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謝邀看到柳青青發來的消息,乾脆先去了一趟柳青青那裡。
柳青青休息了一晚上,臉上看起來還有很多疲憊和傷心。
甚至,她還沒想好怎麽跟親戚們說。
但她沒閑下來過,也就沒那麽多心思胡思亂想,相對來說還算可以。
“我查到了關於十年前的一起微笑殺人案件,死者一家就姓白。”
柳青青說著,把手機遞給謝邀。
謝邀接手機的時候碰到了桌子角,大概是角度刁鑽,他的手多了一條口子。
他也不以為意,翻了一下柳青青整理出來的文檔。
準確的來說是十一年前,d市葦縣,發生了一樁性質比較惡劣的殺人案件。
最開始先死去的,是白家的男主人。
死亡的時候,整個嘴巴是被人劃開的,像是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微笑。
當時就立刻立案開始調查了,只可惜凶手一直遲遲沒能抓到。
因為白家的人際關系也比較簡單,幾乎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平常為人也比較懦弱,小心,仇殺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在白家辦完葬禮之後,當天晚上,白家剩余的一家三口,白某年僅十六歲的女兒白某霜,剛滿月的弟弟白某華,妻子常某梅,都被殺死在家中。
但同時死在家裡的還有一具不明男屍。
而且當天晚上起了火,好在附近正好出來,回家晚的居民立刻撥打了火警電話,火焰幾乎是被立刻熄滅的。
但裡面那具男屍被燒得面目全非,再加上當時整個基因技術也不算特別發達,又是一個極其偏遠落後的貧困縣城。
因此那具男屍究竟是誰當時沒有確定。
而且,除了那具男屍之外,剩下的三個人嘴角都被人劃破,雖然身上有被燒毀的痕跡,但都不是死在火裡。
其中白某華和常某梅,明顯是被人折磨致死,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內髒幾乎全部破裂,渾身上下的骨骼多處斷裂,更有部分皮膚明顯是被撕扯下來而非燒毀。
白某霜死狀雖然沒有母親和弟弟那麽慘,但似乎也只是凶手還沒來得及。
當時有人推測那具男屍是否是凶手,可是沒有辦法確定那個男屍是怎麽死的,因為沒有發現身上有明顯傷口。
而且如果那個男屍是凶手,那又是誰殺死的凶手?
因此這件事情就成了一樁懸案,加上受害者都死完了,查了這麽多年又沒有查到,逐漸就沒了生息。
柳青青還特地找出來了當年的一些報紙圖片。
恰好有一個角度是能夠拍到白家對面,的確有一個飯店。
這個飯店現在已經關門了,白家所處的位置也早就已經拆遷蓋上了新的房子,現在被建成了一個小學。
十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改變一切了。
“這些都是在網上找到的,如果想要更進一步找的話,可能得去當地了。”柳青青道。
謝邀點點頭。
“你是不是還沒跟家裡人說?”
柳青青垂下眼睛,輕輕點頭,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父親公司那邊我有說,我父親再也不可能去公司了,家裡親戚有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
她不敢。
親戚肯定是會過來的,如果到時候再出事怎麽辦?
“拖著也不是事,裂口女的事情到時候要查的比較多,你先通知你的親戚吧,跟他們講已經下葬了,至於原因……”
謝邀沉吟道:“實話實說就是了。”
柳青青一愣。
“就告訴他們,你現在身邊的人都會出事,所以不敢見面。”謝邀看著她。
“不然你想怎麽樣?”
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至於親戚們是否相信,柳青青已經告訴了他們,如果他們願意重新辦葬禮的話,也可以直接辦。
柳青青又不是小孩子,也不需要照顧。
親朋就算有什麽微詞想說什麽,只要柳青青不見,就見不到。
見不到就沒什麽事兒了,也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
柳青青擦了擦眼淚,點頭。
“好,我跟他們說。”
“但我這輩子就只能這樣嗎?”
顯然提起這件事,柳青青還是會鑽牛角尖。
如果沒有謝邀一直給她分散注意力,她估計這會兒都想死了。
按照她的氣運來看,她多半是不可能死的掉的。
一定會被幸運的拯救。
只是對於她來講,這份幸運恐怕更加痛苦,因為連求死都不能。
就是怕這種麻煩,謝邀才一直耐著心陪著她,他可不希望,哪天她失控了跑出去,引起一大堆災禍,其中還包括他的親朋好友。
“至少現在是這樣。”謝邀道,“也許會有解決的方法,那也得向前看才行。”
“既然是在遊戲裡得到的,也許遊戲裡會有答案,也不必那麽悲觀。”
柳青青閉了閉眼睛,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好,那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