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內的這種模式,通常並不會讓謝成華能算出來,甚至會擾亂卦象。
但,如果是從一旁的角度來算,比如說算一算謝邀說的正確概率大不大。
地澤臨,臨者,上臨下也,坤居兌上。
隻單純從表面卦象來看,謝邀的猜測是正確的。
但如果想要真正找到那個人,還少不了一番布置。
王美月一直在一旁扶著李夢涵,安靜的看著沒有出聲,甚至覺得有點無聊。
她曾經也是個喜歡看書寫寫畫畫的溫婉美人,自打進了遊戲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是那些刺激的遊戲,尤其是打鬥,且他不喜歡熱武器,隻喜歡用冷兵器,感受著刀子刺穿對方的那種感覺。
相比起她的暴力闖關,謝成華更多的還是去探索整個副本。
所以碰見這種關卡,王美月一般都懶得參與。
謝成華心裡已經有了譜,把謝邀叫走了。
王美月沒動,她細心的給李夢涵披上衣服,免得被海風吹病了。
李夢涵之前一直在閉目養神,此刻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她。
“你想過以後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嗎?”
王美月聞言陷入沉思。
“其實我們沒打算生孩子……就咱們這種生活,什麽時候是個頭呢,生孩子要懷胎十月,我到時候還得挺著大肚子進副本……”
想想就是個拖累。
既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也對肚子裡的孩子不負責。
其實像是李夢涵他們這些公會成員也是這麽想的,比如李夢涵其實和王建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
但他們壓根都沒有想過要挑明白在一起。
這種朝不保夕且永無止境的日子裡,能有一個並肩作戰的戰友就好了,更進一步只會影響他們戰鬥時的狀態。
這種問題大家以前就討論過。
他們都不打算結婚生子,並且遠離家人。
這樣避免哪一天他們忽然之間死掉了,起碼分開那麽久,家人們也不必那麽的難過。
在現實中,找一個普通人相親結婚生子就更不可能了。
那太不負責了。
諸如謝成華和王美月已經是極致的幸運,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進的遊戲,但他們也沒有想過未來,安逸的普通人的未來。
李夢涵抬手環住王美月的腰,輕歎一聲。
“如果……如果哪一天,你覺得你想要一個孩子,是為什麽呢?”
王美月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認真思考。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想不出來,現在這種糟糕的生活,如果生了孩子的話,那孩子怎麽辦?萬一我和謝成華哪一天死了,孩子怎麽辦?”
她和謝成華,作為兩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因為機緣巧合,彼此的父母其實都同時承擔了彼此缺陷的那一部分。
有時候王美月想想,如果沒有認識謝家,自己也許不一定能成長到今天。
所以她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正常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該怎麽長大。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生,不讓他來這個世上受罪,承受那些痛苦。
李夢涵沒有再多說。
但至少她確定了,那個孩子身上承擔的意義,必然很重。
她歎息了一聲,卻也無力做什麽。
“你們什麽意思?想幹什麽?”
遠處忽然傳來了爭吵聲。
“我怎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在我的位置上就一定是我的嗎?”
玩家們找到的線索,在原本大家所在的位置以及房間內搜查了一遍之後,有幾個人身上發現了和船員的殘肢身上相似的圖案。
“這個東西我不知道,根據我的身份提示,這是我無意之間得到的,我也想知道他是啥,只是出於好奇,覺得這個圖案很新奇,所以我把它留了下來!”
幾個被懷疑的玩家都是滿臉憤怒。
“那怎麽就這這麽巧,就你們幾個人身上有?”
“你要非這麽說,說起來說不定這圖案你們誰身上還有呢!那你們要怎麽辦?大家都要驗身證明嗎?”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反正不是有空房間,男的男的一個房間,女的女的一個房間,大家互相看一下好了!”
場中安靜了下來。
渾水摸魚的謝氏父子兩個人成功地挑動了大家的緊張氛圍。
謝邀更是信誓旦旦的點頭:“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如果身上有圖案的話,肯定會比在座位上發現的這些線索更有說服力。”
謝成華補充道:“而且內鬼只有一個,這麽多人身上都有線索,只有一個人是真的,大家也不要那麽的劍拔弩張。”
“所以就這麽決定了,大家去驗證一下彼此身上吧。”謝邀點頭。
本來就是他們暗中拱火,大家現在對於內鬼這件事情毫無頭緒,被他們兩個一唱一和說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那幾個被懷疑的玩家,立馬就同意了。
“沒有意見。”
“可以。”
“驗身就驗身,一會兒你們中間要是有誰身上也有這圖案,那才真是笑話了!”