上,嘴角流露出來的滿是苦笑。
任務中被人追殺,馮韶涵知道肯定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而自己身受劇毒在身體沒有複原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輕易去調查,所以只能回來養傷。
可在剛剛回來蝸居在一處小的中醫診所的他遇到了醉酒的焦雨欣被幾個混混調戲。
忍不住出手,因為體內有毒,英雄救美沒有達到,自己反倒是進了醫院。
隨之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生,他成了焦雨欣的丈夫,還和焦雨欣“同居”。
直到後來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焦雨欣家中逼婚,焦雨欣才將自己當成了擋箭牌,而且他也知道了焦雨欣的家族在鵬城那是數一數二的家族。
突然間馮韶涵感覺到車子拐彎,這讓他微微一愣,他直起身子看了眼焦雨欣,“雨欣,這是要去哪裡”,雖說他到焦家沒有幾次,可他卻知道現在車子走的路不去焦家。
“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你就這樣過去,二叔、三叔他們那些人又該說閑話了”。
馮韶涵搖搖頭,“雨欣,他們對我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即使我再改變他們還是會說三道四,隨他們去吧,今天你高興就好”。
焦雨欣無奈搖搖頭,馮韶涵來了兩年多,兩年多時間自己的叔叔、表哥、表弟。。。。。。幾乎所有人都是冷嘲熱諷。
而馮韶涵更是沒有一點男人脾氣,無論那些人怎麽說他,他都是呵呵一笑,似乎嘲諷的是別人一樣。
當初自己想的是躲避家族的婚姻,卻不想因為馮韶涵給自己招惹來的是更多的麻煩,連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都不待見自己。
而自己老實忠厚的父母更是直接被他們剝奪了管理集團的權利。
鵬城的南郊是鵬城公認的富豪區,和其他區域不同,南郊的建築群落並不多,每一處建築群落也不相鄰,可就是這樣南郊的土地面積可謂是寸土寸金,土地的價格要比城中最繁華的地段還要高出不少。
一處佔地足足有數百畝的豪華建築群落,此刻是張燈結彩,在門前的停車場上停放的車輛無不是豪車。
隔著車窗看向門口進出的那些穿著高檔的男女,馮韶涵不由的歎息一聲。他心裡最為抵觸的就是這個地方,自己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是奚落的對象,哪怕是一個保姆都不忌諱焦雨欣的身份,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幫助那些人嘲諷自己。
“馮韶涵,等下祝壽之後,你盡量不要遠離我”,焦雨欣在下車的時候輕聲道。
馮韶涵搖搖頭,他也知道焦雨欣是顧及自己的顏面,可在這裡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顏面,自己如果離焦雨欣太近的話,焦雨欣也會跟著受到牽連。
當馮韶涵從後備箱拿出準好的壽禮,焦雨欣不由的一愣,原本已經緩和的俏臉上再次布上一層冰霜。
“馮韶涵,你這是什麽壽禮”,焦雨欣強壓著怒火冷聲道,不過不斷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
馮韶涵抱著的是一個紫黑色的壇子,這種壇子在市場上也就是百八十塊,壇子一般都是普通人家醃製鹹菜所用,焦雨欣沒想到馮韶涵會帶來這樣的壽禮。
“馮韶涵,我可是給了你五萬塊,你。。。。。。”
看著身子哆嗦說不出話的焦雨欣,馮韶涵諾諾道:“雨欣,酒壇的確普通,可裡面的藥酒卻是無價之寶,如果出售的話,這一壇酒能值五十萬”。
焦雨欣無奈苦笑一下,眼眸中滿是嘲諷,她出身在豪門,什麽藥酒沒有見過,這現在馮韶涵卻說藥酒價值五十萬,這讓焦雨欣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傻了,為什麽要那五萬塊給這個貨色。
有心想要回轉重新購買,可時間根本不允許,焦雨欣搖搖頭,再沒有理會馮韶涵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當焦雨欣、馮韶涵到了大門前的時候,馬上圍過來五六個一身名牌的青年男女,其實在他們停車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注意到他們。
“馮韶涵,今天是爺爺過壽,來來看看你們給爺爺帶了什麽壽禮”。
他們在看到馮韶涵懷中的酒壇,一個年歲在二十五六、西裝革履的青年臉色一沉。
“焦雨欣,你什麽意思,爺爺今天過壽,你TM的給爺爺帶過來醃菜壇子,你這是奚落焦家沒錢還是你自己窮的過不了”。
焦雨欣冷眼看了下說話的青年,青年是她二叔焦天海的長子焦鵬,焦鵬比自己年長,可卻沒有一點當哥哥的樣子,不學無術罷了,整天就想著法子和自己作對。
看到焦雨欣冷眼看他,焦鵬目光波動了幾下,“焦雨欣,爺爺一直疼你,按道理你手頭也有點積蓄吧,如果沒錢買禮物和我說一聲,如果當初你聽從我爹的安排,嫁給劉少的話何必會如此寒酸,偏偏要嫁給這個癆病鬼。窮光蛋”。
說完這話焦鵬的目光落在馮韶涵的身上,“馮韶涵,你是不是個男人,整日躲在女人背後、花女人的錢,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一頭撞死,今天你還有臉來混吃混喝”。
焦雨欣猛地轉身,“焦鵬,你有完沒完,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操心了”。
“焦雨欣,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大哥還不是為了你”,一個油頭粉面、戴著一對耳環,年歲在二十來歲的青年怒聲道。
焦雨欣瞪了青年一眼,“焦飛,我不想在聽到這句話,如果在聽到這句話的話,別怪我翻臉”。
焦飛顯然有點懼怕焦雨欣,他見焦雨欣發怒,身子一動就躲在了焦鵬的身後。
他們這邊一吵一鬧,進出的客人有不少人都圍攏過來,這些人在看到馮韶涵懷中的酒壇,一個個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滿是鄙夷。
他們對於馮韶涵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在這一刻更多人都感覺到焦雨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此刻的焦雨欣恨不得地上有一道地縫,她心裡更是後悔怎麽讓馮韶涵購買壽禮,這一來自己可就更加出名,日後無論馮韶涵如何努力,他這個極品女婿的名號是抹不掉了。
焦鵬看著焦雨欣、馮韶涵狼狽離開,焦鵬的心中感到莫大的滿足,曾幾何時自己一直是爺爺口中的反面教材,而現在馮韶涵的出現讓他徹底翻身。
現在的他倒是有點感激馮韶涵,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接觸家族產業,更不用說手中掌握著大筆資金供自己消費。
“焦飛你過來。。。。。。。”
很快馮韶涵帶著一個醃菜壇子作為壽禮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焦家大院。
聽到這個消息,不少老一輩都不斷搖頭,雖說焦雨欣的父親焦天雄在家族中並不得勢,可家族每一年的分紅也不少,而且焦雨欣在鵬城集團中供職,他們如何也不能將一個醃菜壇子作為壽禮帶過來。
“雨欣,你們到底要做什麽”,一個房間中焦天海盯著焦雨欣問道。
焦雨欣苦笑一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淒苦,她也沒想到馮韶涵會給自己來這樣一出,這現在面對父親的責罵,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焦家諾大的宴會廳中,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個地方,他們都盯著馮韶涵手中的“醃菜壇子”,一陣陣哄堂大笑在宴會廳中回蕩。
不過馮韶涵似乎並不受這些影響,他低頭坐在哪裡,手裡緊抱著他帶過來的壽禮,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一樣。 而他這樣更是讓祝壽的賓客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