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破碎的銅鏡似乎有一瞬間恢復了原樣,那個青年緊緊的盯著銅鏡。
銅鏡再一次的破碎,這一次直接化成了碎片掉了一地。
青年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一言不發地加快腳步走向了神像,從旁邊的廢棄的桌子抽屜裡找出了落灰的杯子,然後在神像的斷裂的位置處接了一杯酒。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端著酒,走向東方位,將酒倒掉。
然後又一次重複,將八個方位按照順時針的順序各自倒上酒。
接著,他又重新續上,就在各個方位上面開始沾酒畫上符咒。
等到最後一個符咒畫完之後,他人有些搖搖欲墜的坐在地上。
有風吹過周圍的白霧,白霧逐漸的散去。
那邊正在跳舞的舞女,還有一旁的兩個侍衛,都停止了他們的舉動。
舞女看向眾人,已經變成白骨的她們瞬間坍塌,骨頭和衣服掉了一地。
一顆頭骨更是滾落到了謝邀的腳邊。
謝邀低頭看去,注意到了這顆頭骨的後面,有一個櫻花圖案,就低頭將頭骨撿了起來。
“殿下,你終於出現了,你不知道剛剛好危險,我們兩個好害怕!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我把我們丟下了?”
那兩個侍衛又嘰嘰喳喳的湊了過來。
謝邀點頭,把手裡的頭骨扔給了他們。
“跟上。”
他上前去把那個青年扶了起來。
“接下來去哪?”
青年看著後面的那個溫泉,喃喃道:“封印破開了。”
謝邀:“?”
謝邀:“你指的哪個封印?”
青年目光複雜的看著那口溫泉裡浮現出的紅色的物質。
“它已經把他們吃了,溫泉口是封印,那個櫻花妖本身怕火,被封在了溫泉下面的岩漿裡。”
謝邀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冒著熱氣的溫泉。
“岩漿裡?你確定?那個田螺呢?”
先不說櫻花妖的情況到底是什麽,田螺生活在岩漿裡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田螺?我不知道,它已經把我哥他們吃了,那它肯定已經破開了封印,我們得趕緊下山!”
謝邀看他,不語。
青年和他對視片刻,最後只能無奈的說道:“我們家族的血是可以解開封印的,那個櫻花妖喜歡吸食人的精血,我們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這世上真的有妖怪嗎?”謝邀道,“那個櫻花妖你只是聽長輩說的?”
青年皺眉,道:“所以你想說什麽,如果你不想走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你叫什麽名字?”謝邀卻越發的平靜,他大概,有種預感。
“凝月,有問題?”
“這真的是你的名字嗎?”謝邀上前一步,低著頭看著他,“你好好想清楚,你到底叫什麽?為什麽你會流血?這裡真的是活人能進來的嗎?”
凝月表情一片空白。
謝邀沒有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只是心裡卻有些疑惑。
他本來就覺得這個青年的皮囊下應該另有他人,但現在看來,可能……跟花魁娘子沒什麽關系。
不過,或許和他有關系。
其實仔細想想,他能想到的自己的名字,叫什麽魯花生。
一開始他沒有往名字上面去想,還是剛剛,忽然意識到,在這裡尋找什麽花魁娘子可能不現實。
她那句話,說不定就半真半假。
也許他應該在這裡找找自己。
因為,那個花魁娘子說,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凝月突然痛苦的捂住頭,摔倒在地上。
他的腦海裡似乎有大量的記憶在快速的湧入。
有不屬於他的,也有屬於他的。
在謝邀還有旁邊一點不知所措的侍衛的注視下,凝月的身體和樣貌都發生了改變。
“好家夥,怎麽還當場變性呢?”
“不知道啊不知道。”
兩個侍衛睜大眼睛。
張月凝從地上緩緩地坐起身,雙目沒有焦距的看向周圍,好半晌才逐漸的恢復。
“草!”
恢復記憶的一瞬間,張月凝第一時間罵出了口。
她看向謝邀,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咬牙道:“謝邀你可真狠!”
謝邀終於恍然,他的記憶也終於恢復。
“我就說我不應該叫魯花生。”
張月凝:“……”
“你什麽情況?你不會連人都進來了吧?”謝邀一開始以為可能張月凝進來,只是附在了哪個皮囊上,現在看來就是她本人。
而他自己在恢復記憶以後,很輕易的就能夠感知到自己現在和身體是分離的狀態,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血脈的力量。
“別提了,那個酒店登記有問題……”
張月凝雖然寫了個挺搞的化名,但是,月月凝凝子這個名字,本來就帶了她的真實名字。
她在聽到有人喊她月凝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妙,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被直接拉了進來,刪除掉了記憶,甚至直接當場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