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可疑的頓了頓。
它有些不甘心,可是眼前這個情況,它又沒辦法。
瓷娃娃惡狠狠的看了謝邀“一眼”,如果它有眼睛的話。
它消失了。
謝邀正要關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他轉過身看去屋裡,剩下的那個玩家正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腿上的瓷娃娃。
那個瓷娃娃的臉逐漸出現。
但是它並沒有開口問話,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跟真的瓷娃娃似的。
“它……”那個玩家恨不得把它扔掉,但又不敢碰。
謝邀走過去,拿了起來,用手指彈了彈。
清脆的很。
是個好娃娃。
“它……我要不要緊啊?我是不是要死了?”玩家欲哭無淚。
“不至於那麽快。”
“……”那就還是會死嗎?
謝邀安慰道:“人總有一死。”
說著,他把旁邊小楊的抹布拿了出來。
小楊一邊揉著腮幫子道謝,一邊又忍不住乾嘔。
“那是什麽東西啊?好臭啊!”
謝邀看著被他扔在一旁的抹布,沉吟道:“看起來應該是用了很多年,味都洗不掉了,這家人還挺節儉的。”
小楊動了動嘴,終究沒把那句話罵出來。
“咱們現在怎麽辦?”那玩家小心翼翼的問道。
“找你爸媽去!就說屋裡忽然多了個娃娃,問問是不是他們想生二胎?”
“啊?”
他們兩個都呆了。
看著謝邀抬腿走了出去,兩個人也趕緊跟上。
與此同時,陶樂還在匯報他那邊的情況。
“我這邊那兩個NPC終於有反應了!”
“他們罵我們!!!”
“還在罵,沒完了!神經病!”
“那位先生開口了,他說這兩個NPC和外面的瓜皮像極了,全世界都安靜了。”
“我好像聽見那幾個瓜皮哭了?”
“瓜皮走了,我要開始纏著NPC要身份了!大佬保佑我!”
謝邀沉默的發了個句號,然後問林書鷹:“你那邊有什麽問題嗎?有問題你就想辦法讓其他人給你擋著,你只是一個殘廢,知道嗎?”
林書鷹:“?”
林書鷹正想辯解他並不是一個殘廢,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像是個小童子的聲音,但聽不太出來男女。
“請問你有什麽願望嗎?”
林書鷹轉頭。
一個小巧的瓷娃娃,正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沒有臉,可讓人覺得它好像在微笑。
“啊……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瓷娃娃的“微笑”好像僵硬了一瞬。
“我看到你的腿了,不能站起來很痛苦吧?你難道不想像正常人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嗎?”
清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蠱惑。
如果,林書鷹真的是一個殘疾人,保不準還是會讚同的。
可惜,他不是。
“啊?不會啊,還好吧,我現在吃喝拉撒都有人幫,出門都不用走路直接有人推我,這種日子不好嗎?”
林書鷹疑惑的撓頭。
畢竟他能夠在夕陽下自由自在奔跑的時候,他爸媽恨不得把他當頭騾子使!
自打總是倒霉躺在床上,他得到的久違的父愛母愛呢!
瓷娃娃臉上多了一絲裂縫,但很快又消失了,快的好像是林書鷹的錯覺一樣。
“那你就沒有什麽想要的嗎?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很窩囊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結果你是個殘疾,你不會感覺到痛苦嗎?”
那個清脆的聲音有點著急了。
林書鷹摸了摸下巴,腦子裡控制不住的回憶起來曾經的美好校園生活。
他沉痛地說道:“不,那個能鼓起勇氣,追求喜歡的人的少年,已經死在了那年夏天!”
“那年梧桐正綠,樹葉沙沙作響,陽光穿過樹葉,落……”
“滾!”
瓷娃娃憤怒地發出聲音,然後轉身直接跳下了窗。
媽的智障!
找下一個去!
它穿過一扇窗,來到了新的房間,看著屋內正在認真盯著遊戲面板的陳露,再一次的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請問你有什麽心願嗎?”
陳露頓了頓,抬頭,看它。
空氣沉默了兩三秒,陳露快速的在公會群。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這邊,銀杏工會的另外一個女玩家,飛快的複述了一下她的話。
正在和NPC談話,並把他們訓得找不到家的陳教授聞言,推了推眼鏡。
“你讓她許願世界和平。”
陳露得到消息,飛速開口:“我希望世界和平!”
瓷娃娃的臉上緩緩地裂開了一個問號。
你們都有病嗎?
哦對……這些人是來治病的。
腦子有病。
“除此之外,你難道沒有別的想要的了嗎?”
陳露看了一眼屏幕。
“那我希望全世界都說普通話!”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數學消失嗎?”
瓷娃娃沉默後退,從窗戶處消失。
陳露松了一口氣。
“它走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