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了。”一道幽幽的歎息在他耳邊響起。
“醒醒了,少爺。”
王美月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謝邀的眉心,一杯涼茶給他潑醒了。
謝邀睜開眼的時候,有些許的茫然。
王美月打量了一下,發現他的魂魄還是十分的不穩定,像是隨時都會抽離一樣。
“早知道應該讓成華把天師印留下來。”
王美月嘟囔了一聲,隨後把他提了起來。
“外頭好像變天了,現在整個世界都安安靜靜的,我們去秦府那看看熱鬧。”
秦府。
陰氣四處彌漫著。
原本還活著的那些下人,在被這些陰氣注入之後,在慘叫聲中化成厲鬼,又很快融於陰氣,壯大了這些力量。
八口井中的井水在不斷的噴湧而出,夜幕下,漆黑的井水流淌而出,七口井中,各自有慘白的被泡爛了的,還塗著鮮紅指甲的手伸了出來。
中心的那口井中,秦夫人破破爛的身體也從裡頭出來了。
謝成華此刻正站在房頂上看著下方。
整個秦府的陣法都被啟動了。
謝成華一開始以為整個陣法是秦夫人做的。
但是在管家說完那些話之後,他就意識到了,秦夫人一個人不可能建立這麽大的一個宅子,整個秦家已經存在這片地區很久了。
從一開始,秦府就是一個陣法。
是用來鎮壓整個秦府下方的東西的。
而秦夫人的所作所為,破壞了原有的陣法。
甚至還提前將底下的東西放了出來。
但不得不說的是伴隨著整個死氣的彌漫,整個陣法也散發出了一絲生機,如果真的想要在這個時候逆轉陰陽,的確並非不無可能。
秦府內的其他玩家意識到了危險,有一些人看到了站在高空處的謝成華,跟著跳了上來。
“現在是什麽情況?”
謝成華攤手。
“不知道,看唄。”
這麽大的陣法,想要阻止是不可能的。
在詢問完管家之後他就開始去找陣眼了,可惜沒能找到。
所以只能等待著陣法啟動,看看是什麽東西出來了。
當然,也好猜。
王美月提著謝邀,跳房頂上,將謝邀扔到一旁。
“他的神魂不穩,你天師印呢?”
謝成華拿出天師印,直接蓋在了謝邀的心口。
然後兩個人就沒有再管他。
“現在什麽情況?”王美月問道。
“真正秦府的主人要出來了。”謝成華道,他把管家說的事情跟王美月說了一遍。
“當年,秦家的確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可惜的是那一代秦家只有一個女兒秦悅,原本是想要入贅的女婿,以此來傳承秦家的香火,然而這個女婿並不是一般人。”
“他籌備了二十年,換掉了整個秦家的人,害死自己的嶽丈嶽母,並給自己的妻子一直吃著慢性毒藥,包括他們的兒女,隻留下他和小妾生的孩子。”
“作為秦家真正的主人,秦悅察覺到問題之後,懷揣著怨恨,用一樣至寶,穿著新娘裝自殺了,隨後化成厲鬼,誓要殺死這個男人全家。”
王美月皺眉道:“但這個男的想辦法把她封印了?”
“嗯,因為當時他們兩個人的孩子還沒有死完,這個男人用孩子威脅,同時讓人修建了現在的秦府,秦悅被鎮壓之後就一直詛咒著這個男人全家,祝他斷子絕孫。”
所以在幾百年後的今天,秦家已經沒有什麽香火了。
“秦夫人的那個孩子真的能活過來嗎?”王美月意識到關鍵,“她是不是被騙了?”
謝成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下方越來越多的厲鬼。
“估計是。”
“想要鎮壓,而且還要保證整個秦家越來越好,這個陣法雖然我不知道陣眼在哪,但有一點很重要,就是秦家的血脈。”
“應該是當年那個男人富貴險中求,不僅要鎮壓秦悅,還要從她身上壓榨力量,以此搬運錢財到自家身上,只不過從此以後子嗣單薄而已。”
但是卻能夠富貴幾代人,誰會不心動呢?
可如果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這個男人應該用了比較陰狠的手段。
秦夫人的那個孩子恐怕就是解開整個陣法的真正關鍵。
她的孩子能不能活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悅借用她孩子的血脈,終於擺脫了這個封印。
而整個過程中,唯一真正不知情的恐怕還真就是他們身邊這個虛假的大少爺秦宣羋。
不僅差點當了替罪羊,還受了這麽多年的罪,臨到頭應該還被那些化作厲鬼的新娘盯上了。
“那我們現在動手?”王美月躍躍欲試地轉動著手中的魚腸劍。
謝成華面上露出一絲為難。
“不知道為什麽,我剛剛算了一卦,好像不太適合動手。”
“?”
謝成華也對那個卦象有些捉摸不透,他繼承了伏羲的血脈,因此對於卜卦這一類,也算是擁有了相關的技能。
通常情況下大戰前他會先看一看這一戰是吉是凶,以此好做準備。
但今日的這場卦象有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