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未婚妻還是要嫁過去守寡是吧?”
老太太點點頭,歎了口氣。
“在世道對我們女人總是不公平的,我們也只能接受。”
這話謝邀可就不讚同了,但他也沒吭聲,他主要是在套話。
“還有的就是像你們這樣的,有的人死前呢,兩家人就說好了,回頭你們死了就合葬在一起,也算是做個伴,這種可能還好點,起碼知根知底。”
神他媽知根知底。
底下的男鬼女鬼那麽多,怎麽還不能選個嗎?
“有的沒有說好的,就是你我這樣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送進了這個鎮子,準備出嫁。”
話說到這兒,謝邀都要道一聲:“可惡啊!”
白晨霜讚同的點頭。
“非常的可惡!”
謝邀表面上跟老太太說:“可我不明白,你說的前面幾種那都是有婚約的,像我這種沒有任何婚約,死了就被要求嫁給一個鬼,我難道就不能反抗嗎?”
老太太沉默的看著他。
“我以前也問過一個跟你一樣的問題。”她說。
謝邀就要等他回答,偏偏這個時候其他老太太帶的玩家們都到了。
老太太就不想再多說話了,閉上嘴閉上眼,無論謝邀再怎麽開口,也不再多說一句話。
玩家們陸陸續續的都到齊了,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務,一個個,有的控制不住表情的,看起來都跟吃了屎一樣。
他們的表情被老太太們捕捉到,還被罵了一頓。
最後所有人都要求必須今天內背完三從四德,一個字都不準,錯還得是倒背如流的那種。
【好家夥,她們不會考試還會讓他們倒著背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那也太可怕】
【但是這樣看的話還算簡單吧?背個書而已,比吃東西好多了】
彈幕正討論著,也確實有玩家是這麽覺得,直接就開始念了起來。
畢竟反正這只是一個遊戲副本,如果不照著做會有懲罰,那還不如直接做。
然而他背了一遍之後,開始感覺到了不對。
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詭異的認同感。
這種認同感,是基於,他,是一個女性,對眼前的這本書有認同感。
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就想住嘴了。
然而已經太晚了。
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發出聲音。
原本屬於他自己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跟他的原聲一模一樣的聲音,正在慢慢的,夾雜了一絲女聲。
周圍的玩家沒有什麽人感覺到不對,只是看他念了之後越念越大聲,越念越認真,有人還以為,他入戲上頭了。
個別玩家察覺到了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直到也有其他玩家跟著開始背。
他們的聲音整齊劃一地響徹在整個私塾內,整齊一致的,讓剩下的玩家感覺到了一絲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們從認真到狂熱,到最後看起來,幾乎恨不得將眼前的書捧成聖經一般歌頌。
謝邀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打斷,而且看起來也打不斷。
還有剩下的跟他一樣的玩家沒有開口,被那些老太太緊緊的盯著。
“你們為什麽不背啊?”
閆強赫,東北人,今年二十歲。
作為一個從小,家庭地位就是以媽媽的戰鬥力為最高點的成長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他沒有第一時間背眼前的這個東西,更大的原因是他想一想,萬一他會背了,回去不小心念出來,他媽會把他打死。
而且可能是吊著打,最後還可能會發展成雙人打。
他已經是一個一米八的成年人了,實在是不想方圓百裡的鄰居又知道他今天挨打了。
當看到周圍的情況不對的時候,他就更加慶幸自己沒有念。
因為……他就是第一個在吃飯的時候踩雷的那個玩家。
他這個人的危險意識不是很強,經常會在遊戲的一些陷阱上吃虧。
要不是他媽常年鍛煉出來的他的危險意識,他可能現在也變成了大聲吟誦的那群人。
但現在,面前這個老太太盯著自己,問他為什麽沒有背,怎麽辦?
閆強赫摳了摳衣角。
“我……”
他的腦子飛速的轉動著,企圖他能靈光一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腦子裡面全部都是各種單曲循環。
救命!救救他吧!他的腦袋裡為什麽這種時候會單曲循環啊!!高考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可是要命啊!!!
“可惡啊!”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