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看到了那個打著黑傘的男人。
但他來不及再回頭跟王美月說了,他怕再一轉身那人又不見了。
所以他選擇直接衝出去追了過去,相信王美月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王美月的確很快反應了過來,幾乎是瞬間就跟了上去。
但是外面不知道怎麽忽然就湧出了一群人,原本相對空曠的街道一下子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打著傘人擠人的人。
王美月皺著眉推開了幾個人,就看不到謝邀的身影了。
她看了一圈後,乾脆直接踩著一個人的肩膀,腳尖點過這層層的黑傘,站到了旁邊二樓的牌子上。
然後她把手裡的彩虹傘打開,朝著人群行動的方向找去。
主要還是希望謝邀能夠看到她手裡的傘。
謝邀跑出去之後,也發現了密密麻麻的人。
他個子不高,來來回回能看到很多人的腿。
大多都是穿著一身黑衣服,舉著黑傘,跟去參加葬禮似的。
謝邀回頭看向早餐店,但是人流湧動,推擠著他不得不向前走去。
他一直在抬頭注意觀察著周圍的這些人。
舉著黑傘的人,有男有女。
每個人的表情都漠然的像是石膏像一樣。
人和人之間雖然是交錯著的,但因為過於的沉默和寂靜,看起來也是井井有條。
人群一直在來回的交叉運動,但是在將他推向一個街道。
到達那個街道口的時候,謝邀撞到的一個人。
他抬起頭看去,是一個沒有頭,脖子上插了把黑傘的人。
對方的手還做出打傘的舉動。
再看看,這不是那個NPC父親嗎?
謝邀看著對方脖子上不斷流下來的血跡,忽然猛的上前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膝蓋處。
他現在人小力氣小,但是對於人體的一些弱點他還是知道的。
在那個NPC踉蹌的功夫,他一個閃身繞過了這個NPC。
但很快迎面,又是一個脖子上插著黑傘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條街道上就沒有一個人是有頭的。
再回頭看去,身後的那些人也都消失了。
見此,謝邀乾脆認真的去辨別,他所見到的在樓下出現過的那個打著黑傘的男人。
這些脖子上插著黑傘的人全部都是男性,身高身材各不相同。
身上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但是根據他那個死去的NPC父親來判斷,這些黑色的顏色,應該都是鮮血凝固後凝聚出的顏色。
這些人全部都齊刷刷的伸出手來去抓謝邀,明明沒有頭,但是看的一個比一個準。
謝邀仗著身體比較小,靈活的躲過,穿梭在他們之間。
但很快他看到了,在這些黑色中的一抹鮮豔的紅色。
今天早上出現在門口的那個女人,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正站在一群黑傘中間,陰沉沉的注視他。
周圍那些黑傘都避開了這個女人中間空出了一塊空地,雨直接打在了女人的身上,將她的衣裙打濕,裙擺像是褪了色一樣的往下滴落著鮮紅的液體。
謝邀只是稍微發了一下呆,他就被一個人提了起來。
那個男人頭頂的黑傘瞬間合了起來,想要將謝邀的頭合進去。
謝邀一把抓住黑傘的邊緣一角,將固定黑傘的塑料製的圓頭拔掉,然後將黑傘布猛的向上一捋。
男人頓時松開了謝邀,的手捂著頭頂的傘,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些傘應該已經跟他們的身體完全連接了起來。
就像是取代了他們的頭一樣,除了不能發出聲音,似乎和正常的頭沒什麽區別。
謝邀不再遲疑,繼續朝著街道外面跑去。
但更多的黑傘朝著他湧來。
那個紅裙女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前方。
謝邀被包圍了。
旁邊的黑傘伸出手要去抓他,前方的紅裙女人也露出獰笑,提著水果刀衝了過來。
謝邀做出防備的舉動,並且準備奪走這個女人手中的水果刀,只有拿到刀才能夠有反擊的機會。
就算奪不走,起碼和眼前這個女人纏鬥起來,能夠把周圍的黑傘甩開。
對付一個人和對付一群人總是不一樣的。
就在謝邀人也跳了起來,和眼前的紅裙女人要纏鬥的時候,一把七彩的傘,忽然從天而降,攏住了紅衣女人的頭,直接將她向後一帶。
隨後,一把短劍又破空而來,將謝邀周圍的黑傘全部從脖子處斬斷。
黑傘倒在地上,噴濺出洶湧的血液,將整個地面都染得紅豔豔的。
然而這一切又是寂靜無聲的。
王美月從天而降,一把收起彩虹傘,控制著魚腸劍,又刺入到了紅衣女人的心口。
紅衣女人臉色煞白,身體驟然化成一團血霧,融於了下方的雨水中,消失不見。
王美月冷哼一聲,然後轉頭看向謝邀。
謝邀忽然猛的撲了過來,表情中帶著一絲凶狠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