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走到神像跟前看了看,泥塑的,沒了頭之後,露出裡面實心的泥土。
或許是感受到了謝邀的注視泥土處,甚至開始向外滲出酒紅色的液體。
謝邀:“……”
這股香味兒,這個顏色,這不會就是那個什麽見鬼的櫻花釀吧?
幸虧他沒喝。
只是這個廟宇總共就這麽大,後面是櫻花和溫泉,但是謝邀過不去。
每次在他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就會被重新的送回原地,鬼打牆一般。
謝邀微微皺眉,只能將目光重新放回了院子裡的人身上。
這幾批人是什麽情況?
舞女或許是已經在這裡跳舞跳了不知多久的存在,跳到她們自己死去都不知道。
那鬼面具的那群人還活著嗎?
那兩個侍衛現在是已經縮到了一旁,謝邀也懶得理會。
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至今還在這鬼面具的那個青年,跟身邊的人好像發生了衝突。
他忽然重重的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那把刀沒有開刃,刀身上面繪製著特殊的紋路。
他周圍的人上前來想要攔他,卻被他一刀砍來。
按理說沒有開刃的刀是不應該能把一個人的頭割下來的,但是偏偏就是那麽輕而易舉。
隨著面具哐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他們這一批人安靜了下來。
那些拿掉鬼面具的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頭顱。
隨後這些人意識到了什麽,發出一聲聲慘叫。
為首的青年也後退兩步,有些心有余悸地抬手想要拿掉面具,卻又連忙松開了手。
剩下的人開始朝著外面想要跑,可是這些亂穿的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而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重新站了起來,頭也恢復了。
他們的記憶好像被抹除了一般。
“這是哪?該死,我們不會被送到……”
“應該不會吧?”說著,有一個人拿掉了臉上的面具。
然後他笑了起來:“看,我就說沒事。”
其他人也紛紛嘗試著拿掉面具,隨後都松了口氣。
“有可能只是不小心踏了進來,出去就沒關系了,只要不在范圍內就好。”
為首的青年並沒有立刻拿掉面具,他比他們要更謹慎一些。
“說不好……”
說著,他拿出來一個銅鏡,銅鏡很小,而且還是碎裂的。
“二少爺……”
“現在就用銅鏡是不是不好?要知道咱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原因呢,現在明明不是時候,家主卻死了……”
“那我不管,你們自己考慮。”
說是這麽說,不過那個青年還是把手放了下去。
很快,見身邊的人一直沒商量好,他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你們到底想好了沒有?如果再不出去的話,難道要我和你們一起死在這裡嗎?”
之後就又是他們爭執,然後青年忍無可忍的拔刀的劇情。
然後他們再一次重複。
謝邀大概是看明白了,進來的每一個或是每一批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劇本一樣,會沉浸進去。
而且會一直在這裡循環往複。
那邊的兩個侍衛已經看不到謝邀,但他們還是能夠看到舞女和鬼面,一直在小聲的念叨。
那……他的劇本或許從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他是否有陷入到循環中呢?
如果有,從什麽結點開始的?
如果沒有的話……從哪能進去?
謝邀的目光只能又一次落回的神像中。
酒紅色的液體還在流動,但落在地上之後就消失了。
說起來,剛剛那個面具……
謝邀站起身走過去,在劇情發展到武士刀砍掉了一個人頭之後,他快速的一腳將地上的面具踩碎。
這個面具應該是他在外面的時候看到的。
面具能出去,就證明這應該是他們這個劇情裡面的一個節點。
在謝邀踩碎了面具的時候,那些拿掉鬼面具的人也才慢慢反應過來,然後發出尖叫。
戴著面具的青年後退了一步,隨後鎖定了謝邀驚疑不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再看向自己帶來的人,手中的刀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們是不是已經陷入了循環?”他問道。
“是啊。”謝邀道,“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青年看著那些尖叫出聲不敢置信的同族,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刀。
他把這些人的頭全部都砍了下來。
這一次沒有人再站起來。
他抬手抹了抹臉上的面具,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
“真狠啊!”他喃喃道。
謝邀在一旁看著他表演,也不打擾。
直到青年看向謝邀,面具下的眼神帶著陰沉,道:“那我死了嗎?”
“那我怎麽知道?說不定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呢?”
青年不語,盯著他看了很久。
良久,他忽然舉起了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