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的狀態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正巧此時他睜開了眼睛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左半邊身體從左腰處往下腿都沒了一條。
雖然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正在很努力的給他修複重新生長的,但到底還是欠缺了一些力量。
張月凝正好投來詢問的目光。
“需要幫你做點什麽嗎?我感覺你這……差不多快死了吧!”
本來她也正打著電話呢,那頭的孫白玉頓時有些著急的問道:“很嚴重嗎?要不然轉到這邊……算了,在你那邊更安全點。”
孫白玉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這裡。像他們這種都屬於什麽情況呢!
你別說謝邀了,陳教授那句冰冷的話,真的是聽起來太沒有人情味了!
和他在內的不少志願者都很焦慮,只不過大家見於良好的訓練素質,都還在盡心盡力的在自己的職責上做事情也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不是,你們實驗室那個跳樓自殺的那老東西是個傻逼嗎?”張月凝一聽他提起這個話題就忍不住了。
“他是覺得用這種方式可以刺激大眾,讓大家更有危機意識是嗎?”
媽的,他們這些人一直以來辛辛苦苦不肯讓半點詭異跑出來作祟的目的是什麽?
就是為了讓大家不必非要去擔心自己的安危,是否能夠得到保障,仍然能夠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為的就是整個社會文明不至於出現坍塌或斷層的情況,可以繼續發展下去,大家其樂融融,百姓安居樂業。
“那個傻逼他是想效仿哪邊啊?我呸,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跟邪教組織有關系!”
張月凝這邊在抱怨,孫白玉他們也只能苦笑的聽著。
海晴忽然道:“其實我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他跟我說過,因為我的情況比你們特殊一點,他找我單獨聊過。”
“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消滅所有的詭異,讓免疫複蘇不再存在,直接重新回到原本沒有詭異的人類世界。”
“所以他這麽做的原因應該是為了讓群眾知道,就算沒有詭異了,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也將會是一份危險,所以……”
等到他們這些人處理完詭異的時候,就是他可以提出來卸磨殺驢的時候了。
而且他人也死了,你想追究責任都沒法追究。
甚至如果這件事情按照原本公孫的預測那樣發生,然後這件事情如果公眾的話,大眾並不會覺得公孫是錯誤的,反而會覺得是他們逼死的公孫。
張月凝頓時咒罵了一聲。
她的牙齒露了出來,身上屬於詭異的氣息,稍微散發出來了一點刺激到了謝邀的血脈。
謝邀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月凝趕緊收斂自己的氣息,緊張的看著他。
謝邀卻想到了那些血脈。
“你幫我讓孫白玉去找一趟陳教授,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女媧之血。”
他說話都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張月凝快速傳達。
可是孫白玉有些遲疑,那個陳教授看起來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像是個好惹的,真的會願意給嗎?
“沒事兒你去吧,那是謝邀的老師,方便的話帶著你的人跟著陳教授一起把權力奪過來。”張月凝聽出了他的遲疑,直接道。
孫白玉:“?”
孫白玉:“……”
草,敢情他們擔心了半天,原來是師徒做戲!
不過也不能說是做戲吧,謝邀受傷是真的,他趕緊放下電話把事情先交給海晴,然後獨身一人去了研究室找陳教授。
陳教授待在異情局這麽長時間又不是白乾的。
他做事情雷厲風行的風格比陸教授那種溫溫吞吞的性格,更容易讓人下意識的服從。
再加上陸教授,現在更擔心的還是自己的老師。
而且陸教授也知道……其實這事自己也脫不了責任。
所以,現在掌控整個局面的是陳教授。
陳傅第一時間就調出了還剩下的所有的血脈和道具。
好嘛,一分不剩。
所以在孫白玉過來之後他直接明確的告訴他:“應該是全部用在第三批志願者身上了,什麽都沒有了,道具不清楚被他安排到了哪,正在讓人去調查。”
孫白玉無語。
“公孫教授實在是……那現在怎麽辦?我聽說謝邀現在快死了。”
陳傅道:“你就把我的話告訴他們就行了。”
孫白玉狐疑的看了一眼眼前這位教授,總感覺他一點也不像是很關心自己學生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迅速把情況告知了張月凝。
謝邀趁著這會兒難得的清醒,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個地方還算安全吧,我的意思是地方大不大?”他虛弱的問。
“還行,你要是弄塌了,應該也不會引起特別大的注意力,這裡是山裡。”
張月凝秒懂,然後直接離開關上了房門。
謝邀拿出了那具深海之棺,朝裡頭看了一眼。
他發現裡面那些鱗片已經全部都融化了,所有的血脈都混合在一起,成了一團五彩斑斕的黑色的液體。
偏偏還泛著金光。
謝邀感受著從那些血液中散發出來的力量,身體內的血脈不自覺的被激發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一頭扎進了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